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熊水市中心咖啡廳。
杯子里剩的摩卡已經(jīng)冷掉了,白佟合上筆記本電腦,抬手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
她剛看了一眼手機,就忍不住暗罵了一聲“艸”。
聊天界面上,備注著“大姑”的人發(fā)來一串超長60’’語音:
“白佟,你大姑我今天來熊水市中心醫(yī)院看病,晚上還回不去,先到你家睡一晚……”
白佟知道,這不過就是舍不得住賓館的錢。若是一兩次就罷了,但仗著親戚的身份三番五次占她便宜,實在惡心。
她父母早亡,多年來親戚們對她不聞不問,關(guān)系淡若寡水。直到白佟在大城市打拼買了房,一個個卻主動來和她扯上關(guān)系了……
懶得回復一個字,關(guān)了手機,白佟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起身離開。
一推開門,白佟就感到咖啡廳里帶出來的余溫一下子被冷風席卷得干干凈凈,凍得她鼻子發(fā)疼。
“奇怪,今年的冬天怎么這么冷?”白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要知道,熊水市幾乎在本國最南方,平常冬天也能維持在十幾度,今年居然降到了接近零度,實在是不可思議。
然而,熊水市作為國際化大都市,即使是寒冬的晚上,街道上也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不減。
白佟一頭輕巧的短發(fā)時不時被冷風掀起,她雙手隨意插在羽絨服兜里,臉深深埋在厚圍巾里,只露出一對晶亮的黑色眸子。
仿佛看見家里的暖氣在招手,白佟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快,突然左腳一絆,險些摔跤。
果然腳都凍僵了不靈活了嗎……白佟一邊想著,下意識地朝地上瞥了一眼。
一塊不知被哪個小屁孩亂扔的硬幣,準確地說,是一塊玩具硬幣。除了粉紅色的塑料外殼和上面印著的大大的“玩具廠”三個字,沒什么稀奇的。
白佟正要收回目光,一道聲音忽然在她頭頂響起:
“拿著它!”
白佟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到的卻只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她環(huán)顧四周,卻找不到一個可疑的人。
是那枚玩具硬幣嗎?
她緩緩把目光重新投向地上那枚粉色的硬幣,幾乎是一剎那,那道聲音又在她頭上如響雷般炸起:
“拿著它!拿著它!”
白佟再也忍不住地驚喝了一聲,望向四周。離得最近的一對情侶原本聊得正火熱,此刻他們朝白佟奇怪地投去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有說有笑起來。
周圍是嘈雜的人聲,可是毫無疑問那道如雷般的聲音足以鎮(zhèn)壓整條街,但白佟觀察了整整一分鐘,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
白佟才終于意識到:這道聲音恐怕只有她才能聽見。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硬幣,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有什么奇異事情發(fā)生的準備,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動靜。
在手上將硬幣翻轉(zhuǎn)、摁、搓、揉了好一會兒,甚至嘗試用手摳硬幣上的塑料圖案的白佟,終于放棄了對硬幣的研究。她在扔下硬幣和拿著硬幣之間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認慫把硬幣揣在了口袋里。
她站在原地等了幾分鐘,果然,那道聲音沒再出現(xiàn)。
當多年后四處奔波的白佟在某一天突然回想起了這件事,她忍不住長長嘆出一口氣。原來,她的命運早在一開始,就和世界億萬人一樣,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改變……
回家的路意外得順暢,白佟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路上她不斷地在心里做反復建設(shè),一定是連續(xù)幾天工作勞累過度加上天氣太冷凍壞腦子了才出現(xiàn)了幻覺。
想著喝酒暖暖身子,白佟從酒柜里拿了一瓶波本酒和一只酒杯,徑直回到房間,關(guān)門關(guān)窗打開暖氣。忙活完這一切,白佟舒服地癱在了沙發(fā)上。
手機里有條未讀消息,來自好友徐安:
“佟佟,我這邊居然停水停電了!聽說是太冷了,水管全凍爆了,而且用火烤都烤不化!沒有暖氣我怎么過這個冬啊啊啊”
白佟不禁慶幸起自己在熊水市,至少電力供應(yīng)還維修這方面不用擔心。
緊接著又看到徐安發(fā)來的另一條:
“佟佟,我去你家住幾天好不好?這種情況我根本不能安心備考!離考研就只有一個星期啦”
白佟飛快地回復:
“行啊,明天就來吧,今晚我大姑也要來我家借住呢”
才剛發(fā)出消息,白佟就聽見砰砰的敲門聲,同時還伴隨著嘹亮的呼喊:“白佟!開門!我是你大姑!”
無奈放下手機,白佟起身向門外走去。
在轉(zhuǎn)開門把手的前一秒,她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手機屏幕,正巧看到對方猶豫了幾秒才發(fā)出了信息:
“佟佟?你沒在開玩笑吧?你知道我今天去吃了誰的席嗎,就是我大姨,也就是你大姑?。 ?p> 白佟這才猛地想起,徐安不僅是自己從小的玩伴,而且,她也是自己的表妹。
仿佛空氣都被凍滯了,房間里只有一片寂靜。
白佟頭皮發(fā)麻,緩緩望向了門,正撞上了如爆雷般炸開的敲門聲,
“砰砰!砰砰砰!開門呀,白佟!”
白朗
想嘗試寫個異世界奇幻類型的嘿嘿(*/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