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憶憶挎住了秦老太爺?shù)母觳玻瑤е米撸骸澳峭夤?,我們快點回去吧?!?p> 秦老太爺笑瞇瞇的點頭,對著時陵招了招手:“阿陵,快進來?!?p> 見秦老太爺對著時陵叫的這么親密,姜憶憶有些疑惑的問道:“外公,您和丞相大人認識呀?”
而且還很熟的樣子。
“認識。”秦老太爺瞇了瞇眼,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孩子時的樣子。
“老太爺曾經教過臣一些時日。”時陵接話道,他眸色有些冷沉,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咒罵聲,哭喊聲,責備聲仿佛又出現(xiàn)在耳邊。
姜憶憶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她看向時陵,只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眸光又冷又暗仿佛還帶著些痛苦。
她扶著秦老太爺坐下,隨后跑到他的身邊:“時陵?你怎么了?”
清脆悅耳的少女音穿進時陵此時已經亂糟糟的腦袋里,就像是黑夜里的一束光把那些黑暗全部驅散,他定了定神,聲音有些暗啞:“沒事。”
看著姜憶憶清澈眼眸里的關切和擔心,時陵笑了,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昨天沒睡好而已?!?p> “哦?!苯獞洃淈c了點頭,心里還是有些不信。
但是那是時陵的隱私,他不想說她便不問。
秦老太爺也注意到了時陵剛才的不對勁,他在心里嘆了口氣:“阿陵是老夫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p> 也是最令人心疼的學生。
時陵朝秦老太爺扯了下唇角:“多謝先生夸贊?!?p> 這時候陸祁拴好馬回來了,打破了三人之間有些凝重的氣氛,他先是對姜憶憶行了個禮:“臣陸祁見過長公主殿下?!?p> 姜憶憶臉上又掛上了笑:“指揮使不必多禮。”
她記得陸祁,他是陸家老太爺?shù)男鹤樱驗槭抢蟻碜铀栽诩依锔裢馐軐?,但他并沒有平常富家子弟身上的那種紈绔,反而特別沉穩(wěn),才二十四歲就當上了錦衣衛(wèi)的總指揮使。
陸祁不光能力出眾,人也是長的豐神俊朗,他不是像時陵那樣極具攻擊力的長相,他眉眼冷峭,面部線條干凈利落,嘴唇輕抿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都是嚴肅漠然的樣子,有點唬人。
不過這樣一個人,卻在姜夜淵上位后被撤了職,后來她在聽姜夜淵和陳心兒聊天時零零碎碎的知道他好像去了蜀中。
秦老爺子拍了拍陸祁的肩膀:“小祁又長高了,你老爹喂的不錯??!”
這話惹的眾人都笑了出來,陸祁抿著唇:“秦叔,我已經好幾年沒長個了?!?p> 秦老太爺這才像恍然大悟一樣點了點頭:“對啊,你都二十四了,二十四了還不找媳婦兒,是不是沒姑娘能看上你?”
陸祁:……
他像是無語的抽了下唇角:“丞相和我一般大,他也沒媳婦兒?!?p> “指揮使此話差矣?!睍r陵搖了搖頭,笑著看他:“我今年才二十三歲。”
姜憶憶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小了多少呢。
“笑什么?”聽到姜憶憶細小的笑聲,時陵看向她。
姜憶憶拉平了唇角,故意道:“笑你老,笑你沒媳婦?!?p> 說完也不等時陵接話,丟下了一句去看看她阿姐東西收拾完了沒有,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奔波了數(shù)日,秦老太爺也有些累,他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行了,老夫累了,你們兩個小輩兒聊吧?!?p> 待秦老太爺走后,陸祁看著時陵對長公主離開的方向笑的一臉蕩漾,沒忍住捅了捅他的胳膊:“你喜歡長公主?”
“嗯?!睍r陵也沒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陸祁看著好友開心的樣子,心里有些欣慰,但又涌現(xiàn)出一些擔憂:“既然已經有了牽掛之人,那你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以后了,你的身體還有……那些事?!?p> 時陵的笑容淡了些,眸光也變得有些危險,他又看了眼小姑娘嬌俏活潑的背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該解決了?!?p> 他該加快速度了。
姜憶憶挽著秦月霓的胳膊,嘴甜的哄她:“一年沒見阿姐,阿姐長的更美了,穿著這身白色流仙裙就像從天上下來的仙女?!?p> “阿憶也越來越漂亮了?!鼻卦履尢嫠哿宿鄱叺乃榘l(fā),看見她身上這件有些拖地的月白披風不由問道:“這衣裳不是你的吧?”
姜憶憶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臉有些熱。
“丞相的?”秦月霓問她。
“他看我冷所以就借我穿穿?!?p> 秦月霓突然一直盯著她看。
“怎么了?阿姐?!苯獞洃洷凰吹挠行╇y為情,她怕秦月霓誤會又道:“真的是這樣的。”
“你緊張什么?”秦月霓突然笑了:“阿姐也沒說不信?!?p> 察覺到秦月霓在逗她玩,姜憶憶臉紅了紅,嗔怪道:“阿姐!”
“好了好了?!鼻卦履逈]在逗她,輕笑著拍了拍姜憶憶的手,隨后又像是想起什么般笑容有些淡了:“陛下,可有說過再讓你去和親嗎?”
天知道,當時聽說和親隊伍出事時他們有多擔心,秦老太爺甚至病倒了,后來還是聽到姜憶憶回京的消息時才慢慢好起來。
這樣的事在發(fā)生一次,老太爺怕是要承受不住打擊。
姜憶憶如何不知道外公和表哥表姐都在擔心,她笑了下,安慰她道:“父皇對我可好了,他現(xiàn)在舍不得送我去和親呢?!?p> 雖然她現(xiàn)在到老皇帝心里有了點位置,他憑著那點親情和愧疚可能不會把她嫁去別國,但他一定會把她嫁的有作用,或許是眼線,或許是拉攏。
不過這些話她都沒告訴秦月霓。
但秦月霓又如何能不知道這是在安慰她,雖然阿憶寫過來的書信從未說過她過她不愿意嫁,但是哪個女子又不希望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可恨當消息傳到蜀中時,和親已成定局,爺爺和哥哥也盡力爭取過,可都是無用功。
她不明白,為什么要犧牲無辜的女子才能穩(wěn)住和平的局面,難道大姜養(yǎng)的百萬將士都是吃干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