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那匣子里的裝的腦袋就該是你了,馮叔。”時陵大發(fā)慈悲般的松開掐著他的手,冷冷的說完后就走了。
重獲了自由,馮天衛(wèi)開始貪婪的呼吸空氣,他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脖子,他看著時陵的背影,目光如毒蛇般陰冷。
回到茶室時陸祁已經(jīng)走了,時陵坐在茶桌前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半響才道:“去把李云川叫過來吧?!?p> “是。”常浩眸子一亮,心里無比欣慰,他家大人終于想通了。
李云川是時陵三年前從土匪手里救下來的,因著救命之恩,李云川這幾年一直心甘情愿的跟著時陵。
“大人,您想通了?”李云川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儒雅男人,常年穿著一身青色長衫,挎著一個舊藥箱。
“嗯?!睍r陵點了下頭,把胳膊遞給他。
把完脈后時陵把胳膊收了回來,他整理了整理袖子,隨后問道:“如果找不到血靈芝我還有多久?”
李云川突然沉默了,眸中有些復雜,半響才說話:“大概四年?!?p> “大人!血靈芝一定會找到的。”常浩眼睛有些酸,堅定道。
時陵倒是沒什么反應,他以前甚至感覺死了就死了,但現(xiàn)在他遇到了姜憶憶,他想看她笑,看她氣鼓鼓,看她所有的樣子,所以他想活得久一點。
李云川又道:“大人中的九琴確實除了血靈芝沒有別的辦法解,但屬下知道一秘法,放血療法。”
聽到這話常浩眼睛里燃起了希望:“這樣就可以解毒嗎?”
“不可以。”李云川搖了搖頭:“但可以減輕點毒性,如果四年后還沒有找到血靈芝,這個法子可以讓大人多些時日,但是此法對身體損傷極大,要養(yǎng)上好些日子才可再次使用?!?p> “我知道了。”時陵淡淡的應了聲。
“大人放心,屬下也會尋找別的解毒法子的?!崩钤拼ㄓ謴乃幭淅锬贸隽艘粋€瓷瓶:“這個可以讓大人減輕些痛苦。”
時陵接過瓷瓶看了一眼,這藥他認識,在三年前李云川就給過他,不過當時他沒要:“多謝。”
見他收了藥李云川和常浩都松了口氣,他們都見識過九琴發(fā)作起來多厲害,半年一次,次次都像死過一回一樣。
偏偏時陵不用藥,就一聲不吭的忍著。
常浩心里也松了口氣,大人終于肯為自己考慮了。
“屬下告退?!崩钤拼ㄓ直持钠扑幭渥吡?。
“差人告訴公主一聲,明天繼續(xù)上課。”時陵吩咐道。
“是?!?p> 姜憶憶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正躺在床上聽紫竹讀話本子。
她叫停了紫竹,然后翻了個身看著頭頂和她寢宮里一模一樣的床帳胡思亂想。
雖然已經(jīng)和時陵和好了,但是還是感覺單獨相處有些怪怪的。
她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想也沒用。
說起來這公主府她還沒逛過,于是就從床上爬起來和紫竹去逛公主府了。
但是她越逛越驚訝,因為這公主府除了面積大了些以外和她的朝華宮竟然分毫不差。
大到假山花園溫泉宮,小到秋千和貓窩房間里的擺設,全部都一絲一毫也不差。
“公主驚喜吧?!弊现裥Φ溃骸斑@些都是陛下吩咐奴婢們布置的,他怕您住的不喜歡,在收到老太爺?shù)男藕缶妥屌緜儾贾脕砹?,而且還特意囑咐奴婢們給您一個驚喜呢!”
姜憶憶眸光閃了閃,沒接話,幾年前她剛及笄的時候,她的好父皇可是對她不管不問呢。
“讓你查的查到了嗎?”姜憶憶不再想這個,而是問起了皇后的事。
“回公主,還沒有,因為給娘娘照看身子的太醫(yī)去世了他的兒女們也都搬了家,不過奴婢已經(jīng)叫人去打聽搬到哪里了,那太醫(yī)的遺物可能有些用?!?p> 姜憶憶嗯了一聲,又道:“寫封匿名信給三皇兄。”
她頓了頓,想起了前世皇后死因:“信上就寫,陳皇后殺了淑妃?!?p> 姜憶憶唇角惡劣的勾了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既然她暫時找不到證據(jù),但她不妨給皇后娘娘的生活添些樂趣。
………………
姜憶憶也沒因為和時陵單獨相處尷尬幾天,因為時陵來了幾天后就又不來了,朝也沒去上,她聽紫竹說是生病了。
姜憶憶有些擔心,也不知道時陵是得的什么病,嚴不嚴重。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姜憶憶終于忍不住了,她叫紫竹把時陵的那件披風找了出來。
“公主,您找這件披風干嘛呀?”紫竹問道。
姜憶憶正在往頭上簪花,聞言便道:“我把這披風給他還回去順便看看他病的嚴不嚴重?!?p> “那奴婢去給您備車?!?p> 姜憶憶連忙叫住了她:“丞相府和公主府離的又不遠,出了門以后拐個彎就是了,坐什么馬車呀?!?p> “那奴婢去給您挑件披風,雖然入了春但還是有些涼的。”
姜憶憶知道她閑不下來,也就由著她去了,而且是挺涼的,她摸了摸那件掛起來的披風,突然笑了一下。
“參見公主,公主怎么來了?”常浩見到姜憶憶時還有些驚訝。
“你家大人不是病了嗎,本宮來看看他?!苯獞洃浿噶酥缸现袷种刑嶂难a品,又抬了抬她抱在懷里的披風:“順便把披風還給大人,他在哪啊,本宮去看看他?!?p> 常浩有些為難,他家大人中毒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被人知道的,但這位又是公主,拒絕了她相當于抗旨,雖然知道姜憶憶不會怪他,但是他怕給大人惹麻煩。
正在常浩左右為難的時候,阿肆過來了:“主子讓公主進去?!?p> 姜憶憶還記得這個黑衣侍衛(wèi),于是便朝他彎了下唇角:“多謝你了,阿肆?!?p> “不客氣。”阿肆點頭。
進了時陵的屋子以后,姜憶憶就聽到了男人有些粗重的呼吸。
“時陵?”
時陵正躺在床上,他此時臉色蒼白渾身冷汗,雖然吃了藥,但還是那么難捱,聽到聲音他艱難的掀了下眼皮,聲音有些沙啞道:“臣在內(nèi)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