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金色小蛇吐著長長細(xì)細(xì)的蛇信子,游動著金燦燦的身體,伸著嬌小如拇指的腦袋,流轉(zhuǎn)著琥珀色的瞳孔,迷人又冷傲。
小金蛇感受到恰恰爾身上的殺氣,沒有繼續(xù)向前游動,而是轉(zhuǎn)身爬上路邊的大樹,安靜的伏在樹枝上,等待著。
“金蛇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難道那老頭也來了?”花蘿扯動恰恰爾的衣袖,說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我害怕!”
“嘶嘶嘶”小金蛇對著花蘿吐出長長的蛇信子,似乎是在威嚇花蘿。
花蘿躲藏在恰恰爾身后,又說道“恩人,我怕?!?p> “沒事,看它的樣子,不會攻擊我們?!鼻∏栟D(zhuǎn)身對花蘿說道“我們走吧?!?p> “嗯”花蘿環(huán)顧四周,不見人影。
當(dāng)恰恰爾和花蘿離開時,小金蛇也從樹上爬了下來,跟在恰恰爾和花蘿身后。
“恩人,你看,小金蛇一直在跟著咱們,怎么辦!我怕。”花蘿有些慌張的說道。
“就讓它跟著吧!”對恰恰爾而言,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害怕,我一見它就頭皮發(fā)麻,渾身難受,總怕它咬我。”花蘿顫聲說道。
恰恰爾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花蘿,又撇了一眼小金蛇,說道“沒什么可怕!只不過是一條小蛇而已?!?p> “我從來沒見過金色的蛇,它不會有毒吧!你看它的眼睛,好可怕,我怕它咬我。”花蘿抱住恰恰爾的胳膊顫聲說道。
“別怕,有我在,它不會咬你?!鼻∏柊参康?。
“它為什么要跟著我們?”花蘿問道。
恰恰爾直接問小金蛇“你為什么跟著我們?”
小金蛇似聽懂了,尖尖的尾巴,指向花蘿。
當(dāng)然,恰恰爾和花蘿并沒有看出來,只當(dāng)是小金蛇的尾巴自然擺動。
“陰天了,又要下雨了,我們最好趕進(jìn)城躲雨。”恰恰爾抽回自己的胳膊,對花蘿說道。
花蘿抬頭看了看灰暗陰沉的天,一路緊跟恰恰爾的腳步。
“啊……”花蘿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
“?”恰恰爾本來大步流星的向前追趕束寧和謝書白兩個人,聽到花蘿的叫聲,回頭一看,只見花蘿坐在地上,淚水在眼眶里涌動。
“怎么了?”恰恰爾又往回走了兩步,問道。
“我……好像扭到腳了!”花蘿慢慢的移動腿腳,又不禁疼的喊出了聲“??!”
恰恰爾蹲下身來,察看花蘿的腳踝處,問道“能站起來嗎?”
花蘿費勁巴力的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路,又摔倒在地。
“我……我的腳……我走不了了!”花蘿眼中閃動著淚光,抿著嘴唇,看向恰恰爾。
恰恰爾上前扶起花蘿,說道“我扶你起來,我們慢慢走?!?p> “啊……”剛出走一步,花蘿受不住疼,直接倒在恰恰爾的懷里,有些羞澀和慌張。
恰恰爾不自覺的身體向后仰,對花蘿說道“不如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在走?!?p> “馬上就要下雨了,在走三四里路就到周家城,還是趕路要緊?!被ㄌ}動了動腿腳,疼的直皺眉頭,又接著說道“恩人,你先走吧!你不用管我,我沒事,我在這里歇一歇,興許一會兒就好了,到時候我在追趕過去?!?p> “……”恰恰爾愣在原地,他怎么可能不管花蘿自己先走。
恰恰爾抱起花蘿,疾步生風(fēng),想在下雨之前,趕到周家城。
烏云密布,風(fēng)聲呼嘯,束寧抬頭望著陰霾的天空,說道“又要下雨了!”
“你不喜歡下雨?”謝書白問道。
“不喜歡”束寧回頭望了一眼,不見恰恰爾和花蘿的身影,心想“她們兩個人走得怎么這么慢?”
“我也不喜歡下雨,可是不喜歡又能怎樣,雨還是要下的!”謝書白沒有一絲無奈與憂愁,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束寧又不自覺的回頭張望,這一次她看到恰恰爾和花蘿的身影,看到恰恰爾抱著花蘿朝自己走來,他為什么要抱著她?為什么?束寧不解的看著兩個人。
謝書白見狀,站在一旁偷笑道“有戲看了”
當(dāng)恰恰爾抱著花蘿跑到束寧面前時,不自覺的解釋道“她的腳崴了”
束寧見恰恰爾身后還跟著一條小金蛇,想問又沒有問,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前走。
“放我下來吧,我的腳應(yīng)該沒事了。”花蘿對恰恰爾說道。
“前面就是周家城了吧!”恰恰爾沒有放下花蘿。
“嗯”花蘿點了點頭,見恰恰爾抱著自己跑了一路,竟然沒有一絲疲憊。
束寧見恰恰爾并沒有放下花蘿,不禁走在最前面,跟恰恰爾保持一定的距離,心想“原來他不止對自己好!對所有人都好!”
“周家城”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又見城門口擺放著兩條大魚。
石魚高三米,寬一米,每一片魚鱗都清晰自然,雕的是活靈活現(xiàn),猶如從海面上翻躍而起的魚兒,生動形象,鮮活有趣。
魚的眼睛用朱紅色的漆點綴,格外的醒目,又有些神性。
“城門口擺放石魚!這等氣勢我還是頭一次見!”謝書白笑道。
“魚在我們這里代表富足安康,我們這里家家都有魚雕?!被ㄌ}解釋道。
“哦,是我孤陋寡聞了?!敝x書白又仔細(xì)看了看魚雕,又說道“魚身上刻著什么字?”
“是一些經(jīng)文”花蘿又接著說道“下雨了,我們趕緊進(jìn)城吧!”
雨滴沒有預(yù)兆的開始墜落,沒有雷聲,沒有電光,安安靜靜的一滴一滴,輕輕的落進(jìn)泥土里。
幾個人來到周??蜅#蜅2淮?,人也不多,顯得有些冷清。
小金蛇一直跟在恰恰爾身后,跟著恰恰爾進(jìn)到周??蜅?。
小金蛇竟不知避諱,大搖大擺的跟著恰恰爾一行人上了二樓。
不過,因為小金蛇身形細(xì)小,動作敏捷,即使有人看見了,在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蹤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謝書白點了四個菜,要了一壺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里做的魚鮮美可口,你嘗一嘗很好吃的?!被ㄌ}對恰恰爾說道。
恰恰爾夾了一塊魚肚白肉,放到束寧的碗中。
束寧看了一眼恰恰爾,沒有說話,也沒有夾起那塊魚肉吃。
“這個也好吃,櫻桃肉也是它們店里的拿手好菜。”花蘿又說道。
恰恰爾回道“這是我最愛吃的菜?!?p> “恩人喜歡吃櫻桃肉?”花蘿驚訝之外又說道“我最愛吃的菜也是櫻桃肉?!?p> “是嗎?”恰恰爾又對束寧說道“櫻桃肉外焦里嫩,酥爛肥醇,很好吃,多吃點?!?p> “哎呀!”花蘿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花蘿彎腰撿筷時,從摟下走上來一個人。
一個身材高大、威武、霸氣的老爺子。
老爺子的眼睛炯炯有神,掃視一圈后,對身后的店小二說道“見沒見到一條金色的小蛇?!?p> “蛇”一提到蛇,店小二就兩腿發(fā)麻,連連擺手說道“沒見過,沒見過。”
老爺子咳了幾聲,小金蛇從桌子底下竄了出來。
只見,小金蛇直接爬到老爺子手中的鐵棍上,將頭部搭在鐵棍的最上端,一動不動,似雕像一般。
老爺子一個人做在靠窗的位置上,要了一斤牛肉,兩壇老酒,一邊喝酒,一邊打量恰恰爾四人。
“你認(rèn)識?”謝書白突然問花蘿。
“不認(rèn)識”花蘿第一時間否認(rèn)道。
謝書白看出花蘿的異樣,但是沒有在追問下去,謝書白拿起身邊的酒杯,斟滿酒,遞給恰恰爾,說道“陪我喝酒可好?”
“謝兄,用碗喝如何?”恰恰爾性格豪邁,喝酒喜歡用大碗。
“用碗喝?”謝書白還從來沒有用過碗喝酒,一般都是自斟自飲,悠然自得,卻也最是寂寞孤獨!
“對,用碗喝?!鼻∏栍终f了一遍。
“好,用碗喝,今天咱們兩個要喝個痛快?!敝x書白將酒杯推開,往碗里倒酒。
一壺酒倒了一碗之后就沒有了,謝書白喚店小二“在來一壺酒?!?p> “謝兄,一壺酒怎么夠。”恰恰爾直接喊道“來一壇酒”
恰恰爾和謝書白兩個人,對坐著,你一碗,我一碗,不用勸,直接見碗底。
“老爺子,自己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不如過來,我們?nèi)艘黄鸷取!敝x書白有些酒勁上頭,卻異常清醒。
謝書白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是親切、溫和、完美的!但是誰又能知道他心里的苦痛。從小經(jīng)歷的痛苦,用盡一生也無法彌補、消除和改變。
謝書白并不喜歡喝酒,可他喜歡用喝酒來掩蓋自己的寂寞。
謝書白拽著恰恰爾坐到老爺子的面前。
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謝書白和恰恰爾,沒有說話,夾起一塊牛肉扔給小金蛇。
只見小金蛇張開大嘴,直接將牛肉吞進(jìn)肚子里。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喝酒”老爺子直接拒絕道。
“我也不喜歡,但我喜歡你身旁的這條小蛇?!敝x書白知道這條小金蛇,是罕見的靈蛇。
“來喝酒”老爺子突然給恰恰爾的碗里斟滿了酒。
“初次相見,我先干為敬?!鼻∏栆伙嫸M。
“爽快”老爺子也跟著一飲而盡。
謝書白在一旁心想“這老爺子是在挑撥離間嗎?剛說完不跟陌生人喝酒,轉(zhuǎn)身給恰恰爾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