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沐白蓮自以為那日得了梁少軒的好感,整日里滿面春風(fēng)好不得意。
她卻不知,黑暗中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dòng)。
這一日,沐白蓮如往日一般坐著馬車去了寶華樓。
她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今兒梁少軒會(huì)去寶華樓。
就在她站在寶華樓門外翹首相望之時(shí),身后突然冒出幾名大漢,用沾了迷藥的帕子從后一把就捂住了沐白蓮和小丫鬟的口鼻。
沐白蓮還來不及哼一聲就被迷暈扛走了。
這時(shí),梁少軒從寶華樓走了出來。
迎面就撞見了惠清郡主。
“見過郡主!”梁少軒拱手作揖。
“梁公子有禮。”惠清郡主微笑致意,自從及笄宴上,徐流云鬧出那一出,太后娘娘就勒令她轉(zhuǎn)換目標(biāo)。
于是,才有了今日的巧遇。
“不知梁公子要往何處去?”惠清郡主臉上淺淺笑意,溫柔地問。
梁少軒劍眉微挑,似有訝然,“在下這就要去盤石園”
惠清郡主聞言說道:“聽聞寶華樓今日有詩文大賽,梁公子怎地就要走了?”
梁少軒頓了一下,才回答,“是徐兄弟新得了一副上好的楸木棋盤,非要叫在下過去鑒賞一番?!?p> 惠清郡主面色微僵,她不禁要懷疑梁少軒是故意這樣說的了。
頓了頓,惠清郡主收斂心神,神色平靜地說,“哦?不知本郡主有沒有這個(gè)榮幸一同去鑒賞這珍稀的棋盤?”
梁少軒愣了一下,似乎想不到惠清郡主會(huì)主動(dòng)提及要一同前往,然他很快恢復(fù)如常,拱手作禮,“郡主愿往,在下榮幸之至!”
惠清郡主高興地頷首,隨即上了馬車,與梁少軒一同前往盤石園。
盤石園以園子里各式各樣的奇石著名,無論是如畫的游廊上,還是沿路的花叢小徑隨處可見各種奇石,就連園子中心的湖里都建有一座奇石假山。
梁少軒引著惠清郡主一路穿過游廊,沿著湖邊來到了一座八角涼亭。
“郡主請(qǐng)!”梁少軒做了個(gè)“請(qǐng)”的姿勢(shì),側(cè)身讓惠清郡主先行。
亭子里的徐流云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二人同行,先是驚異地挑了挑眉,遂就明白過來,嘴角不由得上揚(yáng)。
“見過郡主!”徐流云迎上前拱手行禮。
“徐公子不必多禮!”惠清郡主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徐兄!”梁少軒和徐流云互相見禮,梁少軒因私自帶惠清郡主過來,面上有些愧色,徐流云見此不由得揶揄地勾了勾唇。
“本郡主聽聞徐公子得了一副楸木的棋盤就想過來長(zhǎng)長(zhǎng)見識(shí),徐公子不會(huì)見怪吧?”惠清郡主溫柔地看著徐流云。
其實(shí),她心里還是不怎么想放棄徐流云的,一是對(duì)徐流云確實(shí)有些好感,二是不愿意承認(rèn)輸給了容華公主。
她自認(rèn)為不論容貌還是才情,她都不輸容華公主,唯一輸?shù)木褪巧矸荨?p> “當(dāng)然不會(huì)!”徐流云淡淡地回答。
說著,就請(qǐng)二人過去石桌旁鑒賞他得來的棋盤。
梁少軒一見之下兩眼放光,他愛不釋手地?fù)崦灞P,臉上的笑容是前所未見的真摯興奮,口中連連稱贊,“這楸木棋盤質(zhì)地輕而堅(jiān),不易變形,木紋細(xì)膩,是制作棋盤之良材,不愧有古奇瑰寶之稱?!?p> “梁兄果然有眼光!”徐流云雙臂環(huán)胸,唇角彎彎,一副紈绔子弟的風(fēng)流不羈模樣。
“徐兄,請(qǐng)!”梁少軒一時(shí)技癢,遂邀請(qǐng)徐流云坐下對(duì)弈一局。
徐流云卻瞥了惠清郡主一眼,道:“可不能怠慢了貴客!”
一句話,說的梁少軒面上一熱,他一高興起來竟把惠清郡主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下失態(tài)了,郡主恕罪!”梁少軒拱手一拜。
惠清郡主隨和地笑了笑,“梁公子不介意的話,本郡主與你對(duì)弈一局如何?”
梁少軒微愣,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回道:“郡主肯賞臉,是在下的榮幸。”
于是,梁少軒與惠清郡主面對(duì)面坐下,一人執(zhí)黑子,一人執(zhí)白子下起棋來。
徐流云站在梁少軒身后靜靜觀望,發(fā)現(xiàn)惠清郡主還是有些可取之處,至少這棋下的就不錯(cuò)。
正觀著棋,耳邊突然傳來男子的喝罵聲。
徐流云不虞地回頭去看,就見湖邊的游廊上,一青衣男子正對(duì)著一個(gè)賣唱的少女毆打起來。
“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敢跟爺拿喬起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青衣男子污穢不堪的辱罵從他嘴里蹦出來,一旁的老者連忙以身相護(hù)少女,卻被青衣男子打得更狠。
徐流云嫌惡他擾了自己清凈,手里攥著一枚銅錢就彈了過去。
“誰?”青衣男子被銅錢打中鼻梁,頓時(shí)疼得眼冒金星,他捂著鼻子大喝一聲。
徐流云卻是冷冷一笑,不去答他,只看著他像跳梁小丑一般上躥下跳。
“到底是哪個(gè)混賬?敢偷襲你爺爺,不敢出來承認(rèn)嗎?”青衣男子來回走動(dòng),憤怒地手舞足蹈。
忽然見到自己一手的血,直把他氣的跳腳,“到底是誰,給爺爺滾出來!”
卻沒有人回他,也沒有人站出來。
他這邊的吵鬧聲終究惹的惠清郡主皺了皺眉,可她今日只志在博得梁少軒的好感,并不想多生事端。
青衣男子眼見沒有讓人承認(rèn),氣的他怒火直沖顱頂,沖過去一把揪起還仆倒在地的少女,就將少女扔下湖。
徐流云被逼無奈之下只能出手。
就見他一個(gè)縱身飛躍過去,攔腰拎起少女,半空中幾個(gè)飛旋,就穩(wěn)穩(wěn)落在了青衣男子面前。
“原來是你!”青衣男子陰惻惻地看向徐流云。
“霍寶駒,你還真是改不了吃屎!”徐流云當(dāng)然認(rèn)得此人。
霍寶駒,大司馬霍云霆的庶子,平日里仗著父親的名頭沒少作威作福,與徐流云也因此結(jié)下梁子,二人是誰也看不慣誰。
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霍寶駒紅著眼質(zhì)問道:“是你打了爺爺我?”
徐流云冷嗤一聲,“你爺爺在此,孫子還敢放肆!”
“徐流云,別以為老子怕你!”青衣男子口中說的囂張,可眼里的怯意卻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紙老虎一只!徐流云眼里的不屑毫不掩飾,對(duì)他不耐煩伸出手,“拿來!”
“什么?”青衣男子唬了一跳,竟退了一步。
“你打傷了人,還想不賠銀子?信不信,小爺抓你去見官,看你老子會(huì)不會(huì)去贖你?”徐流云威脅道。
一提到霍云霆,霍寶駒立馬蔫下來,他能在外頭作威作福,全靠父親不知他所為,不然一向注重名聲的霍云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霍寶駒立即對(duì)手下使了個(gè)眼色,手下會(huì)意連忙丟了一錠銀子給那名老者。
“多謝這位公子!”老者感激涕零地朝徐流云磕頭,隨后扶著少女離開了此處。
“等等!”
徐流云正要走,霍寶駒就喊住了他。
徐流云回首冷冷地睨他,不說話卻自有一股威懾。
“你打傷了我,也得賠我銀子!”
他一副不給銀子不罷休的模樣,給徐流云看笑了,“我給你銀子,你接得住嗎?”
看著徐流云手里攥著的銀錠,霍寶駒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