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抱夠了沒有
夜色迷蒙,燈火闌珊。
長平公主府里。
今夜伺候長平公主的正是顧不凡,他神色淡然地給長平公主倒酒。
長平公主見他如此善解人意,還道是容華公主教得好。
“你喂本宮!”長平公主媚眼如絲,直勾勾地看著顧不凡。
顧不凡順從地拿起白玉酒杯,就在長平公主以為他會口對口喂自己之時,顧不凡猛地提溜起她的后脖頸,在長平公主驚愣的目光下,粗魯?shù)貙⒈芯频谷胨谥小?p> 長平公主詫異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本以為是小綿羊的顧不凡,摘下外衣竟然是頭大灰狼。
長平公主似乎明白了容華公主為何不舍得顧不凡了?
如此妙人,換成她也定是舍不得的。
顧不凡看著長平公主眼神由迷離慢慢轉(zhuǎn)換成沉醉,他嫌惡地一把丟開她。
心中暗想:多虧了容華公主的迷藥,果然是見效快!
顧不凡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長平公主,為了不讓人起疑,他只好拎起她丟回床鋪上去,就讓她做個美美的chun夢吧!
窗外一勾冷月透過窗棱照進屋內(nèi),燈火搖曳,地上的清影在跳躍。
一壺冷水從頭澆下,將做著美夢的長平公主徹底叫醒。
她怒而睜眼,卻在見到秦烈冷凝的一張俊臉,所有的怒火皆化作煙消云散。
“你怎么回來了?”長平公主忘了自己渾如落湯雞一般的模樣,笑著就朝秦烈偎去。
秦烈抬腳避開,長平公主收不住勢,摔趴在地,她卻絲毫不惱,只看著秦烈挺拔的身姿如癡如醉。
“公主的新寵我已經(jīng)丟出府了!”秦烈冷冷地說道。
長平公主還以為他是在吃醋,只癡癡地笑出聲,“你吃醋了?”說著竟做撒嬌狀,“誰讓你總不理我呢?我一個人在長安寂寞孤獨,你可知道?”
秦烈聽她胡扯一通,劍眉微擰,面露不虞。深深覺得聽她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他二話不說,抬腳就往外走。
“蕭衛(wèi)你別走!”長平公主撲過去想要抱住他,卻被秦烈反手甩開,根本就近不得他身。
看著秦烈闊步離去,長平公主恨恨的捶地。
她發(fā)誓,早晚有一天她要讓秦烈跪著求她!
夜色漸濃,萬籟俱寂。
城西的一座宅子里,一束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翻墻而入,飛快地潛入一間女子閨房。
黑影悄然向床榻走去,就在這時,床榻上人影浮動,一陣香風瞬間掠至黑影跟前,甫一交手,黑影就箍住了女子直取他脖頸的纖纖玉腕。
“是我!”
秦烈怕再不說出身份,就要驚動院子里的暗衛(wèi)了。
“秦烈?怎么是你?”容華公主無比震驚,一時忘了二人正處于極為曖昧的姿勢。
“為何不能是我?”秦烈不敢告訴她,自己是為了她才特地從隨州趕回來的。
之前長平公主寫了無數(shù)信箋催他回長安,他都置之不理,直到聽聞容華公主來到長安,他才不得不回來。
“你膽子可真大,竟敢只身來到長安?!鼻亓乙馕恫幻鞯恼Z氣,不知是贊賞她大膽,還是在責怪她膽大包天。
“為何不敢?”容華公主只道自己又不是一個人來的,卻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秦烈一直抱著她不放。
“你抱夠了沒有?”她立即沉下臉來。
秦烈見她生氣,只好放開了她。
容華公主揉著被她抓疼的手腕,回眸瞪了他一眼。
秦烈卻覺得她此舉很是可愛,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
容華公主愣了一下,不由得暗想:冰塊臉也會笑嗎?還真是稀奇!
“你來長安是為了什么?”秦烈又問道。
“無可奉告!”容華公主才不會告訴他,自秦烈離開以后,就不再是她的暗衛(wèi)了。她也不會再相信他!
“你不說也罷,我總會知道的!”秦烈定定地看著她。
容華公主心頭一跳,想到了一種可能,“你派人監(jiān)視我了?”
她冷冷地看著秦烈,似乎只要他敢說出一個肯定的字,她立馬就要掐死他!
“疑心病這么重?”秦烈卻似在嘲笑她。
“你!”容華公主被他給氣著了,怒而攆人,“趕緊走,本宮要睡了!”
秦烈淡淡的視線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似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容華公主只穿著里衣。
“你看什么!”容華公主捂住胸前,怒斥道。
她還從來沒有像今晚這么狼狽過,她可是大乾嫡長公主,有誰膽敢這樣冒犯她?那是活膩歪了。
“你睡吧!”秦烈說完,轉(zhuǎn)身就退。
容華公主凝神靜思,她在這座宅子里埋了暗哨,結(jié)果竟然讓秦烈輕易就摸進了她的寢室,這可不是個好苗頭。
卻說秦烈回到越國公府。
夜已深,府里頭人人都已睡下,院子里靜悄悄的。
秦烈甫進入院子,就感受到一股冷厲的氣息,他一抬頭,就見蕭羽坐在屋頂上,冷笑著看他。
“你還敢回來?”蕭羽哼哼兩聲,話說的冷硬,心里卻是對秦烈又恨又怕。
“沒能死在隨州,讓你失望了!”秦烈漠然視之。
蕭羽被他的話一噎,他當然不怕秦烈知道派去的刺客里頭有他的手筆,在這長安城里,想要秦烈性命的可不止他一個。
“去見你的舊主了?”蕭羽陰陽怪氣地問。
他就說秦烈怎么突然就回來了?先前不管長平公主怎么哀求他回長安,他都無動于衷。
如今才聽到容華公主來到長安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蕭羽自以為自己看穿了秦烈的心思,臉上的笑十分得意。
“你見到她了?”秦烈臉色一凝。
就那么一瞬間,蕭羽感覺周身的氣息凝固,秦烈如墨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殺機,快到讓他以為是錯覺。
“你說若是陛下見到她會如何?”蕭羽不怕死地故意挑釁他。
他心知武帝已經(jīng)動了東征的心思,日后北魏和大乾必定要有一戰(zhàn)。
這個時候若是讓武帝得知容華公主身在長安,只怕會生出以她為質(zhì)的念頭。
他知,秦烈自然也知。
秦烈淡漠的眼風射過去,警告道:“別對她動心思,不然……”
未完的話,全都在秦烈握著的劍柄之上。
蕭羽面上一僵,秦烈的性子他也算了解一二,能讓他不顧后果的說出這些話,指定是心里非常重視那個人。
他心知自己觸碰到了秦烈的底線,心頭突突跳起,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