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這小子,到底還想干嘛?”
半空中一個人影,急急飄來,赫然就是乾坤宗主孟公嘗。
眼見對方從天而降,皇甫尚卻身形一閃,凌波微步悄然使出。
身形在半空躍起的瞬間,竟然化作一道虛影,寶劍飛出。
呯的一聲,他在避開孟公嘗的一刻,卻被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
力量的懸殊,終究不是蓋的!
皇甫尚本以為躲開了,卻還是被轟飛出去,落在遠處。
與此同時,南宮夢搶了上去,舉起大砍刀就是一劈,卻被孟公嘗以指尖架住刀刃,隨手一甩,也把她扔了出去。
然后,人飄在半空,望著沒出手的慕容暴雪和任添堂。
“你們兩個,也要試一下嗎?”
慕容暴雪搖了搖頭:“我是來做見證的,皇甫尚說他要做些什么,也許我可以當個見證人。”
“那么你呢?天元宗的任添堂,是不是皇甫德讓你來的?”
任添堂見問到自己,卻苦笑了一下,突然落在銅爐旁,揮掌一擊。
“我來,是讓你看這個的。我?guī)熜钟H手煉制的丹藥,他說你會大吃一驚?!?p> “丹藥?”孟公嘗一皺眉,望見了天地銅爐開啟后,里面冒出獨特的香氣,是混合了靈果的氣息,獨有的芳香。
“這不可能?天下間沒人能把靈果和丹藥,混在一起煉制?”
孟公嘗一揮袖,就要將銅爐給打翻。
任添堂猛地伸手擋住,然后頂著銅爐上滾燙的熱氣,令它穩(wěn)穩(wěn)不動。
“啊,你在干什么?”下面的王曉虎好容易爬出來,見此情況不由喝問。
因為他看到任添堂的雙手,按在銅爐上,已被炙熱的爐身,燙得雙掌通紅。
任添堂卻仍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答應過皇甫尚,要幫他這一回,師兄又看到我的決心了嗎?”
最后大聲的喝問,遠處的皇甫尚卻如利劍一般沖了過來,一下子抗住另一邊的銅爐,將它穩(wěn)穩(wěn)扶著。
這時,空中的孟公嘗還在催動著袖袍,令天地銅爐隨時要被掀翻。
皇甫尚卻背靠著銅爐,迎著他殺人的目光說:“喂,你看到了嗎?我煉出來了,不一樣的丹藥,你可以嗎?”
“螻蟻,不自量力!”孟公嘗突然把手從袖中露出,就要揮掌一擊。
他要操縱強大的機關(guān),來鎮(zhèn)壓面前的小子,然而卻有一個人影又沖了出來。
“師父,請讓我來了斷自己的恩怨?!?p> 納蘭飄柔那孤單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她手中拿著那把銀劍,面容卻難得的憔悴。
“喂,你瘋了嗎?我們是來幫你的,你在和誰作對?”南宮夢不由過來問。
納蘭飄柔卻默默走到皇甫尚面前,舉起飛劍。
“往日你手中無劍,今天總可以一戰(zhàn)了吧?”
皇甫尚笑了,他也握住了那把生銹的神劍,橫在面前。
“你要戰(zhàn),那便來戰(zhàn)!”
寶劍赫然出手,凌空一擊,攜帶著一股勁風,掃向的卻是納蘭飄柔身后的墻壁。
轟的一聲,墻上被轟出了一個大洞。
納蘭飄柔的銀劍,卻刺在了他的肩頭。
“你在朝哪里出手,你的敵人是我!”
她大聲喝問,皇甫尚卻猶似不覺,寶劍一招招轟出,攻擊的卻是整個乾坤宗的殿宇,似要破開一條出路。
“我就是要把這四面墻壁,都給斬得干干凈凈,要把這里隔絕于世的東西,給徹底斬斷。”
皇甫尚瘋狂地出劍,毫無顧忌。
納蘭飄柔的銀劍,卻一次又一次刺在他身上,一次比一次無力。
終于,納蘭飄柔跪在了地上,痛哭失聲。
“我不想和你動手,真的不想……”
“那就去做,你最想做的事好了?!?p> 皇甫尚最后一次舞動寶劍,卻使出全力轟擊向了半空,那高不可攀的孟公嘗。
“你……”
望著這胡鬧的一幕,孟公嘗的眼中多出一絲驚詫,然后那寶劍竟在他強大的防護下,一點點逼近。
劍上的斑斑銹跡,在這一刻莫名脫落,露出了難以形容的鋒利劍芒,以及那原本不清晰的字跡。
誅仙!
是上古神劍,誅仙!
孟公嘗驚詫之余,才發(fā)覺誅仙劍上閃起了不可思議的光芒,而且越來越刺眼,也越來越璀璨。
直到皇甫尚飛身而起,操住劍柄,華麗地突破了他的防御,再一次的擦身而過。
臉龐,一道血痕悄然留下。
鮮血溢出的感覺,難言的刺痛。
像是在灼燒著孟公嘗,內(nèi)心的什么東西?
我真的固執(zhí)了嗎?
他忽然放聲大笑。
“納蘭飄柔,你好樣的。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乾坤宗的弟子,和乾坤宗也不再有瓜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言罷,忽然飄身而過,竟是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眾人面前。
皇甫尚頓時失去沖勁,從半空飄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只是他聽到孟公嘗的話,像是在網(wǎng)開一面,放過了他們。
“喂,我算是贏了吧?”
他躺在地上,望著一旁的納蘭飄柔,對方眼中還滿是不解與疑惑。
后面任添堂卻喊:“你們歇夠了,我快頂不住了?!?p> 呯的一聲,他終于松開了手,天地銅爐被放在了一旁。
皇甫尚一看馬上要滾到自己這邊,嘴歪了:“我去,你這是趁火打劫?!?p> 他急著要爬起,可惜實在沒力氣,那邊南宮夢要過來幫手,也有點兒太遠。
忽然,前方出現(xiàn)一個人影,王曉虎居然站了出來,雙手硬撐住銅爐說:“你們走吧,帶師姐離開,去哪兒都好,不要再留下?!?p> 皇甫尚聽著竟是一愣,半空中慕容暴雪卻祭起飛劍,過來扶起了納蘭飄柔。
南宮夢則帶著皇甫尚,拖著那口天地銅爐,飄然而去。
一行五人,就這么稀奇古怪地離開,半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忽然,皇甫尚問了一句:“納蘭飄柔,你跟我們?nèi)ラL白派吧?”
納蘭飄柔聽了一愣,只是迷茫地說:“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她雖這么說,卻也沒有拒絕。
到了天瀾峰,眾人各自落地。
皇甫尚尋了片靈樹,坐在樹下,運轉(zhuǎn)內(nèi)息,慢慢好轉(zhuǎn)許多。
之前努力突破不了的筑基期,仿佛在這一刻突破了。
自身聚集的靈氣,卻在丹田內(nèi)凝聚不散,然后滋養(yǎng)著五臟六腑,改變著肉身。
慢慢的,享受著這種全新的境界,皇甫尚的心情平和下來。
他看著其他人笑了笑,本想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但是,天瀾峰上,除去離開的任添堂,剩下三女都不怎么說話。
納蘭飄柔望著乾坤宗的方向,黯然傷神,一言不發(fā)。
慕容暴雪則取出一根玉笛,輕輕吹走起來,端的是哀怨動人。
唯獨南宮夢一直瞄著銅爐內(nèi)的丹藥,尋思著大戰(zhàn)一場,也太餓得慌,是不是該獎一顆丹藥吃吃。
皇甫尚看大家似乎都沒有精神,干脆也不去打擾他們,就翹著二郎腿,躺在地上,從樹葉的縫隙中,去打量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好藍,他已經(jīng)記不清是有多久,沒有這樣悠閑了。
不知何時,納蘭飄柔卻來到他面前,問:“你把我拉出了乾坤宗,你說如今該怎么辦?”
“你很傷心,覺得沒出路?”皇甫尚躺在地上,望著她的臉龐卻說,“也許練功可以讓你忘記一切,我有一本新法練后可忘卻凡塵,你要不要試試?”
納蘭飄柔向了很久,終于點頭。
于是皇甫尚拿出了那本《慈航劍典》,又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