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管彌章轉(zhuǎn)身要離開,脊背上的傷口突然開始撕裂般疼痛,胳膊上的傷口也跟著鉆心難忍,額頭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腿腳發(fā)軟,渾身無力。
“你瞧,就算你不在我這里休養(yǎng)三日,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隨時會倒在其它地方,不知生死?!鄙倌暾f完,偷偷的看了一眼管彌章,心想“我說的是事實”
少年欲要去扶管彌章,又立馬收回伸出的雙手,越過管彌章,繞到山楂樹下,抱起小狗,對四人說道“跟我進(jìn)來”
“管兄,你身上的傷不易走動,我們不如在這里休養(yǎng)三日,等身上的傷好一些,在做打算?!鼻∏枌軓浾抡f道。
管彌章也不在執(zhí)拗,跟著少年走進(jìn)寬敞干凈的院子里。
“木馬?”天涯海海見院子里的東墻角上,有一個木做的馬,走上前拍了拍問道“這個是你做的?”
“不是,是一個朋友送我的?!鄙倌旰谥?,又說道“沒有我的允許,最好不要碰這里的東西?!?p> 天涯海海白了一眼少年,收回手,心想“他的朋友可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人?”
少年將懷中的小狗放到桌子低下的草墊上,站起身來,對束寧、恰恰爾、天涯海海三人,說道“你們?nèi)豢稍谶@里休息,吃些茶點,我?guī)M(jìn)里屋刺血通脈,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鄙倌暾f完,領(lǐng)著管彌章走進(jìn)里屋。
“你好大的膽子”管彌章在少年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突然開口喝道。
“齊疆知錯,還請大將軍息怒?!鄙倌辍皳渫ā币宦暪蛟诘厣?,磕頭認(rèn)錯。
“你……”管彌章已經(jīng)無法忍受后背的斷骨之痛……
“大將軍息怒,還請大將軍允許我先為大將軍接骨療傷,待大將軍稍有好轉(zhuǎn),在訓(xùn)斥齊疆不遲。”齊疆見狀,立馬站起身來,扶住要栽倒在地的管彌章。
管彌章閉上眼睛,眉筋不斷抽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待睜開雙眼時,已經(jīng)見齊疆開藥箱,取藥丸,送入自己的嘴中。
待管彌章吞下藥丸,厲聲問道“王城之事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請大將軍放心。”齊疆又小心翼翼的說道“請大將軍移步到床上?!?p> “……”管彌章斜睨一眼齊疆,跟隨齊疆的腳步走到床前。
齊疆將管彌章扶到床上后,立即搬藥箱,取銀針,下針?biāo)俅蹋瑒幼鞲蓛衾?。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管彌章的痛苦減半。
“你來這里可有人知曉?”管彌章緩身坐了起來,冷著臉問道。
“沒人知曉”齊疆回道。
“你又怎知無人知曉?”管彌章厲聲問道。
“大將軍,齊疆知錯,沒有聽從命令死守在浦齊王城內(nèi),擅自出城行動,大將軍要打要罰,我絕無二話?!饼R疆又跪在地上,低頭認(rèn)錯。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管彌章自然知道齊疆是擔(dān)心自己,才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管彌章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一直呆在王城之內(nèi)的齊疆,是怎么掌握自己的行蹤。齊疆知道自己的行蹤,那別人自然也會知曉。管彌章不想自己成為眾失之地。
“我在王城里聽到關(guān)于大將軍的一些消息,知大將軍有危險,所以自作主張,擅自離城,想助大將軍一臂之力。”齊疆微微抬起頭,又說道“我抓到贏善身邊的一個暗衛(wèi),知大將軍被囚,正想解救大將軍之時,見大將軍闖了出來,就躲到遠(yuǎn)處,沒有露面?!?p> “起來說話”齊疆是管彌章選房表舅之子,從小失去雙親,跟在管彌章身邊一起長大。
齊疆雖從小跟管彌章長在軍營,卻喜愛救人之道。是因為他見過管彌章傷痕累累的身體,見過管彌章鮮血流淌,痛苦難言的模樣,所以他拜神醫(yī)為師,苦學(xué)醫(yī)藥之理,就是為了今天。
管彌章自然知道齊疆對自己的忠心,所以沒有過多的責(zé)怪,反而內(nèi)心升起一絲暖意。
“我現(xiàn)在能給你上藥嗎?”齊疆見管彌章怒氣已消,抬起頭來問道。
“……”管彌章撇了一眼齊疆,沒有說話。
齊疆大著膽子站了起來,從藥箱里取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藥膏,對管彌章說道“可能會有一些疼,還請大將軍忍耐?!?p> “一會兒出去,最好不要暴露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管彌章囑咐道。
“大將軍請放心,一時之間,是不會露出什么破綻,剛才我表現(xiàn)的如何?”齊疆問道。
“……”管彌章冷眼怒色,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齊疆。
齊疆害怕管彌章那要吃人的眼神,所以哄騙道“大將軍請把眼睛閉上,小心藥膏氣味傷到大將軍的眼睛?!?p> 管彌章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又問道“你可跟他們聯(lián)系過?”
“沒有?”齊疆不加思索,立馬回道。
“沒有?院子里的木馬是怎么回事?”管彌章質(zhì)問道。
“他們……他們也是擔(dān)心大將軍,所以都紛紛趕來,想營救大將軍,不過我將他們都一一勸退。此時,他們應(yīng)該都去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去了!”齊疆自知蒙騙不了大將軍“撲通”一聲,雙腿跪地,不敢直視管彌章的眼睛。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小狗本來乖乖的躺在桌子底下休息,卻被天涯海海踩到尾巴,疼得一頓“滋哇”亂叫。
“太吵了”管彌章聽到外面哄亂的聲音,厭煩、狂躁的喊道“讓它閉嘴”
“它……它輕易不會亂叫,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齊疆回道。
當(dāng)齊疆開門出去的那一刻,只見全身炸毛的小狗,瘋了似的追著天涯海海滿屋子亂轉(zhuǎn),恰恰爾拽著束寧躲到門外。
“過來”齊疆一開口,瘋狂亂追的小狗立馬安靜下來,見齊疆怒瞪自己,耷拉著腦袋,跑到齊疆的腳邊,坐在地上,用右前爪抓撓齊疆的大腿,似在告狀。
“哎呦,這個時候乖順的似綿羊!剛才真嚇人?!碧煅暮:4謿猓吭趬ι闲?。
“你出去自尋地方好好的反省反省。”齊疆根本不理會對錯,直接對小狗說道。
小狗一臉委屈的撇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天涯海海,心有不甘的雙爪攀上齊疆的大腿,似是在為自己爭辯。
“去吧!”齊疆說完轉(zhuǎn)身回到里屋關(guān)上屋門時,小狗失落的起身離開。
“汪…嗚”小狗哀怨的跑到門外,見束寧和恰恰爾兩個人,仰望頭頂藍(lán)天。
“木鳥……它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束寧見有一只木鳥在自己的頭頂之上,不斷的盤旋。
恰恰爾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想把木鳥打下來,被束寧阻止道“還是別管閑事為好?!?p> 恰恰爾把手中的石子又扔回到地上,跟著束寧來到木馬前,兩個人相視一眼后,聽到身后有腳步聲,恰恰爾轉(zhuǎn)身,對來人說道“這個木馬形態(tài)逼真,神靈活現(xiàn),倒是難得一見?!?p> “木馬的確是難得之物,所以我甚是愛惜?!饼R疆回道。
“放心,我們不會觸碰?!鼻∏栂肫瘕R疆對天涯海海說的話,直接說道。
齊疆看了一眼木馬,心想“放在這里確實惹眼!”
“管兄現(xiàn)在如何?”恰恰爾問道。
“狀況還不錯”齊疆看了一眼恰恰爾又看了一眼束寧,對恰恰爾說道“過一個時辰我還要刺血行針一次,這是藥,行針過后一定要熬好?!?p> 恰恰爾接過齊疆手中的藥包,回道“我這就去熬藥?!?p> 齊疆轉(zhuǎn)身離開,恰恰爾對束寧說道“木鳥不見了”
木鳥被齊疆帶走,呈到管彌章面前。
“信上所說如果屬實,王城現(xiàn)在就似銅墻鐵壁,怕是很難闖進(jìn)浦齊王城?!饼R疆對管彌章說道。
“國師坐鎮(zhèn)東門,仰恩道人坐鎮(zhèn)西門,葛銘杰老將軍坐鎮(zhèn)南門,張皮妖人坐鎮(zhèn)北門,浦齊國也就他們能拿的出手了!”管彌章早已算計到現(xiàn)在的一切。
“我讓你做的事可完成了?”管彌章問道。
“西門密道已經(jīng)挖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大將軍可以從密道進(jìn)入王城?!饼R疆回道。
“我為何要從密道進(jìn)入王城?修密道之時我就告訴你,是退路!只是退路。”管彌章怒眼圓睜道。
“……”齊疆自知自己說錯話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北門呢?”管彌章又問道。
“北門……”齊疆吞吞吐吐的回道“北門一直都有葛銘杰老將軍的親信把守,我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jī)去改造城門橫梁?!?p> 管彌章突然站起身來,眼神凌厲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大將軍最好不要動氣,否則血氣逆轉(zhuǎn),怕是神仙難救?!饼R疆見狀,立馬向后退了兩步,又說道“我這就去給大將軍熬藥,還望大將軍不要動怒,好生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