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鴳c事忙,今天只有一章)
當晚吃飯,大家聚在餐桌上,其樂融融地說話。
皇甫尚沒怎么說話,只是看著狄世倪的表現,還有南宮夢等人的反應。
納蘭說:“最近是不是太安靜了,好久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還不是師兄搞什么學院,最后就沒人敢來了?!?p> 南宮夢抱怨說。
“不是吧,這事別賴我?!被矢ι行χ瘩g,卻似有所指的說,“只是,有時候寧靜,卻是暴風雨到來的前奏,各位還是……”
忽然,正在吃水果的悟空,猛地嘰嘰了兩下,竟把手里的蘋果給扔了出去:“不要再吃這些了,我是猴子啊,我要吃蟠桃和香蕉,誰要吃這鬼東西?”
“哎呀,你怎么砸我?”趴在他對面的八戒,可遭殃了,居然被蘋果砸中了鼻子,當時就腫了起來。
于是一跳三尺多高,怒說,“猴子,你是不是早看我不順眼了?今個咱倆得好好說說,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來唄,看我不打扁你!”悟空不耐煩地朝他招手,示意大圣可以一個打十個。
大伙兒看到這一幕,頓時都笑噴了,本以為兩人就是鬧騰。
沒想到八戒今天也來脾氣了,居然撲了上來,直接抱住悟空,就咬他肩膀,頓時兩個小伙伴就打在一處。
皇甫尚心說這還得了,動物大戰(zhàn)啊,趕緊起來要幫忙。
狄世倪卻比他還快,上去拉住兩只小動物勸解:“哎,都是小伙伴怎能打架呢?來來來,你吃我的果子,我?guī)蚩杖マD轉?!?p> 他哄著八戒坐下,又讓悟空跟自己出去,卻示意大家沒事。
皇甫尚當即坐回去沒動,看著其他人恢復平靜,繼續(xù)聊天。
但是沒多會兒,青蛇就開始躁動不安,鬧著說要回去蛻皮。
這個皇甫尚知道,蛇總是要隔一段時間蛻皮的,不能攔著人家換衣服嗎?
就讓南宮夢陪她離開,臨走卻吩咐了師妹幾句,只是南宮夢一愣,很快會意走了。
等再過一會兒,現場就剩白蛇一頭靈獸,她卻也不安了,湊到皇甫尚近前,向他發(fā)出警示:“仙人,我覺得不妥。那個狄?guī)煾悼傆行┳屓瞬话驳母杏X,好似他每一次照顧我們,都會有些不對的感應?!?p> “你也察覺到了?”皇甫尚笑著在心里發(fā)問,“那么當心吧,等會兒見機行事?!?p> 安撫了下白蛇,皇甫尚卻站起來,本要出去看看狄世倪何時歸來。
誰知他卻走了回來,神色自若地說:“呦,大家還在啊!悟空已經睡了,你們不用擔心了。來,八戒跟我走?!?p> 他朝還趴在一旁的八戒,招了招手,本來昏昏欲睡的懶豬,竟然精神一振,爬了起來,跟他離開。
望著狄世倪走出去的背影,皇甫尚卻跟上去說:“老狄不用著急,還是你留下,我送八戒回去?!?p> “不用了,因為已經沒必要了?!钡沂滥呋仡^,臉上露出一個看似和善,卻充滿不屑的笑意。
“什么意思?”皇甫尚方一皺眉,就覺得有股煙味從外面?zhèn)鱽怼?p> 跟著見到沖天的火光,似從后山傳來。
“著火了!”慕容暴雪等人,紛紛站起,要出來一看究竟。
誰知本來還盤在地上的素貞,忽然一躍而起,居然咬向了暴雪。
這等變化,當真讓人吃驚。
皇甫尚還沒回頭觀望,地上八戒卻哼哼起來,猛地身形一竄,居然暴長成一頭豪豬,飛奔了出去。
狄世倪卻往前一躍,正好騎上八戒,跟著出去大喊:“燒吧,燒吧,全都燒得干干凈凈!”
皇甫尚緊跟而出,卻被他跑得不見蹤影,此時才發(fā)現山上的靈樹已經被燒著,而火勢正向藏經閣的方向彌漫。
至于先走的悟空,竟在火光中吱吱亂叫,似在發(fā)狂。
“這該死的家伙,居然偷偷放火!”皇甫尚箭步出去,就要救火。
方才來到靈樹附近,悟空就撲了過來,一把將他抱住,又咬又抓。
幸虧皇甫尚反應夠快,抓住猴子的爪牙,把他腦袋移開,這一看卻發(fā)覺猴子雙目通紅,情緒嚴重不穩(wěn)定。
“笑說你是不是發(fā)瘋了,來讓為師看看?!鼻臒o聲息地將一股真氣,自猴子背部灌輸進去,悟空仰脖叫了兩聲,卻被他揪起來先放一邊了。
但沒等皇甫尚繼續(xù)施展手段,旁邊卻竄來一條青蛇,猛向他手臂上咬去。
噗的一聲,手背上小青狠狠咬住,發(fā)了瘋似的要扯下塊肉去。
“搞毛啊!”皇甫尚怒了,狠狠一甩,將青蛇甩了出去,落在地上,“狄世倪,給我出來,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遠處,狄世倪卻舉著火把,騎著豪豬露了面狂笑:“燒吧,把這山上都燒得干干凈凈,以后再也沒人能奴役你們,今天就放縱吧?”
“放縱個屁,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皇甫尚跳過去,亮出了誅仙寶劍,“之前還看你像是個人,如今卻是病入膏肓?!?p> “我才沒有病,是你們這個家伙,肆意捕殺禽獸,拿他們當寵物來飼養(yǎng),知道天下的生物都有靈性嗎?”狄世倪這會兒也不再偽裝,揮舞著火把咆哮,“只要我喚醒他們的野性,以后就再也沒人可以欺負……”
噗的一聲,一道劍氣從他面前射了過去,一下子將狄世倪從豪豬身上掀翻。
他踉蹌著爬起,摸著臉頰上的血痕,更加失控地說:“看到了嗎?他們的真面目暴露了,什么收留你們,都是騙人的?上啊,去咬死他?!?p> 身下的八戒,雖然變了另一幅兇狠的模樣,此刻卻回頭望了他一眼,眼神中竟有些許的迷茫。
但是,狄世倪卻朝他張嘴念了幾句,八戒的眼神登時變得血紅,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直奔皇甫尚而來,露出了兇狠的獠牙。
“真是的,這就是你說得愛護?”皇甫尚立在原位,卻沒有動彈,只是伸出了手掌。
心中默念的是《萬獸御術》的心訣,似要進入空靈的狀態(tài),然后在八戒的獠牙,要刺中手掌的剎那,忽然張口喚了句:“八戒,你還記得我嗎?”
八戒的身形,突然一頓,赫然停在面前,然后獠牙抵著皇甫尚掌心,不由停下。
與此同時,還有一起暴跳而來的悟空與小青,他們都在半空仿似停了下來,那一刻皇甫尚的心意與他們莫名相通。
在我的地界上,你們都是平等的生靈,與我簽訂了契約,你們便是我朋友,我的同伴……
不可思議的呼喚,仿佛喚醒了山上靈獸們的心智,一個個都呆立在原位,不再暴躁。
因為他們聽到的,不只是皇甫尚的心意,還有不遠處南宮夢等人的呼喚,眾人紛紛趕了過來,施展著通靈之術,去傳達自己的心意。
而天空之上,更是撒起了傾盆的大雨,澆灌在周遭著火的樹木。
不對,這不是雨水,而是來自靈泉的凈水,正被王曉虎和任添堂噴灑出來,瞬間熄滅了火勢。
正是這泉水的輔佐,令失控的靈獸們,逐漸還原,眼中的赤紅之色,也開始消退,仿佛大夢一場,回過神來。
八戒又恢復了原本小豬的樣子,迷茫地在原地望了狄世倪一眼,很有些吃驚的樣子。
狄世倪則在原地驚呆了,他不信自己做了多年的馴獸師,居然會控制不住這些靈獸。
當下怒說:“不可能,明明我才是最了解你們心意的人。我是在幫你啊,難道你們不想擺脫凡人的控制,你們不想嗎?”
“你想太多了!”皇甫尚箭步過去,按住了他的肩膀,搖頭示意說,“無論人,還是獸,都不需要捧得太高!”
忽然亮出了拳頭,朝著失神的狄世倪臉上,狠狠一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打在狄世倪的臉上,讓他的半張臉都扭曲變形,然后頭歪著飛了出去,嘴巴卻還收攏不回來的張大:“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指示你的主人可能是這么告訴你的?!被矢ι袇s得意地說,“但是,你面對的卻偏偏是我皇甫尚,世上沒人比我更英明神武,平易近人。說吧,邪異宗派你來,到底要干嘛?”
“干嘛?”狄世倪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水,還不甘心地笑說,“當然是毀了你的長白派,還有你最寶貝的經閣,我已經把它燒了,你沒看見經閣已經淹沒在火海里。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至少可以回去交差,讓宗主……”
忽然,他面容一陣扭曲,竟是跪倒在地,捂著胸口痛苦地說:“不可能,我明明已經燒了經閣,為什么宗主還要懲罰我?”
皇甫尚見勢不妙,上去把他扶住:“你上當了,我早看穿你了??煺f,邪異宗都讓你干什么,你們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狄世倪卻痛苦地冒起冷汗,根本無法回答。
納蘭等人趕了上來,卻為他稍作檢查,搖頭:“是邪術,怕是在他體內種了什么毒物?”
這時猴子也爬了過來,望著痛苦中的狄世倪,很是不解:“老狄怎么了,他要死了嗎?”
“嗨,害我們都發(fā)了瘋,他活該吧!”八戒跟著抱怨。
白蛇卻不知從何處爬來,繞著眾人轉了一圈,很是關注。
望著眼前的靈獸,態(tài)度各異,狄世倪只有自己吞下苦果,他躺在地上傻笑說:“哈哈,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們讓我去吧?”
他苦笑了,伸手正要探進胸前,挖出體內恐怖的毒物,卻被皇甫尚一指點中胸口,還有手腕的穴道。
隨即連環(huán)數指,使出生死符的威力,在其體內要穴連輸數道真氣,竟是以毒攻毒,克制了對方所中毒物。
隨后朝慕容暴雪點頭示意,對方立刻回去取來泉水,與納蘭飄柔準備配置解藥。
而此刻,茍延殘喘的狄世倪,卻似陷入彌留之際,淡淡說出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