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憶憶折了幾支以后就準備下去了,結果原本上來時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奶蓦A卻斷了一根。
木頭斷裂的那一刻姜憶憶腦子一片空白,她此時心里只有一句話,千萬不要臉先著地。
失重的感覺襲來,姜憶憶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護住了頭部,可預料中的痛感并沒有來,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帶著冷木香的懷抱。
她松了一口氣,隨后睜開緊閉的眼睛,看著眼前男人削尖的下頜心里驀地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差一點就負傷了。
時陵在院子外面時就看到了姜憶憶踩著梯子摘桃花,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裙,在嬌嫩的桃花間宛如墜入凡間的仙子。
他本意是想在外面多欣賞一會兒美景和美人,沒想到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來不及思考就已經運用輕功把她接住了,直到把姜憶憶抱在懷里時陵的心才重重的落下,天知道他剛才有多害怕,如果摸摸他的后背的話,一定能摸到滿手的冷汗。
他抱著姜憶憶落在地上,冷著臉把她放下:“你上去做什么了?”
此時的姜憶憶還處在劫后余生的驚喜中,并沒有馬上發(fā)現(xiàn)時陵的不對勁,她沒心沒肺的笑了下,把折下來的花枝給他看。
“喏,我去摘花了呀。”
聽著姜憶憶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語氣時陵直接被氣笑了,他掐了把姜憶憶的臉蛋:“你知道剛才我要是沒接住你的話會怎么樣嗎?”
“你不是接到我了嘛?!苯獞洃洀澚藦澭劬?,隨后又道:“沒接住我的話不過就是摔斷個腿,摔折個胳膊唄,最多就是摔癱瘓了,反正又摔不死?!?p> 聽了這話時陵額角的青筋突突的直跳,他拿兩根手指捏住了姜憶憶喋喋不休的冒出氣人的話的小嘴兒。
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聲音也冷冷的:“是摔不死,但是會殘,會受傷,你想當個瘸子或者癱子嗎?你想一輩子不能自己走路,一輩子只能躺在屋子里嗎?”
姜憶憶被男人的神情嚇到了,他很少情緒這么外顯,以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時陵就算是生氣臉上也都是帶著冷笑或者嘲諷的。
她收了玩笑的心思,斂正了神色:“我不想?!?p> 見她神色正經起來時陵的氣也消了些,但聲音還是冷冷的:“臣還以為公主年紀輕輕就想提前養(yǎng)老呢?!?p> “沒有啦?!苯獞洃浶÷暤?,隨后又明知故問:“你生氣了嗎?”
聞言,時陵低頭看著她,眸子毫無波瀾,他淡淡道:“沒有?!?p> 沒有么?
姜憶憶才不信,她癟了癟嘴,然后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別生氣了吧?!?p> 聽著小姑娘嬌嬌的聲音,時陵的心根本就硬不起來,他抓住姜憶憶作亂的小手,輕輕的“嗯”了聲。
得到自己想要的話姜憶憶滿意的彎了下唇,眸子亮晶晶的,她從手里找出了一枝開的最好看桃花枝遞給他:“送給你?!?p> 被她的笑容感染,時陵也勾了下唇,他接過花枝從上面摘了一朵嬌艷的桃花,然后對著姜憶憶招了招手:“低頭?!?p> 姜憶憶低下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干嘛?”
感覺到頭頂?shù)膭幼?,姜憶憶沒忍住想抬頭看他:“怎么了?”
“別動?!?p> “哦?!?p> 院門外,紫竹剛想開口叫姜憶憶,就看見了姿態(tài)親昵的兩人,她站定了腳步,識相的沒去打擾。
“紫竹姐姐,您怎么在這里發(fā)呆呀,咱們快些去救公主?。 睆埓笤竭^紫竹抬腿就想進門。
紫竹趕忙拉住他:“公主安全著呢?!?p> 聽了這話張大摸了把額角的冷汗,暗暗的松了口氣,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別以為公主沒事你就能逃過一劫了!”紫竹壓低聲音用沒受傷的右手提溜著他的耳朵往遠處走。
“哎呦!姐姐奴才知錯了,真知錯了,求姐姐饒奴才一命吧。”張大哭喊道。
“小點聲音!”紫竹手上的勁兒大了些,惹的張大又是一聲慘叫。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弊现穹砰_捏著他耳朵的手冷冷的盯著他:“自己去管家那里領三十大板?!?p> “三十?”張大瞪大了眼睛,這三十棍子下去他的屁股就不用要了,雖然不一定會打殘他,但一定會皮開肉綻的。
見他還敢有異議紫竹又拎住了張大的耳朵:“三十都算便宜你的了,要是公主有什么三長兩短此時你的腦袋已經分家了!”
張大被驚了一身冷汗,幸虧沒出什么事,他連忙道:“奴才這就去這就去?!?p> 解決完張大以后,紫竹才回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外面發(fā)生的這些時陵和姜憶憶并不知曉。
時陵此時正專心的在姜憶憶烏黑亮麗的頭發(fā)上鼓搗,過了一會兒后才收回手,他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作品:“好了。”
姜憶憶抬手觸了下發(fā)頂剛才被時陵觸碰過的地方,不確定的問:“你給我簪了花?”
時陵不置可否:“鮮花應當配美人?!?p> 聽了這話姜憶憶沒出息的臉紅了,兩道紅暈直蔓延到了耳朵后面。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美,別人夸她的時候她也沒什么反應,為什么時陵夸她會這樣???而且他知不知道給女子簪花代表的是心悅之情啊?
想到這里姜憶憶抬頭看了下時陵,只見他面色如常,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惹人誤會的事一樣。
她抿了抿唇,內心深處突然泛出了一絲悶痛。
姜憶憶臉色垮了垮,剛才的羞意也消散了些,她語氣怏怏:“哦?!?p> 時陵敏銳的察覺到姜憶憶情緒的變化,他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帶著些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沒怎么,她能怎么樣啊,不過是被調戲了而已,偏偏調戲她的人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姜憶憶偷摸的翻了個白眼,在心里腹誹。
見她不說話,時陵皺了下眉,又問:“你怎么了?”
姜憶憶別過身子,扣著桃花枝的枝干悶悶道:“沒事,不過是被人耍了而已。”
聽完這話,時陵突然懂了,他勾了下唇故意問:“誰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