第47章 修仙女配23
近日來魔域內(nèi)魔修活動頻繁,三宗弟子都有所損傷,甚至心性不夠成熟的弟子當(dāng)場魔化,無法挽救,同門只能忍痛將其斬殺。
這個時候,不知道哪里傳來了小道消息,說是昆侖宗劍山長老身懷靈器,能夠抵御魔氣侵體,深入魔域中心深處的眾人中,只有她帶著兩個弟子完好無損。
各宗都派人前來打探。
掌門故作為難道:“你們說這個靈器……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們昆侖宗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對這種靈器也是聞所未聞,要不然……我叫劍山長老來,你們親口問問她?”
阮糖很快就被傳喚而來。
她換上了屬于長老的法袍,絳紅的外袍,玄色緞面束腰,內(nèi)里金線紋路繡著明凰,威勢極重,偏生襯得她膚白如玉,氣度不凡。
三宗的人都在此,她好像并不知曉他們來此的意義何在,甚至還饒有興致的笑道:“來的人好多啊,夢薇有禮了?!?p> 合歡宗來的人當(dāng)中有代掌門,她早就看阮糖不順眼了,但一直苦于沒有發(fā)作的機會,此刻身后強大的宗門給她帶來了底氣,她也能陰陽怪氣的開口:“劍山長老有如此靈器竟然還藏私,是真的不把我們正道修士的命放在眼里?!?p> 阮糖挑眉:“何出此言?”
代掌門眼神毒辣:“你手指上戴的,就是傳說中可以抵御魔氣的靈器吧?”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代掌門拍案而起:“你是不是把我們都當(dāng)傻子?!”
在昆侖宗的地界,對昆侖宗的長老態(tài)度惡劣,要不是今日人多勢眾,她還真的不敢,她向來奉承和氣為貴。
“也許是呢?!比钐强谖禽p慢。
代掌門冷冷道:“我合歡宗有重要事情,需要進入魔域中心深處,還請劍山長老以大局為重,將靈器借我合歡宗一用?!?p> 阮糖彎了彎眼睛,笑的好看極了,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氣個半死:“憑什么?”
“天地造化,靈器認(rèn)主,向來各憑本事,認(rèn)我為主了那就是我的,你說借就要借,憑什么?”
“至于你合歡宗弟子,死活與我何干?”
聽到這,掌門微微皺了下眉,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不然阮糖丟臉事小,還很有可能引發(fā)兩派的戰(zhàn)爭。
“各憑本事是嗎?好??!”代掌門驟然拔地而起,指甲長出猩紅一寸,直直的朝著她襲來。
阮糖微一后仰,躲過一招,下一招接踵而至,劈頭蓋臉的朝她攻來。
代掌門知道她的實力不容小覷,沒敢小瞧她,更不打算單打獨斗,直接呼吁宗門的人:“我宗門的各位弟子長老,隨我一起把她拿下!我看她能囂張到何時?!”
她看出來了昆侖宗掌門的意思,連他們的掌門都不打算保她,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阮糖沒用幻術(shù),甚至連昆侖劍法都沒有使用,只是提著劍簡單的過了幾招,代掌門越發(fā)受不了她這輕慢的態(tài)度,整個人都發(fā)了狠,誓要把她拿下。
此次合歡宗抱著奪寶的準(zhǔn)備前來,來的人全是精銳,更是出動了一位合體期長老,三位煉虛期長老,本該閉死關(guān)突破的老古董們都被請了出來,可見他們的勢在必得。
小零即便知道阮糖的計劃,心中還是捏了把汗,眼睜睜的看著阮糖被擒住,合歡宗上下一心,布下縛龍陣,耀眼金光鋪天蓋地,將她籠罩其下,陣法嚴(yán)絲合縫之時,更是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鳴響。
金剛宗掌門閉了閉眼,似是不忍再看,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阮糖宛如被重物擠壓,嘴角淌著血,絳紅的外袍沾染血跡,并不分明,只是顏色越發(fā)的沉暗。
被縛龍陣擒在其中的人,本應(yīng)靈力緩緩流逝,身體氣虛無力,甚至?xí)r間長了還有可能靈脈崩散,修仙者各個聞風(fēng)喪膽,阮糖身處其中,卻是囂張的笑了起來。
她笑,這三千小世界還是嫩了些,比起天宮一些懲罰人的法子,縛龍陣簡直算得上享受。
合體期長老皺起眉頭:“交出靈器,饒你不死。”
阮糖眼波一轉(zhuǎn):“掌門不為我說句話嗎?您寧可讓靈器被合歡宗奪走,也不愿意讓我留著?我留著,或許還能為我們宗門所用呢?!?p> 掌門默然不語。
“好啊,好啊,原來身懷靈器就是懷璧其罪,虧你們還是正道修士,卻要逼一個金丹期小輩交出靈器,真是好一個正道!”
“我看你也有合體期的修為,運氣好的話,距離飛升成仙也不過千載而已,你就不怕今日將我斬殺,只為了這么一個莫須有的靈器,會讓你在未來成仙路上留下因果,生出心魔?”
“合歡宗,修煉的是媚術(shù),靠雙修之法提升靈力,這樣的功法,卻被你們稱為正道,我看你們一個個更是其心不正!魔域魔氣又有何懼?其實從來沒有什么防止魔氣侵體的靈器,心中沒有心魔,自然不會沾染魔氣!你們這么害怕,是因為本身修行的功法就不是好東西吧!”
她做出一副聲嘶力竭之態(tài),看起來倒像是階下囚的無奈反擊。
代掌門輕啟唇瓣:“我看你是瘋了,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p> “死到臨頭?哈哈!”
體內(nèi)靈力快速流逝,長劍“咣當(dāng)”一聲落了地,再也提不起來,金丹搖動,隱隱有碎裂的跡象。
確實是死到臨頭。
阮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掀了掀眼簾,眼中肆虐的邪氣沖天!
代掌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她心中極為不舒服,忽然有一種事情并不受她控制的感覺。
阮糖彎起唇角,換了一副清明慈悲相,她輕聲道:“想要我的靈器?殺了我,就是屬于你的?!?p> 宛如被蠱惑,代掌門抬步走近,同時伸手,虛虛的觸碰縛龍陣無形的金光波紋。
“退后!”合體期長老察覺出端倪,冷聲喝道。
代掌門眼中清明一瞬。
阮糖又道:“來,殺了我,不想要靈器了嗎?可是靈器認(rèn)我為主了,除非殺了我,不然你永遠(yuǎn)都沒辦法得到。”
代掌門不再猶豫,猩紅指甲穿破縛龍陣,直取她的脖頸。
下一刻,指甲橫斷,她的身體驟然被巨力擊飛,撞在遠(yuǎn)處的墻壁上,發(fā)出地動山搖的巨響。
阮糖眼眸微動,看向來人。
來人持劍而立,劍尖寒梅點點,鶴骨松姿,宛如天人。
道袍掛在他輕薄瘦削的身體上,更有一種流風(fēng)回雪般的飄逸。
他凝望著縛龍陣中的她,與她目光相觸,而后低聲道:“抱歉,我來晚了?!?p> 四周無聲。
代掌門費力的咳了兩聲,嘴角溢出鮮血:“你……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說……說過,你不能私自出后山嗎?!你竟然敢置我的命令于不顧!”
冷川瀾偏頭:“囚禁我?guī)煾?、傷害我道侶,還妄想掌控我,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軟弱好欺?”
能有資格參加宗門大比的,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更何況,他可是天才中的佼佼者,是金丹期、元嬰期兩屆的魁首。
如果他都是“軟弱好欺”,敗在他手下的蕓蕓天之驕子又該如何自處?
“什么囚禁師父?掌門不是在閉死關(guān)嗎?怎么會被囚禁?”有一個煉虛期長老忍不住問。
“代掌門連你們這些煉虛期的長老都能瞞過,當(dāng)然是因為有修為更高的人在替她打掩護罷了?!?p> 眾人看向合體期長老,只見他面色冷肅:“看我做什么?你們覺得是我做的?!”
冷川瀾無意和他們在此刻掰扯這件事,他更關(guān)心縛龍陣?yán)锏娜钐牵瑑H是打眼一看,就知道她情況不妙,他眉頭皺起,冷冷道:“把縛龍陣撤掉!你們此舉,可還像一個正道中人?!”
壓陣的弟子們有些羞愧,他們都或多或少受到過冷川瀾的指點,因此下意識的就想撤掉陣法。
代掌門嘶喊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撤陣!??!”
冷川瀾目光冰冷的望過去。
“看什么?”代掌門站起來,體內(nèi)壓制的靈力瞬間噴涌而出,她冷笑,“真以為我會被你一招擊退?”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向溫和健談善于交際的代掌門,竟然還隱藏了實力!她分明是煉虛期的修為!
修行一道,越到后期,越是艱難,差距也越發(fā)明顯,一大階的差距,幾乎等同云與泥。
更何況,還有一位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合體期長老。
阮糖本來還暗自惱怒冷川瀾打亂她的計劃,此刻也都有些憐愛了。
她輕聲道:“你不必管我,我也不是你的道侶?!?p> 冷川瀾背對著她,他的身形頎長挺拔,頗有一種義無反顧的意味。
他說:“你是。”
此刻他面前的,是一位合體期修士,和四位煉虛期修士。
哪怕一個煉虛期,也足夠他戰(zhàn)到頭破血流了,眼下這情景,就算是叫個三歲小兒來,都知道結(jié)果。
偏生他還這么義無反顧。
阮糖都要被氣笑了:“我說了,你不是,不就是和你睡了一次嗎?你在合歡宗司空見慣,應(yīng)該知道這也不代表什么?,F(xiàn)在我和祁淵在一起了,和你結(jié)束了,我們什么也不是,我更不會是你的道侶?!?p> 冷川瀾抿了抿唇,沒說話。
阮糖以為他被這樣當(dāng)眾羞辱,總算是該不多管閑事了,卻見他抬起手,做了一個劍招的起手式。
他只說:“傷害她,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p> 盯著他削薄的背影,阮糖難得久久愣住。
她自認(rèn)為和冷川瀾沒有多深的感情,對他的態(tài)度更像是對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貓兒狗兒,稍有不順心就冷暴力,還和別人曖昧來去。
冷川瀾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屬實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