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木炭廠
“去我家吃飯?”田甜邀請。
殷徹看著田甜,怎么邀請自己吃飯?
前面還是一副陌生的樣子,今天又邀請吃飯,怎么忽冷忽熱。
“怎么想到讓我去你家了?!?p> 田甜聽到殷徹的帶著笑得聲音,還有一張笑臉。
田甜甩著身上的一個小繩子,歪頭。
“這不是我爹娘天天講讓我請你回家吃飯?!?p> 殷徹直接吩咐親衛(wèi)今天不在府里吃飯了,“確實好久沒見田叔他們了,走過去?”
殷徹發(fā)現(xiàn)田甜只要在桐城內(nèi)可以接受的距離絕不坐車,喜歡走路,所以才有此提議。
現(xiàn)在的馬車顛簸的不行,所以田甜很討厭,分外的懷念汽車,甚至自行車,電動車也也行。
不過沒有橡膠什么車的輪子防震。
兩人走在桐城的街上,和田甜打招呼的人紛紛攘攘。
遠離鬧市街區(qū),田甜側(cè)身問道,“你們什么時候打算收復(fù)其他幾座城?!?p> 殷徹沒有猶豫,“王太守因為林城一戰(zhàn)最近不敢有什么輕舉亂動,錦城城墻堅固,易守難攻,最近在想攻城之法,還是希望減少百姓的傷亡?!?p> 田甜看著身旁這個人,“這么誠實,不怕我告密?”
殷徹手伸向田甜的肩膀,小心的拿掉落葉,“自然相信你。”
“為什么?”田甜好奇的問道。
童年情誼?還是因為王太守之前抓過自己有舊怨?
殷徹垂眸,“自然是因為你也是一個為百姓著想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信你?!?p> 田甜停下腳步,“謝謝你信我,不過你最近一直在桐城不需要去林城嗎?”
殷徹看著她,“如今我年歲還小,我父親和叔父在前線,讓我守住桐城?!?p> 田甜對于他說年歲還小是贊同的,才16、7歲,自然是小孩子,還沒加冠。
“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天下可以徹底安定?!?p> “很快天下就會像桐城一樣了?!?p> 穿過桐城,很快就到田甜家的酒樓,遠遠的就看到酒樓門前的阮氏。
阮氏也一眼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哎呀,天天和田甜念叨著讓你過來,一個人不好吃飯的。”
隔著遠遠的殷徹回答道,“謝謝田嬸的關(guān)心,今天來蹭飯了。”
看見阮氏笑盈盈的臉龐,殷徹又想起來當(dāng)時小時候的好多事情。
他走近酒樓,對阮氏說,“我可太想您的手藝了,想要日日都來?!?p> 聽著殷徹有些像撒嬌的話,田甜感覺自己牙有點酸。
她看熱鬧似的見殷徹把阮氏哄得前仰后附地笑。
“你日日來我也歡迎,就像小時候一樣?!比钍系?。
“好!”殷徹得了這樣的邀請洋洋得意的朝著田甜炫耀。
幼稚!剛剛還天下太平,現(xiàn)在像個小孩一樣。
田甜無語道,“田西還沒下學(xué)?!?p> 話音剛落,就聽到田西的聲音。
“我回來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直接開飯,看到桌子上都是好吃的,田西拍手。
“今天好豐盛!”
田父道,“都是你們愛吃的?!?p> 看著桌子上比過年還豐盛的飯菜,田甜看向自己的爹娘,不應(yīng)該???自己父母不是諂媚之人,怎么殷徹來吃的這么豐盛!
酒足飯飽之后,阮氏再三挽留,殷徹還是要回府。
田甜站在門口送他。
“明日接你去看燒制木炭的地方?”
“好?!?p> 殷徹揮揮手,“我走了?!?p> 田甜也揮揮手,“不送?!?p> 第二天一早,冬天起床實在艱難,田甜還賴在床上,殷徹就來了。
今日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勾著金線,看起來非常的貴重。外面的披風(fēng)是深紫的皮毛,倒是少見。
“沒吃飯吧,吃早飯?!?p> 阮氏讓他先進來一起吃早飯。
田甜打著哈欠起床下樓,殷徹抬頭。
樓梯上的田甜沒有披上披風(fēng),只是穿著襖子,剛起床的緣故,面色紅潤,臉上起色非常好,頭發(fā)按照男子的發(fā)型束起來。
殷徹少見她這樣束頭發(fā),“今日怎么這樣束發(fā)?”
“你怎么這么早來?”田甜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娘,我不會風(fēng)寒了吧?”
阮氏的手拂過額頭,“不熱,可能太干燥了。出門的時候穿厚一些?!?p> “嗯嗯?!碧锾鹨豢谝粋€小籠包。
“姐姐,燉好的甜湯?!碧镂靼烟锔竸倓傇趶N房做的甜湯端過來。
殷徹極有眼色的接過,順手盛湯到田甜的面前。
不過一盞茶,田甜快速的吃完和殷徹登上馬車去林城的木炭廠。
“我睡一會?!碧锾鸨е馉t,頭靠在窗子,直接開睡。
冬天最好的日子就是每天躺著睡覺,如果不是任務(wù)在身,怎么可能出門。
系統(tǒng):“那怪我了?!?p> 田甜:“不怪你怪誰。”
殷徹看著轉(zhuǎn)眼就陷入沉睡的田甜哭笑不得,隨隨便便制作的紙張,種出的土豆,傳出去就可以攪動風(fēng)云,接觸起來是個小女孩,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矛盾。
殷徹看著透光的窗布外景色變換。
“到了?”田甜整個人都窩在自己的披風(fēng)帽子里。
殷徹點點頭,“快了,你緩一會,別出去受風(fēng)?!?p> “嗯?!碧锾鸹卮鹆艘宦?,然后又睡著了。
殷徹?zé)o奈的笑了,睡眠的質(zhì)量倒是非常好。
讓他沒想到的,馬車剛停,田甜竟然立刻清醒了。
殷徹提醒道,“今日吳先生也去?!?p> “?。俊碧锾鹧凵衩H?。
“昨日他們聽說,非要過來,一早就等著了。”
聽到他們的話田甜飛快的下車,“別讓他們等太久?!?p> “他們昨天還給父親送信,說你有大才,要禮賢下士?!?p> “真的嗎?挺搞笑的?!碧锾鹦Φ馈?p> 這林城寒風(fēng)獵獵,那幾個人都是老人,在這里等著實在太為難他們了,田甜抓緊腳步。
“幾位先生久等了?!弊蛱炻犝f這幾位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儒,田甜心里對這種級別的人只有崇拜,敬仰。
吳先生他們竟然都給她行禮,田甜連忙避開。
“不敢,不敢,我不敢受幾位先生的大禮?!?p> 殷徹看到大家怎么禮遇不屑一顧的先生竟然如此對待田甜,忍不住想笑,更想讓大家都看到這場景。
“大家別在這客套了,不是要看木炭窯建好了沒有?!?p> 殷徹看到田甜的不自在,趕緊打斷了大家互相的見禮。
“好?!?p> “好?!?p> “大家請?!?p> “這燒制木炭的窯也是田姑娘設(shè)計的?”吳先生問道。
田甜點點頭,“設(shè)計圖是我畫的?!?p> “不知田姑娘師從何人?”吳先生請教。
“對,昨日太過注意紙張,竟忘記問?!庇腥搜a充道。
田甜腦子轉(zhuǎn)動,“我?guī)煆哪业哪?,不過老師隨性,不知所蹤?!?p> “墨家?倒是沒聽說過?!眳窍壬f道。
“系統(tǒng)這是什么世界!連墨家都無,難道諸子百家都沒有?”
“部分有,部分無?!?p> 田甜道,“我們墨家大多都隱于世間,主張兼愛、非攻、節(jié)用、天志,長于制造?!?p> “短短八字,就只墨家不凡。”吳先生道。
殷徹看向田甜,示意自己怎么不知道墨家的存在。
田甜湊到殷徹身邊,小聲道,“這個是秘密。”
交談間,轉(zhuǎn)進門看到一個下面圓柱形上面拱形的青石制作的木炭窯。
殷徹觀半天,問道,“這個拱門這么小,是進人的地方嗎,怎么這么小。”
田甜答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密閉性,木炭就是氧氣不足,木材不進行燃燒,而是炭化。拱門需要封起來,小一些密閉性確保”
一群人轉(zhuǎn)到木炭窯后面,“后面這個是煙囪?”
“對?!?p> 吳先生看過所有,“為什么是拱形?”
“確保其空氣流通,確保一個爐子的木炭品質(zhì)相同?!?p> 聽到一直在講密閉性和空氣流通,一個先生問,“木炭窯只用石磚不會漏氣嗎?不會和內(nèi)外交互空氣嗎?”
田甜笑道,“單純石磚肯定會,這個是分內(nèi)外兩墻,兩墻中間用泥土封住,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密閉性?!?p> 一群人在木炭窯參觀的時候。
林城,殷家軍的指揮之地。
“這火炕確實舒服暖和?!币罅⒅苯犹稍诨鹂恢?,看著端坐在書桌旁的男人。
“你多大年紀了,還這般。”男子開口。
他身旁放著盔甲,身后是輿圖,他眉眼堅毅,和殷徹有幾分相似。
這人就是殷宴,殷徹的父親。
殷徹是殷家的第三代,如今他的祖父是當(dāng)家人。
殷家第二代是四兄弟,如今老二老四在邊城攻城略地,老大老三安守北疆。
“你看吳先生這個人倒也有趣。”殷宴遞給殷立。
殷立看過之后哈哈大笑,“還從來沒見過吳老頭這么夸一個人?!?p> “他說的這個田姑娘你了解多少?”殷宴好奇的問道。
他知道四弟和兒子當(dāng)時在桐城的時候和這個田甜有所接觸,兒子回去后還常常講田甜妹妹,田甜妹妹,這次來邊城也本可以不過來,非要求著自己過來打前鋒,這些都是為了田甜,他才有此發(fā)問。
殷立回憶道,“小時候挺淘氣的,不過從小就聰明,不同于尋常孩子?!?p> 殷立不知道自己二哥為什么有此發(fā)問,怎么突然問起來田甜的情況,他還吊兒郎當(dāng)?shù)奶稍诨鹂簧稀?p> “那徹兒和她關(guān)系?”殷宴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出口,他其實最關(guān)心的就是這一點。
殷立起身坐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二哥的神情。
“他們倆?小時候一起玩耍,徹兒常常被她戲弄?!?p> 殷宴聽過他的話面上到?jīng)]有什么變化,察覺不出他的情緒。
殷立摸著信紙,順勢躺下,隨口換了一個話題,“這寫信的紙是吳老頭信里說的紙?摸著確實不錯?!?p> 殷宴掃過在炕上躺著,手臂伸的高高的看著信紙的弟弟,“這火爐也是她建的?!?p> “我知道?!?p> “我想見見她?!?p> 殷立快步翻身下來,走到殷宴的旁邊,“什么名義?兒子的朋友?禮遇的謀士?”
“還沒想好?!?p> 殷立看著窗外的天氣有些陰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突然便的特別的不好。
“今日二哥問我殷徹和田甜的事情,不就是想要確定兩人是什么關(guān)系,有沒有兒女私情的想法。二哥想要殷徹娶誰?楊家?崔家?還是”
殷宴聽出他語氣中的埋怨還有情緒,把手上的紙筆停下,站起身和殷立并排站著。
“老四,我沒有這個意思?!?p> “你沒有,父親有!二嫂有!”殷立恨聲說道,他的眼眸深處藏著怒火,情緒,“犧牲我一個我認了,別再禍害其他人了?!?p> 殷宴看著殷立,他有些心疼,殷立曾經(jīng)有個未婚妻,青梅竹馬,緣定三生。
當(dāng)年因為殷家牽連,死在流放路上,殷立發(fā)誓此生不娶,后面父親為了聯(lián)姻,為他定下婚事,如今已過六載,心中還是怨憤。
殷宴他是理解的,徒嘆奈何!
“老四,過去的就過去吧!”殷宴輕聲道。
“我是可以過去,我不想旁人再如我一般?!币罅⑺らT而出。
殷徹搖搖頭,他沉默良久,喚親衛(wèi)進來。
“何時可以燒炭?”田甜看過所有的木炭窯后,和系統(tǒng)確認這些窯洞都是可以使用的,由此發(fā)問。
殷徹眼眸看向田甜,她一路上各處確定查漏,現(xiàn)在身上蹭滿了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但是眼睛出奇的亮。
殷徹招呼建造的問過之后答復(fù)田甜,“今日便可以?!?p> 田甜開心的拍手,“那太好了!”
田甜掰著指頭計算,“今日封爐,明日出爐?!?p> “系統(tǒng),姐姐的任務(wù)就要完成了!造紙,木炭廠,這兩個支柱產(chǎn)業(yè)一搞,這錢馬上來?!?p> “佩服佩服?!?p> 聽著系統(tǒng)的夸獎,田甜感覺自己心里都要樂出花了,等到任務(wù)全部完成,躺平生活不就來了嗎?
田甜直接快樂的哼起來小曲。
“你這么開心?”殷徹問道。
田甜睜著自己的大眼睛,點點頭,“當(dāng)然開心,什么時候天下都吃飽飯,穿暖衣我更開心?!?p> 然后施工現(xiàn)場的一個小石頭絆了她一下,整個人像前面摔過去,身子在空中失控,只能認命的出糗。
殷徹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領(lǐng)起來。
田甜摸著脖子,“你想勒死我?!?p> “我不抓住你,你就摔死了?!币髲睾吡艘宦?,不知好歹。
“摔死也比勒死強?!?p> “懂不懂什么是好人?!?p> 終止兩人斗嘴的是。
“少將軍,將軍說想見見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