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不情愿的跟著時陵來到了勤政殿,姜憶憶一眼就注意到了姜夜淵,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那帶著殺氣的目光讓人想忽略都難。
“兒臣參見父皇?!?p> “臣參見皇上?!?p> 皇帝雖然對這個女兒忽視了多年,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心里也是有幾分疼愛的,如今知道女兒沒死,也是打心眼里高興。
他走上前把姜憶憶扶起來,還真有幾分慈父的模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兒受苦了?!?p> 姜憶憶站起身,眼淚說掉就掉,她后退一步行了個跪拜大禮,帶著哭腔說:“兒臣不孝,對不起父皇的囑托,不能給父皇分憂,還讓父皇為兒臣擔心,兒臣愿意再去和親?!?p> 瞧瞧這段話說的,完全刻畫了一個一心為父分憂的好女兒形象。
皇帝聽了這話又感動又心疼,尤其是看著那張酷似發(fā)妻的臉更是愧疚,這么多年他忙于朝政,委屈了他和蓉兒唯一的孩子。
“好孩子,父皇怎會怪你呢?”皇帝拉著姜憶憶的手:“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父皇怎么忍心再讓你去。”
其實知道姜憶憶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又送去了一位公主。
時陵:……
要不是他在宮里的眼線告訴他長公主不得皇帝喜歡,他還真信了這個父慈女孝的畫面。
他看了姜憶憶一眼,感嘆了下她說掉眼淚就掉眼淚的能力。
感覺到時陵的視線,姜憶憶朝他眨了下眼睛。
時陵垂下眼簾不看她。
“父皇,兒臣這次死里逃生多虧了丞相大人,您可一定要替兒臣好好賞他?!?p> “這是自然?!被实埸c頭:“愛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保護長公主是臣的職責,臣不敢邀功?!睍r陵不卑不亢的說。
皇帝很滿意時陵的不居功,大手一揮賞了黃金百兩。
“父皇,兒臣和丞相大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對丞相大人的學(xué)問深感折服,想向丞相大人請教一下,您看可以嘛?!?p> 皇帝現(xiàn)在正是父愛爆棚的時候,自然答應(yīng):“好好好,既然你有心讀書,那就讓丞相每日過來教你?!?p> “父皇,這樣會不會耽誤丞相大人辦公?”姜憶憶假惺惺的問。
一直沒說話的姜夜淵也說話了:“父皇,兒臣也覺得不妥,丞相大人事務(wù)繁忙且是外男,總歸來說還是不方便,不如讓兒臣來教妹妹吧?!?p> 開什么玩笑,讓姜夜淵來教她,怕是她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宜和你覺得呢?”皇帝問姜憶憶,他私心里是想讓時陵來教她的,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忌憚時陵,讓姜憶憶和他多相處相處,到時候他再一賜婚,相當于往丞相府安了一顆棋子。
“父皇,兒臣才不要三哥呢,三哥整天冷著臉,兒臣看見就害怕。”姜憶憶撒嬌。
“好好好?!被实鄯浅J苡媒獞洃泴λ鰦桑骸熬妥屫┫鄟怼!?p> “丞相大人,您覺得呢?”姜憶憶看著時陵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能教習(xí)長公主是臣的福氣。”時陵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姜憶憶,越來越后悔把她撿回來了。
接受到時陵的目光,姜憶憶后背一涼,偷偷的咽了下口水。
她不知道皇帝的愧疚可以維持多久,但她卻知道為了他的利益,他可以再一次把她送出去,可能是和親也可能是某個需要籠絡(luò)的朝臣。
所以她還是覺得丞相這根大腿好,況且他已經(jīng)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斗志,而且現(xiàn)在皇帝正寵她,丞相想弄死她總得顧慮皇帝。
“那就這么定了?!被实劾鸾獞洃浀氖郑骸半匏鸵撕突厝ィ先拓┫喑鰧m吧?!?p> “恭送皇上,公主?!?p> “恭送父皇。”
姜夜淵不愧是京城眾多少女的夢中情人,一張臉長的很是俊朗,只不過比上時陵還是遜色了些。
“丞相大人護送公主辛苦了,一路上可還順利?”
時陵勾了下唇:“臣再辛苦也比不上三殿下,畢竟是千里殺妹呢?!?p> 姜夜淵眸光暗了暗,沒想到時陵連這件事都知道:“沒有證據(jù)的話丞相可不要亂說?!?p> “三殿下別急啊,現(xiàn)在沒有,以后總會有的?!睍r陵拍了拍姜夜淵的肩膀:“三殿下可得小心些了?!?p> 說完便沒再看他,大步出了宮門。
“殿下,這丞相實在是太囂張了?!苯箿Y身邊的小太監(jiān)憤憤道。
姜夜淵盯著時陵的背影,俊朗的臉上滿是冰霜。
小太監(jiān)是個有眼色的,見主子心情不好連忙道:“殿下,心兒姑娘已經(jīng)在寢殿等您了,您消消氣兒。”
心兒是姜夜淵身邊的小宮女,陰差陽錯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從此兩人就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嗯嗯啊啊生活,就是傳說中的邊做邊愛。
想起陳心兒,姜夜淵神色稍緩,這女人是個可心的。
卻說姜憶憶那邊。
“宜和,你今天就好好休息,父皇改日來看你?!被实鄞葠鄣拿嗣獞洃浀念^。
“是,父皇處理政務(wù)也不要太累了,恭送父皇?!苯獞洃洕M眼孺慕的送了皇帝出去。
待皇帝走后,她往貴妃塌上一癱,這扮演父慈女孝的戲碼太累了。
“紫竹??!”姜憶憶揉著脖子。
紫竹聽到叫聲連忙進了屋,跪在姜憶憶面前:“公主。”
紫竹和她年紀相仿,長的眉清目秀,是個小美人,此時正淚眼朦朧的,看的姜憶憶心里頓時一軟。
她把紫竹拉起來:“哭什么,本公主還沒死呢!”
“嗚嗚嗚,公主,您說您要是帶上奴婢不就不會受傷了嘛,下次奴婢哪里也不去了,就跟在公主身邊?!弊现窨薜谋翘橐话褱I一把。
丫頭啊,要是帶上你,你可就和你主子一樣死翹翹了,姜憶憶暗想。
“哎呀,我這不是沒事兒嗎,這不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嘛!”姜憶憶轉(zhuǎn)了個圈。
紫竹拉著她左看右看,摸著她頭上剩了一個粉印子的疤:“還說沒事,公主這般花容月貌要是留下疤可怎么辦啊,還有這頭發(fā),也不知道是哪個糊涂東西梳的,竟然這么丑?!?p> 聽著紫竹嘮嘮叨叨的話,姜憶憶感覺心里暖暖的以外還有些懷念,她已經(jīng)很久沒聽過了。
“外面的糊涂東西根本就照顧不好公主,奴婢這就去給準備沐浴的東西,公主再好好睡一覺,瞧瞧這些日子憔悴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可怎么得了?!?p> 前面的姜憶憶還是比較認同的,但黑眼圈這條,紫竹真是有些瞎說八道了,她這幾天別的沒怎么干,就覺睡得多,除了昨天白天睡的太多晚上沒睡好之外,睡眠質(zhì)量是相當?shù)暮谩?p> 見姜憶憶不說話,紫竹又說:“公主,您在聽奴婢說嗎?”
姜憶憶回過神,連忙道:“聽了聽了,去備水吧?!?p> 她這朝華宮是母后在的時候親自布置的,因為獨她這一個女兒,所以先皇后十分疼愛她,宮里的布置是頂好的,位置景色也是頂好的,宮里溫泉浴池,假山公園一應(yīng)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