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苯獞洃浖t著眼睛點點頭,又補充道:“你輕一些。”
“能動嗎?”時陵看著姜憶憶紅腫厲害的腳踝問。
她是真的白,露出的的皮膚仿佛能發(fā)光,腳也小小的一只,指甲上還染了顏色鮮艷的丹蔻。
“不能?!?p> “嗯?!睍r陵應了一聲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搭上她紅腫的腳踝。
“我的腳不會斷了吧?”姜憶憶問,她以后不會變成一個坡腳美女吧?
“沒斷,脫臼了而已?!睍r陵說著手上便一用力。
“?。。?!”這一下疼的姜憶憶眼淚都飆出來了:“好痛!你是想謀殺我嗎?”
“殺你還用謀嗎?”時陵道:“動動看?!?p> “哼!”姜憶憶冷哼一聲,聽話的動了動腳,然后就發(fā)現自己的腳雖然還是有些疼但是可以動了,她抹了把眼淚眼睛亮晶晶的:“你還會這個?好厲害??!”
時陵幾不可察的彎了下唇角,低下頭給她按摩。
看著男人認真的側臉,姜憶憶突然感覺心口有些癢癢的她下意識把腳往回縮。
“別動。”時陵拉著她的小腿的力氣大了些但沒有弄疼她。
“哦?!苯獞洃浢蛄讼麓剑檬纸o自己扇了扇風,怎么感覺這屋子里好熱呢。
過了半響,時陵收回手下意識摸衣襟,摸了個空后才想起來他的帕子臟了,他隨手拿了條姜憶憶帕子擦著手上的藥膏,問:“還有哪里傷到了?”
姜憶憶鬼使神差的手腕舉到了時陵眼前:“他手上的臟東西把我蹭臟了。”
“那怎么辦?他已經被我殺了喂狗了,不然把狗肚子剖開把他取出來給公主解氣?”時陵撇了眼姜憶憶白嫩手腕上的黑手印語氣認真。
姜憶憶搖了搖頭:“狗多無辜啊,死了便算了吧。”
時陵嗤笑一聲沒有接話,只專心的擦著他的手。
“今天……謝謝你?!苯獞洃浾f。
“口頭感謝?”時陵動作一頓,把手絹塞到了衣襟里,然后把水盆端到了姜憶憶面前,示意她洗洗。
姜憶憶看了看四周,然后朝他招了招手,見他彎腰離近了些便小聲道:“我知道凝翠山的半山腰處有一座玄鐵礦?!?p> 說完后才就這時陵的手,把自己的手洗干凈了。
時陵眸光一閃凝視著姜憶憶的眼睛:“我不需要?!?p> 姜憶憶往后退了些:“有備無患嘛。”
“是嗎?”時陵站直身子笑的毫無溫度:“你就不怕我拿那些東西造反嗎?”
“只要不動我的朝華宮就行?!苯獞洃浡柫寺柤?,他們的死活跟她有什么關系。
時陵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眸光深深:“我原以為公主是個善良的?!?p> 聽了這話姜憶憶笑了下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她知道時陵是指的難民這件事:“就事論事嘛,百姓何辜?”
“那你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何辜?”時陵注視著她的,仿佛想把她看穿一般,看看她的皮囊下藏著怎樣的一個靈魂。
姜憶憶冷笑:“那我何辜?就應該死在冰天雪地里嗎?若不是皇帝的冷漠無情皇后的刻意縱容,我怎會在后宮受盡欺辱,姜夜淵又怎么敢明目張膽的在和親路上殺我?”
也別說她冷漠惡毒,她母后剛去世的時候她才十歲,她那時以為沒了母后還有父皇,所以就經常去皇帝那里請安,剛開始還好,皇帝念著她剛沒了母后對她還算好。
可是好景不長。
一年后繼后上位后,她和母后本來就不對付,母后死了,當時還小的姜憶憶就成了她的報復對象,她在皇帝耳邊吹枕邊風,說她這里不好那里不好,久而久之皇帝就信以為真。
從那以后她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起來,污蔑她偷錢,推她進湖里,罰她跪佛堂……這些事情還有好多,多到姜憶憶隨便一想就滿腦子都是。
她當時還小,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反擊,而且皇帝越來越不喜歡她,每次鬧到他跟前也只會是指責,太后在皇陵里,沒有人能給她做主。
后來她長大了,知道了暫避鋒芒,能用一些小手段保護自己了,但她從沒有主動招惹過任何人,可是她的退讓卻換來了更加的變本加厲,于是她被送去和親,死在了路上。
“他們死活與我何干?”姜憶憶深吸了口氣接著道:“倘若那天你沒有救下我,此時的我就應該是一堆白骨?!?p> 時陵突然笑了起來,他攏了攏姜憶憶有些凌亂的披風,聲音危險中帶著一絲瘋癲:“所以他們都該死。”
姜憶憶總感覺他意有所指,她沒接話,平復了下情緒道:“大人覺得我這個謝禮如何?”
“極好。”時陵毫不吝嗇的夸贊但話鋒一轉又道:“但是公主要知道一件禮物只可以送給一個人?!?p> “那是自然。”姜憶憶笑了下。
時陵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公主早些安置。”
“大人好眠?!?p> 時陵應了一聲,回到房間后打開了窗子:“阿柒?!?p> 阿柒從窗外翻進來出來,單膝跪地抱拳道:“主子?!?p> “去凝翠山玄鐵礦,如有其他人靠近,殺?!睂τ谶@玄鐵礦時陵并沒有想法,所以也沒有刻意去找,不過既然姜憶憶把肉喂到了他嘴里,那其他人就休想碰一下。
時陵從懷里掏出那塊手帕,手指在上面摩挲,突然他勾了下唇,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主子可還有其他吩咐?!?p> 阿柒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答,下意識抬頭去看只見他主子正看著一塊粉手帕笑。
“主子?”他壯著膽子叫了聲。
聽到聲音時陵回過神,他神色自然的把手帕塞回了衣襟里:“下去吧沒事了?!?p> “屬下告退。”
等阿柒走后時陵才重新把帕子拿出來,他鬼使神差的把那帕子洗凈了,然后才上床休息。
如果被常浩看到時陵在洗一條臟兮兮的帕子一定會大吃一驚,畢竟他家大人的潔癖還是挺嚴重的
次日一早,時陵穿戴整齊后在樓下邊吃早膳邊等姜憶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