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虧待這個詞用得特別好,許梨找不到任何錯來,也確實,當(dāng)初要不是他提親,她根本沒有現(xiàn)在的地位,說不定,連天歌娛樂的股份都被許崢?biāo)蓳屪吡恕?p> 好像是她有些無理取鬧了。
可她只是患得患失的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個自己想聽的答案而已。
想知道,即便以后知道她懷不上孩子,他也不會和自己離婚,不會離她而去,不會再讓她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
可是,這明顯很難,他倆之間并沒有實際的感情。
她忽然就冷靜下來了,覺得自己這是在強人所難,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那顆心頓時空落落的,無處安放。
“嗯,對啊,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她輕喃著,沒什么生氣,“你說得對?!?p> 商衍死擰著眉頭,眸底卷著深不見底的風(fēng)暴,頓感無奈,“你休息吧?!?p> 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許梨的聲音再次響起,“商衍,不管我們以后會不會離婚,但我們現(xiàn)在還是夫妻?!?p> “什么意思?”商衍腳步一頓,回頭問。
“我聽說,孟初凝是你今晚的女伴?”
他愣了幾秒,眉頭松緩了些,重新走回到床邊,“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和我鬧脾氣?”
“我哪有鬧脾氣?”許梨想想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不滿反駁。
完全忽略了商衍現(xiàn)在誤以為她在吃孟初凝的醋而耍小性子。
“我參加宴會從沒帶過女伴?!?p> “有人說你帶著她一起面客了?!?p> 商衍默了幾秒,“那是她自己跟著的?!?p> “要不是你默許,她敢跟著你?”
商衍覺得有些頭疼,但面上絲毫沒有難看之意,耐著性子解釋,“當(dāng)時人多,沒太在意,后面我已經(jīng)警告過她了。”
許梨睨著他看了好一會,不冷不淡的應(yīng)了聲,“哦?!?p> 說完,就重新翻身躺了下去。
商衍望著她,“許梨?!?p> “干嘛?”
“不會?!?p> “什么不會?”
“離婚,不會離婚,即便是你想,也不會離?!?p> 許梨微怔,一顆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她回頭,就看見了商衍一臉嚴(yán)肅且認(rèn)真的模樣,堆積在心里的陰郁瞬間煙消云散。
這就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即便是哄她的,她也認(rèn)了。
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卻還是傲氣的哼了聲,“什么叫我想離,也不會離,真不會說話,我困了,先睡了?!?p> 商衍神色松動,眼底染上縷縷柔意,待她熟睡過后,幫她掖了下被子,才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
因為身體不適,許梨讓喬珊推了今天的通告,想在家歇一天。
一旁平平整整,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她瞥了下嘴,翻身下床洗漱,順帶洗了個澡,換了套簡單舒適的居家服。
在走到樓梯口時,她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正虛掩著。
她想來現(xiàn)在都十點多了,商衍還在家?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走了過去,腦袋往里一探,卻不想,身穿家居服的商衍從里走出來,四目相視,尷尬的氣氛彌漫在四周。
許梨無辜的眨巴了下眼睛,覺得自己這個往里探的動作太過詭異了,立馬站直了身體。
“咳,你今天沒去公司?”
“嗯?!?p> 商衍雙手落入褲袋中,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盡顯儒雅斯文,“好些了?”
“嗯,不疼了?!痹S梨問,“你昨晚睡的書房?”
“嗯?!鄙萄茳c頭,又怕她誤會,補充道,“你說你不舒服,讓我睡書房?!?p>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還有點委屈嗎?
許梨有些無語,這木頭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她昨天那話是氣話,不舒服其實是借口,偏他還信了。
看她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商衍難得勾了勾唇角,但很快又恢復(fù)平常,“獨森度假村的代言人已經(jīng)決定了。”
“哦,誰?”許梨語氣平淡的反問。
“你。”
許梨揚起眉梢,綻放出一抹得體的笑,對此結(jié)果并不意外,“是嗎?什么時候擬合同簽約?”
“今天會走程序和你團隊聯(lián)系。”
“行,我知道了?!闭f著,她稍頓了下,側(cè)眸瞇了瞇眼,“昨晚的宴會,今天就做好決定了?這也太快了吧?”
她以為,這宴會結(jié)束后,商氏那邊也要斟酌個三五天才會決定。
“獨森度假村項目的秦總力薦的?!鄙萄苊娌桓纳拈_口。
“哦,這樣啊,那看來,我昨晚的宴會沒白去。”
因為起得晚,許梨的早餐也吃得比較簡單,還在商衍那雙清冷淡漠的目光注視下,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水。
中午的菜也比較清淡,不似平時那么辛辣,而且多為補氣補血的菜食。
沒有行程,又是身體不適的一天,許梨在家里休息得很安逸,就唯獨有一點,商衍這個呆板木頭不知道抽的什么瘋,居然在家守了她一天。
辦公什么的都是在家,一個下午,陳特助就往家里跑了兩趟。
許梨本來想說讓他還不如去公司的,但在看到他認(rèn)真辦公,一絲不茍的吩咐陳特助事物的模樣時,她還覺得挺養(yǎng)眼的,所以,干脆就懶得說了。
反正她在家也挺無聊,有他在,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
而且,什么情況下的商衍她都見過,唯獨這在工作時的商衍,她見的比較少。
這狗男人長得不錯,拋去那一身的臭毛病,還是相當(dāng)有魅力的。
她這個婚結(jié)的不算虧。
傍晚時,白君婳給她新開的藥就到了,一共八盒,許梨看著這些藥狠狠跳動了下眉骨,但面上卻滿是惆悵。
“白醫(yī)生送來的藥?”在她愣神時,商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許梨回過神,拿著藥的手下意識回避了下,點頭,“嗯?!?p> “這么多?”商衍蹙眉,想起之前許梨也經(jīng)常會吃藥,神色便有些不明朗起來了,“到底嚴(yán)不嚴(yán)重?”
“不嚴(yán)重,你不懂,我們女的月事,麻煩得很,而且,我五年前淋了一場大雨,后大病了一場,落了點病根,恢復(fù)起來比較麻煩而已?!?p> 許梨拿出她的演技,面上是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語氣也比較閑散。
但她這話也不算謊話,她這病根確實是五年前,她得知父母意外去世時,內(nèi)心奔潰,在雨中暈倒一整夜后留下來的。
商衍抿唇,睨著她認(rèn)真的神色,余光瞥了眼她手里那袋子藥,斂了斂眸光,也沒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