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樣?xùn)|西
鄧將軍雙眼微冷,看了一會兒對面的周國敵軍。
扭頭看向中年女子,語氣恭敬的請示道:“大師太,您的這頭梅花鹿,刀槍不入,可否先行將對方軍陣沖散,我們再行攻擊?”
中年女子古怪的看了看鄧將軍,隨后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我的花鹿確實是刀槍不入,可行軍打仗是你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我的花鹿是不可能去做你軍前卒?”
說到這兒,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梅花鹿,笑道:“嘿!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它說也可以!”
鄧將軍聞言,嚴峻的臉蛋微微有些僵硬。
自己去跟那頭妖獸雄鹿說?
開什么玩笑?它要是發(fā)怒了,還不將我給吃了?
鄧將軍很是郁悶的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扭頭,帶著一股子悶氣再度看向了遠處。
這時,從遠處軍中,陡然跑來一個鐵甲女兵。
女兵沒有帶任何兵器,空手而來。
“咦?溫淺的軍隊中也有女子愿意為她所用?”
鄧將軍看清來人是個女子,露出一絲驚奇,隨即冷笑道:“好膽魄,她竟然敢派來使!”
沒有鄧將軍的命令,灰甲軍自然沒有攔截,任由女兵走到近前。
女兵鄭重其事道:“齊國大將軍,我周國皇太女,請大將軍親赴兩軍中央,以談兩軍恩怨!”
此鐵甲女兵正是前不久,擒獲后投降的李家私軍。
能投降的女兵,皆是了無牽掛的自由身。
“兩軍中央?”
鄧將軍微微意外。
就在這時,遠處又出來數(shù)名鐵甲女兵,她們抬著一個大桌子,數(shù)把寬闊的椅子,放置于兩軍對峙的中央。
桌上擺放著一個香爐,一壺茶水。
香爐點燃,白煙升騰。
桌子所在地,在兩軍弓弩射程之外,若有異動,可迅速退回各自陣營。
“就在那里!”鐵甲女兵再次說道。
鄧將軍看了看那地方,眉頭微挑:“溫淺、墨軒、常勝都過去了,我就去赴約!”
“在下定會將您的話帶到,告辭!”鐵甲女兵微微一笑。
隨后,鐵甲女兵快速跑回自己的軍陣內(nèi)。
很快,鄧將軍就見遠處軍陣內(nèi),走出了三道身影。
一個身著華麗凰袍的少女,正是周國的皇太女溫淺。
一個手執(zhí)拂塵的太監(jiān),曾經(jīng)女帝溫柔月身邊的侍從常勝。
最后一個,正是墨家嫡出的大公子墨軒,也是溫淺的近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
三人緩緩走向中心的桌椅處,至于搬桌椅的那些鐵甲女兵,卻是退了回去。
鄧將軍面色古怪的看著對面的一切,眉頭微微皺起,最終眼睛一冷,心一橫。
她對著一眾師太恭維道:“諸位師太武力驚世,擒拿那三人,定然不費吹灰之力?”
“那是自然!”長相丑陋的女子滿臉不屑的開口說道。
“請諸位師太隨在下一同前去,言談之際,以最快的速度,一舉將三人拿下,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三人拿下,我們也就贏了?!?p> 鄧將軍說完,請求的眼神落在了中年女子身上:“大師太意下如何?”
“她們?nèi)巳ゾ托辛?,我在這里給你們壓陣?!?p> 中年女子搖搖頭,笑道:“若是有變故,我再帶著花鹿出手?!?p> 她之所以拒絕,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可對面完全公開透明的會談,哪有不妥,一時半會兒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不過,她素來謹慎,打算先看看再說。
“好。那我們?nèi)グ桑蝗四靡粋€!”另外三個女子認同的點點頭。
“嗯,小心點!”中年女子叮囑了一句。
“大師太,放心,必定手到擒來?!背舐与S意的揚了揚眉。
鄧將軍勝券在握的帶著三個師太,緩緩向著中央的桌椅處走去。
梅花鹿沒有吃到兔王,有些悶悶不樂的蹲在中年女子的身后,眼神犀利的隨著她一起看向遠處的會談。
兩軍中央。
溫淺坐于一張椅子之上,墨軒、常勝恭敬的站其身側(cè),二人沒有太多緊張外泄的情緒。
只不過,二人還是會本能的偶爾撇一眼桌上的那個香爐。
香爐之中,煙氣升騰,盡顯此役的決勝之戰(zhàn)。
一顆無花果,可是將煉氣境的一眾修仙者都放倒在地了。
如今香爐中又放了一顆無花果,對付一群先天巔峰境的修者,還不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
溫淺的眸子,卻是緊緊盯向了遠處那頭梅花鹿。
越看越眼饞,溫淺臉上不自覺的溢出絲絲滿意之色,果然是一頭煉氣境的妖獸。
好久沒吃烤肉了,這鹿肉靈氣十足,肯定美味可口!
溫淺看著梅花鹿,梅花鹿也察覺到了溫淺的目光,非常不滿的冷冷瞪了幾眼。
溫淺不以為然,收回視線,看向走過來的四名青年女子。
個個身材魁梧,比男子普遍要高一個頭的身高優(yōu)勢。
“齊國新秀,鄧先莉,鄧將軍?真是久仰大名,今日我代表周國,與你有國事相商,請坐!”溫淺淡淡一笑,語氣客氣至極。
可溫淺沒有起身,就這么靜坐著看向鄧先莉。
鄧先莉看到溫淺,神色微動,原本想要馬上出手擒下這個癡呆的皇太女。
卻在聽到溫淺這幾句正常的客套話,以及“代表周國”這句隱含深意的話時,產(chǎn)生了一絲興趣和懷疑。
疑惑她有何目的?
同時又疑心她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依稀記得當(dāng)年周國的女帝溫柔月在誕下溫淺的當(dāng)日,就引來了天地異象,更是出現(xiàn)了龍鳳呈祥的七彩云層。
還引來長仙宗的長老親自祝賀,探知她是萬年難遇的天賦神女。
誰知好景不長,兩年后,卻傳出周國的皇太女溫淺,是個沒有靈魂的癡傻女童,當(dāng)時可是讓各國女帝一陣嘲諷。
“周國皇太女,溫淺!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p> 鄧先莉裝著客氣的一笑,淡定的坐了下來。
三名師太不悅的皺了皺眉,可也不好拂了鄧將軍的顏面,只得跟著坐了下來。
常勝馬上給眾人倒上了茶水。
“不知皇太女,有何事相商?”
鄧先莉看了看面前的茶水,冷冷一笑,沒有去碰,更沒有喝的意思。
“此處,乃是我周國境內(nèi),不知鄧將軍是如何領(lǐng)軍進入這鳳凰山內(nèi)的?”
溫淺喝著茶水,雙眸閃著無辜,一副好奇心態(tài)。
“我能來此,自然是得到周國人的允許了,皇太女該明白才對!”
鄧將軍淡淡的瞟了一眼后面的鐵甲軍陣,冷聲質(zhì)問:“不知,你這兩天可看到我的屬下了?”
“什么屬下?”溫淺攤了攤手,裝著一無所知。
鄧將軍雙眼一瞇,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語氣微冷:“說吧,你代表周國,有何國事要談?”
溫淺葉眉一挑,邪魅一笑:“我想向諸位借一樣?xùn)|西!”
說話間,她端起茶盞再度喝了起來。
“借東西?借什么?”鄧將軍沉著臉,聲冷如冰。
啜了一小口茶,溫淺優(yōu)雅的將茶盞放下,抬眸看向四人,淡淡開口:“借——諸位的項上人頭!”
“什么?”
“混賬!”
“大言不慚,豈有此理!”
“狂妄自大!”
四人幾乎同時發(fā)怒,猛然站起身來。
可剛站起的半個身子,瞬間又跌坐了下來。
四人眼中充滿了驚駭,怒氣橫生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溫淺。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動了!”
鄧先莉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