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拔山,拜了個師
溫糧看著有些熟悉的山路,忍不住笑著開口詢問走在前面的溫淺:“阿乾,我們這是去哪?”
溫淺頭也沒回:“去拔山,捉你口中的鬼!”
溫糧笑容一僵:“阿……阿乾,我……我可以不去嗎?”
溫淺一個凌厲的眼神落在了溫糧身上:“你說呢?”
“呵呵,明白?!睖丶Z尷尬一笑,心想有這么個冷面殺神,怕是鬼也不敢出來了。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了拔山的山腳下。
溫淺抬頭看著眼前這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四面八方都是不太高的山丘圍繞在其左右,甚是神奇。
此時的溫糧走在前方,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片松林:“阿乾,我就是從這片松林上去,走到拔山的半腰遇到了鬼?!?p> 溫淺沒張嘴說話,走到林邊,看著粗壯的松樹,伸手對著手腕粗細(xì)的枝椏用力一扳。
“咔嚓——”
松樹枝椏被擇斷,簡單的把上面的松葉去掉,一根木棍就做好了。
溫糧迷惑的看著溫淺的舉動,見他弄好了,才開口詢問:“阿乾,你弄根棍子干嘛?”
溫淺:“探寶?!?p> 一路上溫糧都沒心思說話,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溫淺用松木棍不停的打斷腳下的雜草,或是對著刺叢揮舞幾下。
碰到很茂密的草叢,還會蹲下身尋找什么。
這模樣,看著倒是像來山上尋寶的,夠?qū)I(yè)。
看得心癢癢的溫糧,好奇道:“阿乾,你在找什么?我?guī)湍?!?p> “找草藥。”
溫糧驚呼:“啥?草藥?”
“對?!?p> “不是,阿乾,你來這深山老林,就為了找草藥?”溫糧懵了。
這是自家那高冷淡漠,拒人千里之外的堂弟阿乾會干的事?
隨即想起馬雅說的話,擔(dān)憂道:“阿乾,你真中毒了,所以來這拔山上找解藥來了?”
溫淺用看白癡的眼神瞟了一眼溫糧,淡淡道:“不是?!?p> 溫糧見他不主動說,只能繼續(xù)問:“那你找草藥干嘛?況且我們也沒帶工具???找到草藥了要怎么挖?”
“不挖,今天是來探路的,順便抓你說的鬼?”溫淺還真沒騙他,她今天本就是來這拔山看看情況的,若是真有許多草藥,明日再來。
至于抓鬼,只是順帶。
溫糧懂了,自家堂弟就是閑得無聊,來山上尋寶了,找草藥是個借口,幫他抓鬼也是借口。
突然,溫糧瞧見一株葉互生,羽狀深裂,裂片披針形或條狀披針形,兩面有糙毛,花蕾卵球形,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
“阿乾,快看,這就是馬雅給我說,能解你昏睡的草藥!”
溫淺聞聲,目光落在了他手指的那株花草上:“罌栗花!”
溫糧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慌張起來,低聲細(xì)語道:“阿乾,我……我遇鬼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你一文弱書生真的能抓……抓鬼嗎?”
溫淺無語:你現(xiàn)在才想起你的阿乾弟是個文弱書生?。?p> 不過,我可不是!
“行了,繼續(xù)往前走吧!”溫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株罌栗花,抬步向前走去。
“那,那行吧!”溫糧不情不愿的看了回去的路一眼,深吸一口氣,跟著溫淺往前走。
兩人穿過樹林,來到了一片峽谷處。
周圍蝴蝶翩翩飛舞,還未靠近峽谷里面,溫淺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花香。
“阿乾,那鬼就在峽谷里面,我……我就不進去了?!睖丶Z一臉懼意的盯著石峰后面的峽谷,兩腿微微打顫。
“行,你就在這里等我吧!”
溫淺也不勉強,看了下頭頂上的大太陽,很想提醒他一句,就算有鬼,這么大的太陽也被曬得灰飛煙滅了。
溫淺獨自走進了峽谷,入眼便是成片的罌栗花與曼陀羅,兩種花盛開得妖艷而張揚,吸引得蝴蝶飛躍在花心中央。
撲鼻而來的香味濃郁得驚人,讓她的腦子變得昏昏沉沉,甚至出現(xiàn)了前世的場景。
溫淺神色一凝,急忙伸手捂住口鼻:“該死!”
她怎么忘了,罌栗的花香與曼陀羅的花香混合在一起,會令人出現(xiàn)幻覺。
難道溫糧說的鬼,就是此物的原因?
溫淺眉頭一皺,從懷中掏出一快錦帕圍住半張臉,又提氣屏住呼吸,穿梭在花海之中,想要看看這山谷中的罌栗花與曼陀羅有多少。
最重要的是:生長得如此茂盛的罌栗花、曼陀羅不像是野生野長,難道是人為?
“小子,你居然沒死?”
一道冰冷的突兀聲在溫淺頭頂上方響起,帶著濃濃的陰寒之氣。
溫淺眼神一緊,抬頭一看。
只見一名身材矮小,滿頭白發(fā)的老道士,憑空自立在曼陀羅的花枝上,正眼神犀利的看著自己,周身散發(fā)著淡淡地煞氣。
“你是誰?”
老道士揚了揚眉,似乎有些意外:“小子,你不記得我了?”
溫淺抿了抿唇,斟酌一下道:“我可不想記得一個惦記我死沒死的人!”
老道士輕蔑一笑:“小子,當(dāng)初是你提出以毒攻毒的法子來保命的,本以為昏迷兩天兩夜的你應(yīng)該死定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真是意外??!”
溫淺扯了扯嘴角,一派淡然:“我沒死,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
心里想的卻是:原主中了毒,還讓眼前的老道士下了以毒攻毒的藥,原主的死因怎么如此復(fù)雜?
難道自己沒有得到完整的記憶跟這毒也有關(guān)?
老道士搖頭又點頭:“哼,我有什么可開心的。不過,我當(dāng)日既然答應(yīng)了你,只要你能活下來,就同意你的請求,我毒邪老道自然說話算數(shù),跪下磕頭吧!”
“嗯?”溫淺挑眉,鬼知道原主的請求是什么,開口詢問:“磕什么頭?”
毒邪老道一臉嫌棄:“當(dāng)然是拜師禮?!?p> “我?我不需要?!睖販\才不想拜個祖宗壓在自己的頭上,自然是一口拒絕。
況且要拜師的是原主,原主早就死了,跟我有啥關(guān)系。
想通關(guān)鍵,溫淺轉(zhuǎn)身就走,看來這片花海就是這名毒邪老道種植的了。
毒邪老道聞言,面色一冷,望著轉(zhuǎn)身欲走的溫淺,隨手扯下一片葉子,對著溫淺的膝蓋射去。
“噗通!”
“哎喲!”溫淺驚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沒想到這毒邪老道的武功如此深厚,早有防備的自己還是被他擊中了膝蓋骨,就這么措手不及的行了跪拜大禮。
“臭老頭,你搞偷襲!”
毒邪老道滿臉嘲諷,反唇譏笑:“自己學(xué)藝不精,還怪老道偷襲,真是虛偽!”
溫淺語塞,只能狠狠的瞪著他。
毒邪老道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笑道:“行了,乖徒兒。每個月的初一、十五,來這拔山,老道教你用毒之術(shù),記住你的承諾!”
話音一落,身影便消失在了溫淺的面前。
溫淺懷著十萬個為什么出了山谷,就見溫糧正悠閑地坐在石頭上曬太陽。
溫糧聽到腳步聲,起身一看:“阿乾,你出來了?你見到鬼沒有?”
溫淺搖頭:“沒有,下山!”
溫糧一臉蒙圈:“怎么會沒有呢?我明明就是在……”
“行了,那肯定是你在山中迷路后,出現(xiàn)的幻覺?!睖販\打斷溫糧的話,壓著他的胳膊就往山下走。
同時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山谷,這下子,什么草藥也不用找了。
師傅都撿了個現(xiàn)成的,發(fā)家致富也只能暗中進行了。
原主中毒死了,接受的記憶又不全,這可真是得慢慢圖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