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茍利天下生死以
醒來后的眾人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再無仙凡之別。
生死之外無大事,更何況這關系到天下萬民的生死。
這是一個龐大的夢,造夢的便是蛇妖,而長安的所有人,都在蛇妖的夢里。
如果直接把蛇妖殺了,那么長安的所有人都會在夢里永遠無法醒來。
唯有破陣,方得一線生機。
天空中降下紫色的雷,宛如嬰兒手臂般粗,落在地上炸出一個個黑坑來。
司徒凝,河洛書,鬼谷溪,月影站在一邊。
尋川和檀淵站在一邊。
時七,顧拾秋,季寒月,黑龍,時七,顧冬至站在一邊。
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
“主人,在二維世界的簡單圖形中,最穩(wěn)固的圖形,就是三角形,而且我們的人是最多的?!?p> “我們也是最弱的?!睍r七淡淡地看了眼司徒凝和尋川,小聲對系統(tǒng)說。
無論是那個看起來都很有王者氣概,他們幾個只有被使喚的命。
時七看到了月影,眼睛瞬時間便亮了起來。
她走到了月影的旁邊,悄聲問道:“貓貓,你還有小魚干嗎?”
她明明答應帶著黑龍出來逃獄吃小魚干的,結果帶著黑龍跑來跑去。
只在那油布下的餛飩攤子上喝了碗熱水。
月影的頭發(fā)間露出了兩只黑色的貓耳朵,抖了抖,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荷包。
時七抿著唇笑了笑,低聲說:“謝謝。”
月影的貓耳朵立了起來,看了眼時七,明明時七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怪小孩的模樣,樣貌也并非是頂好看的那種,只是乖乖笑的時候,她想抱在懷里揉一揉。
時七把月影給的那一包小魚干,給卜算宗的人一人發(fā)了一條之后,剩下的全部都遞給了黑龍。
“你嘗嘗好吃不好吃,你如果喜歡吃魚的話,以后我還可以帶你去吃遍大江南北的魚。”
黑龍的眼睛,瞳孔立起,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只是把小魚干一條條地往嘴巴里塞,細細地咀嚼著,神情認真,仿佛這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季寒月看向了顧拾秋,目光中帶著問詢,只是顧拾秋此時只顧著同顧冬至說話。
季寒月滿腹狐疑,他們這才多久沒見面,小師妹怎么給自己找了個妖怪當同伴?
懷疑的種子在季寒月的心中種下,假以時日便可勘破真相。
一旁的月影看著時七拿著她送的小魚干,給卜算宗的眾人分發(fā),貓貓不樂,貓貓震驚。
這可是她給人類小孩的小魚干,怎么進到了黑龍的嘴里?
黑龍這家伙膽子還真大,從司天監(jiān)跳出來還不趕緊逃出生天,再也不要回長安,還要來到國師大人的面前。
也許正是因為龍這個種族過于容易輕信人類,所以才會招致被屠戮的結局。
“乾三連坤六段,這明月臺就是按照長安城的城市布局,取了八個地方,明月臺便是最后一卦的所在方位,這是將祈福陣改成了生死陣,再疊加了一層北斗陣,偷天換日,生死相移?!?p> 河洛書指尖為筆,在地上寫寫畫畫。
眾人圍了上去,看河洛書在地面上寫出了長安的八個地理位置,并畫了些簡單的地標。
“如果要破解此陣,需要八個道士,天眼為祭,招諸神領命?!?p> “司徒凝,河洛書,鬼谷溪,尋川,檀淵,顧拾秋,季寒月?!?p> 時七悄悄地在腦海里數(shù)了一遍,這才一共七個人啊。
都這時候了,去哪找第八個道士?
但是眾人似乎都沒意見,茍利山河生死以,生死何妨。
系統(tǒng):“主人,你現(xiàn)在也是個道士。”
“還有一個法子,不用殞命,只需要以天眼為祭品啟動大陣,天眼的珍貴程度可比八條命要珍貴地多?!?p>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紫衣金冠的司徒凝陡然間伸手,掐住了時七的脖子。
時七也沒想到司徒凝竟然會突然發(fā)難,一時不查,被掐的不得動彈。
空氣漸漸地從身體流逝,仿佛溺水的人一般。
“師父,我也有天眼,讓我獻祭便是?!焙勇鍟斐鍪肿ё×怂就侥男渥?,卻被司徒凝一揮袖掀翻在地。
司徒凝面若冰霜,“住口,孽徒!”
“放開我?guī)熋谩!奔竞潞皖櫴扒餂_上前,結果也被一袖子掀翻。
時七很想點點頭,只是她連點頭的力氣都快沒了,眼睛就差翻白眼。
“放開我?guī)熋?!”季寒月伸手去抱司徒凝的腰,黑龍見狀也去扯司徒凝的胳膊?p> 顧拾秋去拉時七的另一個胳膊。
“師父,夠了”河洛書冷聲道,爬了過來,伸手拉住了司徒凝的衣袖。
尋川和檀淵師徒看著這一切,師徒兩看熱鬧不嫌事大。
司徒凝臉色一黑,松開了手,氣呼呼地拂袖轉身,離時七遠了幾步。
時七緩了口氣,身體上下起伏,可算是重新活過來了。
黑峻峻的眼睛里帶著點淚光,主要是疼的。
“行了,都別急,咱們重要的是解決問題。反正這天眼我也不想要,我替你徒弟獻祭?!?p> 河洛書震驚地看著時七,連忙勸阻道:“時七,天眼被獻祭的話,原來的眼睛也會瞎了不能視物?!?p> 時七頓了頓,隨后說:“那也總比大家都死在這好。”
“不,還能用我的眼睛,我也是天眼。”河洛書苦澀地道。
時七搖了搖頭,“如果我不獻祭的話,你師父會殺了我還有我?guī)熜謳熃恪_@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很多事情即便不是出于我的意愿,我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聞言在場的人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這世間的事情本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否則他們幾人今日就不會身處在此處。
在場最懂陣法的,就是鬼谷溪和顧拾秋,一個是鬼谷家后人,一個是卜算宗大師兄。
他們擺了一堆的青銅法器,搬了個巨大的祭祀的鼎放在中間。
而時七就被放置在鼎內,以一種蜷縮地姿態(tài),躺在冰冷的青銅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