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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該

第五章 番外——耿天一

本不該 好多鹿 3281 2022-11-26 11:25:17

  對于瑤瑤,我是心懷愧疚的。

  第一次在滑冰場,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瑤瑤,她的笑容,盡管滑得很笨拙。

  那抹笑,是我所熟悉的,讓我不禁想起多年前洛洛第一次學(xué)會滑冰時的笑容。

  而也那一天,我一天我收到了洛洛從廣州寄來的結(jié)婚請?zhí)?p>  看到她發(fā)來的結(jié)婚請?zhí)也乓庾R到,我失去了她,我后悔了。我喜歡洛洛,卻從未表過白。因為我的計劃中,一直都是先立業(yè)后成家。

  如今我已立業(yè),洛洛也成了家。

  可以說,我是懷著后悔和遺憾,故意和瑤瑤她相遇的??粗吐迓逑嗨频哪?,那一刻我就打算了將對洛洛虧欠的所有寵愛都給她。

  瑤瑤雖然與洛洛長得相似,性格卻完全不同。

  瑤瑤總是對感情的事有些遲鈍,如果不是將話說開,她從不會意識到別人的心意。

  就比如說張逸河,瑤瑤可能從沒有意識到過他的心意。

  那天,他一把托起摔在我身上的瑤瑤,把她拉到身后,才又一把拉起了我,我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帶著敵意。

  他喜歡瑤瑤,才對我有敵意,可是很明顯他從未表露過心意,或是表露過,也根本就沒有被瑤瑤所察覺。

  可我從來都是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就當(dāng)著張逸河的面加了瑤瑤的微信。

  加了之后,工作忙的我都快忘了這事。

  直到大年三十,我終于得了空,收到了洛洛給我發(fā)來的消息,她讓我一定要來她的婚禮。

  我心中一陣酸楚,同時也想起了前幾天加的那個十分像洛洛的小女生,看了她朋友圈,就知道她今年剛剛讀上海當(dāng)?shù)氐尼t(yī)學(xué)碩士。

  我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飯菜,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消息,借手臂的事把她叫來了家里。

  瑤瑤,真的十分有趣,尤其是她吃飯的時候,專注認(rèn)真,心無旁騖,而且很能吃。

  我那時就想著,把她娶回家好像也不錯。

  瑤瑤也如我計劃中的那樣,和我在一起,一年多后,我們就結(jié)婚了。

  看著她穿著婚紗,向我走來,無法形容那一刻我有多高興!

  我想,娶了這個小迷糊,日后一定好好寵著。

  婚禮上,我有一瞬間懷疑,如果我娶的是祁洛洛,會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高興?

  我真的只是把她當(dāng)做洛洛嗎?

  這是我無法確定的事。

  婚后,對于瑤瑤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記得,連她今天想吃什么都會記得,甚至比以前更加上心。

  把她寵得人人羨慕,是我莫大的成就感。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對瑤瑤的感情不是純粹的愛。認(rèn)識她時,我就已經(jīng)決定把寵她當(dāng)做是一種虧欠和彌補。

  以至于我覺得和瑤瑤離婚,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拿著我和洛洛的聊天記錄質(zhì)問我,和我吵和我鬧和我冷戰(zhàn),這都是我料到的結(jié)果,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因為我本來的目的,就是在她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也沒想到的是,祁洛洛也離婚了,她從廣州回到了上海,并打算在這里住下。

  但是我心里,好像也沒有什么感覺,就好像無所謂一樣。

  本來我也打算,結(jié)婚以后和洛洛斷了聯(lián)系,只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七夕前一天,手頭的那個項目,實在推不掉了,必須要明天去外地出差。

  算了,從外地給瑤瑤帶一些禮物回來,哄哄她開心吧。

  晚上,祁洛洛拉我出來吃飯,說實在以前上學(xué)常去的那家飯館。

  我本想拒絕,看見瑤瑤接了張逸河的電話出去,連聲招呼都沒和我打,我就答應(yīng)了洛洛過去。

  在飯桌上還是像從前那樣喜歡說很多話,瑤瑤卻喜歡認(rèn)真地吃飯,我沒有什么耐心聽下去,就借口去了洗手間。

  在外出差了三天,我回到了上海,帶著給瑤瑤的禮物,剛一回到家,瑤瑤就開始和我吵了起來,我已經(jīng)忘了她在和我吵什么,就只覺得她無理取鬧。

  她看著我?guī)Щ貋淼亩Y物問我:

  “這是你送給祁洛洛的是嗎?好啊耿天一,她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你干嘛不去找她,還回來干嘛?”

  “等你冷靜下來了,我們再好好談?wù)勑袉???p>  只是她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只是一味地挑我的刺,逼著我和她說重話。

  最后她氣不過,就甩門出去。

  天都這么晚了,她還敢自己出去,車鑰匙也沒帶,這光著腿在外面跑。我知道她的方向感一向是不好的,拿著一件外套就出去找她了。

  我跟在她身后,看見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狠狠的摘下婚戒。

  本來我想上前的腳步停下了,我看著她站起來走向湖邊,她的意思是要把戒指丟進(jìn)湖里嗎?

  我轉(zhuǎn)身離開了。

  當(dāng)時的感受,我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

  所幸第二天,我看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又帶回了那枚婚戒

  終于我找到了一個機會,想借機與瑤瑤和好。我去她工作的醫(yī)院找她,在醫(yī)院附近的飯館,透過那落地窗,我看到她和張逸河打打鬧鬧。

  和張逸河對視了一眼,我拉上車窗就開車走了。

  心中有些窩火。

  那天晚上她回來,我故意裝作,和洛洛打電話,剛剛掛斷。不出意外,我們又吵了一架。

  只是時間這么久了,我好像也有些疲憊了。

  只是她每次這么晚跑出去,擔(dān)心的都是我。從李顯隱那要來了一個可以綁定對方手機定位的軟件。趁瑤瑤要睡著時,我拿她的手機跟我綁定,卻發(fā)現(xiàn)這個軟件在她手機里已經(jīng)下載過,只不過被隱藏起來了,而且已經(jīng)被綁定過號碼了。

  是張逸河。

  有一天,我和瑤瑤吵的實在是太兇了,那句離婚已經(jīng)要呼之欲出,晚上11點,她跑出去了,我跟在她身后進(jìn)了酒吧,看著她一杯杯的給自己灌酒。

  她的酒量本來就不好,沒幾杯就有醉意了。她身邊的幾個男子,對她正準(zhǔn)備做一些不軌之事,我瞬間從座位上暴怒地沖了出去,不想,張逸河比我先一步到了瑤瑤身邊,抱起她帶她離開了酒吧。

  我看著他們走了。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跟在瑤瑤身后出去過。反正,張逸河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不會有什么危險。

  直到有一天早上,瑤瑤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一趟律師事務(wù)所。

  真不想,在一夜之間,她就已經(jīng)找好了律師,擬好了了婚協(xié)議書。

  這個結(jié)果在情理之中。我推掉手中所有的工作,在去律師事務(wù)所的路上,我還覺得這事沒什么大不了。不過就是簽個字,和在我簽過的每一份文件都一樣。

  我拿著筆,想說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我看著她側(cè)過去的臉,最終簽下了我的名字。

  從律師事務(wù)所出來之后,我有些不知道該去哪里,也不想回公司上班,在路上一個人走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回家。

  我已經(jīng)好久沒下過廚了,我想像第一次把瑤瑤叫來我家時,讓她坐下來,再好好吃一頓我做的飯。

  飯做到一半,有人敲門,是祁洛洛。

  我本不想叫她進(jìn)來,她說:

  “天一,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

  我沒有理會她,接著去做飯了,我想在瑤瑤回來之前做完。也許祁洛洛覺得無趣,待會兒就走了。

  不想這會兒,門被鑰匙打開了,瑤瑤回來了。

  我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今天在律師事務(wù)所的時候就是,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給她泡了一杯熱的紅棗姜茶。

  她只是回來收拾東西的。好像已經(jīng)沒有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我看著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就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外面沒有睡好,今天也一定沒有好好吃飯。

  她在晾衣臺差點摔倒,我反射性的站起來,想要去扶她。

  “你要是沒有吃,就坐下來吃飯?!?p>  我說道。

  她沒有理會,只是走向臥室,在臥室門口推開門就暈倒了。

  我沖過去抱起她,就向醫(yī)院跑去。

  她醒來之后,第一句話就是讓我消失,但她說的那些話,我也沒有辦法否認(rèn),那些確實都是事實。

  只是今天的她,格外冰冷,格外決絕,她甚至連和我吵架的想法都沒有了,冰冷的讓我無從下手……

  “瑤瑤,其實本不該這樣的。”

  這是我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本不該這樣的,我們之間本不該這樣的……卻不知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第二天晚上,接到了瑤瑤的朋友章嵐的一通電話。

  她先是把我里里外外罵了個干凈,我都沒有否認(rèn),任由她罵著。

  她罵著罵著,又哭了起了:

  “為什么瑤瑤那么晚出去,你不跟在她后面,哪怕是你追出去了一次,她都會原諒你,你知不知道?。 ?p>  可是我追出去不止一次。

  “都怪你!耿天一,前天外面下著暴雨,你也讓瑤瑤一個人跑出去!她差點出了車禍,如果不是張逸河救了她,現(xiàn)在躺在停尸間的就是瑤瑤了??!你這個混蛋,豬狗不如的東西?。 ?p>  我如遭雷劈,只覺得好像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棒,暈頭轉(zhuǎn)向。

  車禍,張逸河,停、停尸間?張逸河死了?!

  那一瞬間,無盡地后怕,一點點吞噬了我。

  “那,瑤瑤她知道,張逸河,已經(jīng)死了嗎?”

  “她不知道,耿天一,她如果知道了的話,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就掛了。

  我恍然大悟。自從和瑤瑤結(jié)了婚,我再也沒有從她身上去找祁洛洛的影子,我一直一直都把她當(dāng)做逯瑤瑤……

  但是,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樣再去靠近她了??粗块g她曾經(jīng)留下過的痕跡,看著照片中她手里拿著的花朵,幾乎都是向日葵。

  這一刻我才知道,她喜歡的是向日葵,不是玫瑰。

  十二月七號,她的生日到了,我匿名送過去一束向日葵。

  這就當(dāng)做我重新靠近她的一個新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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