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氣地接過,盧嘉仁和王曉虎的重任,也拿起了那把震天錘。
只是錘子拿在掌中,感到了莫名的壓迫,那根足有數(shù)丈長的半成品,就躺在自己面前,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強大的氣息,席卷而來,仿佛化作一頭兇猛的異獸,張牙舞爪在示威。
皇甫尚凝眉一看,隱隱中好似看到了什么。
就在神針之上,浮現(xiàn)出一頭巨大的異獸,它是那么高大,那么的威猛,仿佛一揮爪,就能將自己碾壓在掌下。
但是,那又如何?
皇甫尚掄起錘頭,神情無比堅定。
“妖獸,你嚇不倒我。
在這里,我才是主宰,天瀾峰上上下下,都是我耗費心機,才建立的樂園,你休想破壞這一切!”
“可笑的凡人,還想反抗嗎?”
巨獸望著他,頗為玩味地反駁,“我是來自九天之上,傳說中的神獸青龍。我在世之時,鴻蒙初開,萬物新生,還沒有你們這些凡人。
但是后來時代變了,天地易主,人心巨變,凡人竟也修仙得道,還妄想駕馭我們的龍族,甚至不屈服的就被打壓為兇獸。
老子就是因為不服輸,才慘被鎮(zhèn)壓,數(shù)萬年不見天日,如今終于出來了,卻要我害怕你一個小輩,你說何來道理?”
“那又如何?”聽聞眼前的異獸,竟是龍族后裔,皇甫尚更加大膽說,“不知與時俱進,就是自甘墮落。你如今只剩一縷魂魄,又撐到什么時候?還不如乖乖臣服,做我手中一柄神器,我答應(yīng)你畢竟在我手中,成就新一代的奇跡?!?p> “妄想!”青龍聽了,竟是一陣咆哮,神魂發(fā)出巨大的波動。
無形中,一股強大的氣息,噴涌而出,直奔皇甫尚而來。
但他只是后退了半步,就穩(wěn)住了身形,喃喃說了句:“今日,我決不后退,決不!”
然后,手中舉著震天錘,無端就是一擊落下。
雖然只是毫無目標(biāo)地落在空地上,卻發(fā)出呯的一聲鳴響,打斷了青龍的沖擊。
皇甫尚的思緒,像在剎那間達到一種極致,之前所悟所得竟在這一刻,展現(xiàn)出來。
眼前的獸魂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無形的敵人罷了。
他何懼,何畏?
手中鐵錘,宛如化作笨拙的利劍,嗖然而出。
獨孤九劍破氣式加總破式,兩重奧義結(jié)合在一處,鐵錘被他舞得似慢實快,無端帶著一股魔力。
不肯臣服的,就給我敗吧!
打得你老實了,就沒話說。
震天錘連番出手,卻把一根神針,上上下下打了近百下。
青龍的魂魄,竟是漸漸勢弱,只能在半空中,著急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眼見對方示弱,皇甫尚更是不敢停留,繼續(xù)搬運靈晶,添加鑌鐵,好繼續(xù)打造完定海神針。
但是,當(dāng)他去取靈晶時,意外發(fā)覺自己幾乎虛脫,人靠著靈晶就是一后退,差點兒坐在地上。
幸虧南宮夢及時將他扶住,卻說:“師兄,讓我來幫你?!?p> 旁邊慕容暴雪亦在點頭,然后想也不想地加入其中,這些人都紛紛出手,完成打造的最后步驟。
很快,王曉虎也清醒過來,在盧嘉仁的指點下,輔助大伙兒去鍛打神針。
但是困在神針內(nèi)的蒼龍魂魄,還不肯臣服,依舊爆發(fā)著不小的戾氣,試圖影響眾人。
皇甫尚卻望著這一幕,莫名的心中一熱,他覺得自己至少不孤獨,不再是一個人。
聽到一旁愣愣說話的司明月,正在疑問他們這是怎么了。
“這就是,凡人的奇跡!”
皇甫尚大步走上去,擠在了南宮夢和慕容暴雪中間,抓住她們緊握錘柄的手,三個人同時舉起了那柄震天錘。
“來吧,集我們眾人之力,讓它臣服吧!”
“給我,成啊!”
又是一錘下去,凝聚著在場眾人的期盼,錘頭落在了神針之上,爆發(fā)出振聾發(fā)聵的響聲。
轟的一聲,那盤踞在半空的龍魂,竟是無可遏制地虛弱下來,然后又躲回了神針之內(nèi)。
原本數(shù)丈長的定海神針,突然直立起來,然后猛地舞動起來,忽大忽小,不受控制向四周暴動。
地上的鑌鐵,被不受控制地吸了過去,都凝聚在神針之上,還有無數(shù)的山石從四面八方飛來,都成了神針的囊中物。
皇甫尚一聲退開,然后舉起左掌,山水乾坤圖該是施展的時候。
雖然他往半空一縱,正好抓住了飛來的神針,然后山河圖上莫名閃過一股神力,九轉(zhuǎn)歸一的奧妙施展出來,強大如斯的神針,也被吸納了進去。
偌大的金棍,被一截截吸進掌心,山水圖中收藏的無數(shù)靈石,都被吸附上去,然后于手臂之上,顯出那獨特的形狀。
金閃閃的兩端,漆黑如許的如意金箍棒,皇甫尚忍受著體內(nèi)強大的沖擊,駕馭著山水乾坤圖強行收服神針,也收服神針內(nèi)那不服輸?shù)那帻埢昶恰?p> “歸附我吧,讓我?guī)闳ヒ娮R見識這嶄新的天地?”
“為什么,我如何信你?”
“因為,我和你一樣,有不服輸?shù)囊靶??!?p> “好!讓我們一同見證奇跡?!?p> 青龍的聲音,在內(nèi)心狂傲地說道,“騙我的話,與你玉石俱焚?!?p> 皇甫尚仰面大笑:“那,怎會?”
然后左掌掌心一吐,全新的如意金箍棒,出現(xiàn)在手中。
那一根傳奇般的棍子,慢慢地冒了出來,最終變成六尺長許,方才停下。
尤其棍子兩端,金光閃閃的,看著煞是驚人。
“這個,終于成了?”王曉虎在旁擦著熱汗,問了一句,“該取個什么名字呢?”
大家伙圍上來,紛紛議論。
有的說之前的定海神針,不太好聽。
有的說居然困著個龍妖,不如叫神龍棒吧?
皇甫尚卻自有主意,他對盧嘉仁說:“前輩,此事還得你來提筆。我給想了個名字,你就寫上如意金箍棒五字,外加一句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
“什么啊,你怎么知道就得那么重?”
曉虎不樂意了,說要拿過棍子一看,結(jié)果剛一接手,差點兒沒拿住砸到腳背。
“呵呵,怎么這么重?”饒他是凝氣快圓滿的境界,也拿不住這么重的玩意兒??!
幸虧南宮夢手快接住,但即便小師妹天生神力,也是差點兒沒抗住。
狠狠地舉了兩下說:“這怎么可能,才這么大,就重得不可開交?!?p> 皇甫尚嘿嘿笑說:“你莫看他才棍子大小,我是沒有顯出原形,等下你們來看看?!?p> 正要放下金箍棒,讓他變大變小,也給眾人耍耍看。
忽的想起,還有之前的賭局沒完,便回頭早已說不出話來的司明月說:“怎樣,明月師姐,你是不是該有什么表示?”
司明月臉色一紅,但心中的震撼,遠遠超過失敗的挫感。
她之前就在暗呼,這怎么可能,連傳說中的蒼龍神魂,都能收服。
眼前的少年,究竟是個什么人物,此間的長白派,又是否真如傳說中一樣,真的凋零得不成樣子?
她開始懷疑,慕容暴雪留下來,乃是另有目的,怪不得她拼著修為大減,師門責(zé)罰的重壓,也有停留于此。
當(dāng)下眼望著慕容暴雪,神色更為復(fù)雜,待聽到皇甫尚如此一問,不自覺流露出古怪反應(yīng)。
“這個,我該說什么,你們打成了是好事?!?p> “呵呵,這是想輕描淡寫就糊弄過去嗎?”皇甫尚得理不饒人,卻逼視著她說,“方才我們的賭約怎么說,你是不是該對暴雪有個表態(tài)。”
他回頭朝慕容暴雪示意,對方卻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只往前走了一步。
雖然只是這一小步的距離,但看在司明月眼里,卻像是大大地逼近了一步。
這是兩人多年的交鋒中,自己頭一次輸?shù)脽o話可說,而對方冷漠的態(tài)度,更像是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仿佛在說,你的態(tài)度,我根本不在乎。
你這個人,我也跟沒有放過心上。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