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個不留
“給本宮拿下!”
拓拔武對著走入東宮的秦烈大喝一聲。
就見東宮護衛(wèi)仗劍而上,將秦烈團團圍住。
秦烈身形未動,直到護衛(wèi)殺到眼前,他倏地動了,就見矯健的身影翻飛,瞬間劈落當(dāng)先圍上來的一批人。
接著就見一人穿梭在護衛(wèi)當(dāng)中,如鷂鷹展翅,如獵豹撲食,場中人影翻騰,刀光劍影。
耳邊只聽聞兵器相接的鏗鏘聲,人群中嘶吼慘呼不絕于耳。
兵器震落,人影摔飛在地。
秦烈立在當(dāng)場,身上也掛了彩,可他依舊一副凜然氣勢。
“好!”拓拔武虎目炯炯盯著秦烈,忍不住鼓掌一聲怒贊。
“皇兄這下可是相信了?”長平公主也從拐角走了出來,她勾著一抹得意的笑,看著秦烈,嬌媚的臉上竟浮現(xiàn)出與有榮焉的神色。
拓拔武對長平公主的話不置可否,他問秦烈,“你就是蕭家庶子蕭衛(wèi)?”
“正是!”秦烈拱手一拜。
“很好!”拓拔武忍不住又贊美一句,隨即說出了召他入宮的原因,“你替本宮做一件事,事成后,本宮重重地賞你!”
秦烈心知此時的自己還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更何況是為太子效勞,他理應(yīng)順從。
“在下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秦烈單膝跪地,表明了立場。
拓拔武滿意地點點頭。
這廂在密謀著不為人知的行動,而在都督府,裝病的拓拔淵也有著自己的一番心思。
書房里。
拓拔淵召集了兒子拓拔良和手下幕僚在商議著事宜。
“這個時候太后稱病召您入宮,只怕是另有圖謀,大人還是要謹慎才行!”軍師著稱的王平威擼著胡須緩緩提醒道。
拓拔淵多年浸淫官場,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他淡淡地嗤了一聲道:“他若真有那個本事,這許多年來也不會像個泥人一般任本都督搓圓捏扁。”
聞言,王平威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深深覺得拓拔淵年紀越大反倒越有些飄飄然了,莫不是忘了泥人尚且還有三分氣性呢?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王平威再勸道:“都督既已裝病,不如就裝到底,先拒入宮再另商對策。”
“不,本都督即刻入宮去覲見太后,如今時機未到,萬不能打草驚蛇。”拓拔淵卻與王平威存不同意見。
王平威見他執(zhí)意如此,也無可奈何,只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父親,那您早去早回,孩兒在宮外接應(yīng)您?!蓖匕瘟加谑墙涌谡f道。
“不!”拓拔淵卻抬手制止了兒子,囑咐他道:“你馬上聯(lián)絡(luò)三營將軍統(tǒng)領(lǐng),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說到這兒,拓拔淵虎目里閃爍著熊熊野心,他巡視在座的諸位一眼,豪氣干云地道:“日后是成王還是敗寇就看諸位的了!”
“大人言重了!屬下等人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王平威等人立即表明忠心。
于是,幾人分頭行動,拓拔淵施施然入宮去了。
拓拔淵先是去崇信殿拜見了文帝。
見到拓拔淵,文帝故作高興地問候了他,“朕瞧淵弟這神色倒不像是大病初愈。”
他話里有話,拓拔淵又豈是聽不出來,他假意咳嗽了一聲,才恭謹?shù)鼗氐溃骸氨菹抡f笑了,臣這是多年征戰(zhàn)沙場落下的老毛病了!可恨臣這副病軀不能為陛下東征,臣實屬心中有愧!”
他如此作態(tài),倒是讓文帝一時面上訕訕,只得默默地寬慰他,“淵弟為北魏戎馬半生,勞苦功高,是該好好地享享清福了?!?p> “臣惶恐!”拓拔淵拱手作揖到底,一副愧不敢當(dāng)?shù)哪印?p> 二人你來我往半天都說不到重點,文帝囁嚅著嘴唇,在想著要如何攆拓拔淵離開。
拓拔淵就先開了口,“陛下,臣聽聞太后娘娘身子有恙,特來請陛下與臣一同前往永壽殿探望?!?p> 他此話一出,文帝頓時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好笑著答應(yīng)一聲“好!”
君臣二人一路閑聊來到了永壽殿。
才進入殿內(nèi),拓拔淵就察覺到氣氛不對,他對著宮人問道:“這爐子里點的什么香?”
見到宮人回答不上來,一直伺候太后的老嬤嬤只得上前回答,“娘娘最近睡眠不好,特地囑咐點上安息香。”
“哦?”拓拔淵故意用力聞了聞,淡淡笑道:“這香點的不對,還是熄了吧!”
嬤嬤面上一僵,她不自覺地朝著文帝看了一眼,文帝對她點了點頭,她這才道了聲“是!”就退下去滅掉爐子里的香了。
“想不到淵弟對這香也有研究?”文帝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氛圍,故意說了一句。
拓拔淵卻是笑笑不說話。
二人一前一后入殿,拔步床前幔帳垂下,絲毫未見人影。
“給母后(太后)請安!”
正在二人狐疑之際,幔帳浮動,一束身影彈射而出,劍光晃眼,直直刺向拓拔淵。
“保護皇上!”
不知何時,大殿之中竄出十幾名護衛(wèi)將拓拔淵和文帝隔開來。
幾十年安逸的日子,讓文帝早已沒了年輕時候的雄心壯膽,只嚇得抱頭鼠竄。
待他回過頭來,就見秦烈與拓拔淵廝殺到一處。
拓拔淵畢竟失了先機,又因手里沒有兵器,被秦烈逼得漸落下風(fēng)。
可他一代沙場悍將,臨死反撲亦是掀翻了一眾護衛(wèi),眼見就要殺到文帝跟前。
“皇上!”
只聽他一聲怒吼,地動山搖,令人心驚膽寒。
文帝嚇得瞪大雙眼,以為就要命喪拓拔淵掌下,怎料秦烈從他身后一劍刺來,拓拔淵中劍,怒目圓瞪,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文帝被噴了滿臉血,他只嚇得“?。 绷艘宦晻灹诉^去。
“父皇!”
直到一切結(jié)束之后,拓拔武才姍姍而來。
他一副焦急的樣子朝文帝撲了過去,伸出手指去探文帝的脈搏,見他只是暈了過去,眼里不禁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拓拔淵謀亂犯上,現(xiàn)已伏誅!”拓拔武抽出腰間利劍,高聲喊道:“本宮下令,誅殺拓拔淵一黨逆賊,一個不留!”
“諾!”一聲允諾響徹九霄。
于是,在這一日,長安城里城外,越國公領(lǐng)兵與拓拔良領(lǐng)的叛軍,兩軍對陣廝殺,喊聲震天動地,烽煙四起,濃煙滾滾飄蕩于天地間,霎時間昏天暗地,無邊無際的黑暗,讓人分不清白晝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