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為妻
半刻鐘后,雪季捧著一套紅色的新裙子來到了竹屋門外:“魏諾,衣物準(zhǔn)備好了?!?p> 嘎吱,竹門打開。
魏諾看也沒看身著清涼的雪季一眼,接過衣裙就往屋里走。
進(jìn)門的瞬間,他用腳左右一勾。
嘭!
竹門關(guān)上,隔絕了雪季探究的目光。
“給,把衣服換了吧!”魏諾沒有仔細(xì)看雪季準(zhǔn)備的什么衣裙,直接放在了床上,低頭與床沿上坐著的陶藝平視。
陶藝是個不知廉恥又很會哭的女人,且哭得我見猶憐的嬌弱之態(tài),最是令人心軟。
今日的遭遇她卻沒有哭,還知羞懂恥,可他腦子里多出的那些關(guān)于未來和她糾纏癡怨的片段,又是那么真實又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你……為什么救我?”
陶藝只對視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
她卻不知,就是這一收,生生錯過了魏諾眼中翻滾的眷愛與怨念。
“喜歡?!蔽褐Z表情淡淡開口。
“呵。”陶藝低笑,伸出一小節(jié)白玉的手臂,撥了撥床上的紅色衣裙,卻發(fā)現(xiàn)這裙衫有些透視了,更像是花樓姑娘所穿。
她眼眸閃過一絲嘲諷,微抬著頭,柔柔弱弱的望著魏諾:“你不是不近女色嗎?”
魏諾一愣,眼眸中有暗波流動:“確實,可那晚你……讓我有了近女色的興趣?!?p> 若不是那晚你引我動了欲,我才會憤然離去,不想越克制越想起你獻(xiàn)媚的畫面,借酒澆愁,卻做了那么一個可怕又真實的夢。
“我可以納……娶,娶你為妻,做魏家的女主人?!?p> 魏諾本想說納她為妾,可想起腦子里多余的復(fù)雜記憶,終究改成了娶妻二字。
若她是入魏家為妻,不是為妾,是不是就沒有后來那些事了……
“妻?”陶藝聽到這話,眼睛瞬時一亮。
若是如此,加上溫公子背后的神秘勢力,是不是就可以輕易摧毀陶家?
“對,娶你為妻?!蔽褐Z靜靜的看著陶藝,肯定的話雖輕卻重。
陶藝深思熟慮后輕點一下頭:“好?!?p> “記住,做了我魏諾的妻子,守婦道是唯一的要求。”魏諾說這話時,俊朗的臉龐露出淡淡寒光。
陶藝不明白魏諾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本就不是真的貪圖男色的孟浪之人。
可看到神情異常陰冷的魏諾,她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好,我肯定安安分分?!?p> “你好好休息。”
魏諾轉(zhuǎn)身踏出房門的瞬間,許是怕她多想,又留下一句:“我會寫信通知陶然亭,同意你嫁入魏家,在這期間,你就留在我身邊,我會送你回帝都陶家?!?p> 魏諾這才心安的雙袖一甩,兩股風(fēng)勁瞬間帶起房門。
嘭一聲,竹門成功關(guān)上,也遮掩了他凌亂躁動的心。
魏諾走出竹林,看著滿園成海的桔?;ㄖ?,開著嬌嬌艷艷、花香怡人的紫色、白色、粉色、綠色的小花朵,鷹眼露出追憶之色。
這是他兩個月前,覺醒記憶后,請雪季幫他找來了各種各樣的桔?;?,并把別院中的其它花木全部鏟除,都種上了桔?;?。
本是為了宣泄情緒……
如今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是一種留戀……
碰到陶藝那個女人,他依舊會亂了心神,甚至比記憶中的前世還早一點……
世人皆知,他是龍隱鏢局的魏東家,又靠著超強(qiáng)的武藝在武舉考試中得了第一名,直接被新帝封為武舉狀元,派來宣城為正五品守將,人稱魏大人。
卻無人知曉,他還是帝都魏國公府,庶出三房魏延安的嫡次子,因為自小不愛讀書,被父親秘密送入江湖拜師學(xué)藝了。
除了魏家人,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如今陶家是新帝提拔上來的新勢力,與其讓新帝查探到他的底細(xì),不如主動告知,有魏國公府,說不定新帝還少了對龍隱鏢局的猜忌。
想到神秘主子,每年都會往龍隱鏢局偷偷輸送各種各樣的人才,又想到陳立農(nóng)那個老家伙還以為主子銷聲匿跡了,更想另投高門。
只怕……他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其實魏諾也沒有見過神秘主子本人,只不過他拜的師父是龍隱鏢局的東家,后來師父主動求主上把這東家的身份讓給了他。
至于師父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魏諾,我已經(jīng)完成幫你做三件事的許諾,現(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成諾了!”
隨著雪季緩緩走近,魏諾看清楚她妖魅臉蛋上的認(rèn)真之色,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想好了?真要入宮為妃?”
想到雪季的身世,魏諾對陶家的不喜又多了一分。
雪季咬著紅唇:“沒錯!我要入宮為妃,把陶然亭那個卑鄙小人踩在腳底下。
是他奪了我紀(jì)家的制鹽秘方,又故意哄騙我爹娘與他一起赴京巴結(jié)貴人,結(jié)果我爹娘卻死于貴人之手,他卻能顯赫一生。
我要報仇,我季雪一日沒有手刃敵人,我便一直叫雪季?!?p> 魏諾聽出雪季聲音中藏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無奈的點點頭:“好,我會說服我爹娘,收你為女兒,讓你憑著魏家女的身份,在十月初一的選秀日入宮。能不能留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謝謝魏大哥?!毖┘灸樕幌?。
突然,想起什么,她對著魏諾擠了擠眼眉,靠近了一點。
然后又看向竹屋,偷笑道:“魏大哥,剛剛我可是拿了自己新做的那套舞裙,你給竹屋里那位美人換上時,就沒有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舞裙?”魏諾呼吸一沉,心里有點不好的預(yù)感:“什么意思?”
“就是……花樓里給花魁娘子爭艷跳舞的輕紗薄裙,那可是今年最火的舞衣裙,我本來想用它去安陽王府獻(xiàn)舞的?!?p> 雪季說到這里垂下了眼睛,隨即又開心道:“誰知魏大哥會突然來找我,還讓我?guī)湍阕鋈?,完成了就答?yīng)送我入宮,所以我就把那舞衣裙送給你剛剛抱回來的美人了,她沒有鬧脾氣吧?”
“……”魏諾臉色一黑,瞪了雪季一眼,轉(zhuǎn)身就朝竹屋走去。
雪季才十四歲,心思淺薄,遇事還做不到不動聲色,雖然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的悲劇,可一直是父母保護(hù),專寵的嬌嬌女。
她那稚嫩又明顯的小心思,瞬間就讓魏諾看了個一清二楚。
雪季這是猜出自己這滿園嫣紅的桔?;ㄊ菫槲堇锏奶账嚩鴾?zhǔn)備,不過他暫時沒有告訴雪季,陶藝是陶家的嫡女。
“咚咚!”
魏諾站在竹門前,伸手敲了敲門:“盈萍,你睡了嗎?”
隔了一會兒,魏諾又喊了一句:“盈萍!”
屋里沒有任何動靜,剛要離開,卻隱約聽到了陶藝的低喃聲:“別碰我,你走開!”
“走開!不……陶喆不要,我是你妹妹!”
魏諾眉頭一緊:“不好,陶藝做惡夢了!”
他立馬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