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揍的皇甫義,卻難得愣住了,這大概是他破天荒第一回,被人教訓(xùn)。
“你,居然敢打我?”皇甫義滿是憤怒,連慣用的精神分裂,也使不出了。
皇甫尚就盯著他說:“沒錯,我就是打你。還要打醒你,告訴你闖大禍了。
你知道嗎,為什么有這么多人來搗亂,因為那些宗門都看不慣了,看不慣你想只手遮天,所以就來搗亂。
而且,還有更多的宗門,等著隨時出手。等到事情不可挽回的時候,你能搶占的,就只是個毀于一旦的天元宗!”
聽著皇甫尚如此教訓(xùn),皇甫義終于反應(yīng)過來,摸著紅腫的臉龐,笑說:“你不用賣口舌,咱們還是幾日后見分曉。你躲在賬房里查賬,又能查出些什么?”
“查什么,我今日正要和你算算。”
上前一把拉住皇甫義,想也不想祭出飛劍,飄然而去。
至于下面被半路找來的弟子,全都傻眼了,跟著皇甫尚的身影,就要追去。
王曉虎卻出面喊道:“散吧,散吧,游戲結(jié)束了,都各回各家吧。”
把這匆匆搭建的草臺班子,給拆了了事。
片刻后,天元宗內(nèi),皇甫尚拉著皇甫義來到議事大廳,召集門派元老,要開宗門會議。
皇甫德等人匆匆而來,看著僵持中的二人,不由問話:“怎么了,半月之期還未到,你們?yōu)楹昔[起來?”
“不必再等了,已經(jīng)可以分個勝負了?!被矢ι兄钢矢αx,“他私自在外招攬弟子,還吞并其他門派,如今已經(jīng)創(chuàng)下大禍,再不阻止,就真的完了?!?p> “呵呵,這事我們聽過,不是之前才吸納了兩個小門派,地盤也擴大了不少?”
二長老出來說話,居然在替皇甫義打圓場,“所以,人多了鬧點兒小矛盾,都是正常的?!?p> “正常,好好看看這個再說吧。”
皇甫尚卻從懷內(nèi)掏出一疊信箋,扔在桌上讓眾人看,“這些是各大宗門,今日聯(lián)手通信的內(nèi)容。乾坤宗、十方門聯(lián)合了西方圣州的長生門等等,打算討伐咱們天元宗,說咱們破壞宗門條約,妄想強占神州為一獨自為尊?!?p> 這些內(nèi)容,都是他連日來考察時搜集到的,為此還讓乾坤宗的孟公嘗幫忙壓下此事,免得惹來滔天大禍。
眾長老一看這些,有些吃驚匪淺,而皇甫尚還在進一步說:“大的宗門還好說,畢竟以前和咱們有些交情,但那些二三流的小門派,可就忍不住了。方才就在附近山頭上,皇甫義聚眾招攬弟子,卻被人大鬧一場,如此搞下去,天元宗的顏面不就徹底敗壞了?”
他手指皇甫義,冷笑:“各位說要給半個月,讓我們各自去發(fā)展,但是這樣子盲目擴張,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一時的受挫,我們可以改進,卻好過你毫無建樹的好。”誰知,南問天的聲音,卻從大廳外傳來,他竟然反駁說,“皇甫尚你這些日子,又做了什么?每天守在庫房,上下查賬,還說什么去考察,我看你是毫無對策吧?”
“對策?”皇甫尚望著這位大師伯,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冷笑,“不是沒有,而是看了這賬本,我真的不寒而栗。”
說著拿出那本賬冊,卻在眾長老面前圓圈走過,方才在南問天面前停下。
“你們知道,宗門每日的開銷有多少,庫房內(nèi)積攢的靈石與丹藥,又該有多少?
我算過了,歷年來的開支,都是勉強平衡,甚至小有富裕,我們靠著自制的丹藥,還有與其他宗門的交易,每年能收獲不少物資,只不過卻是每年遞減而已。
但是,真的要算下去的話,我卻發(fā)現(xiàn)個可怕的事實。
今年收益的靈石,居然還不夠支出,庫房里倒欠了不少外債,各位一定好奇,為什么我們明明有收益,最后還會欠別家的債?
那是因為這個!”
他從賬本之間,抽出厚厚一達的單子,揚在了南問天他們面前,就那么赤果果地甩著。
看到這些單子,不只南問天眼神一陣收斂,連大長老他們也都是神色一變,紛紛聚攏過來,緊張非凡。
“知道這是什么嗎?那可精彩了,居然是門派中有人寫下的欠條,而且五花八門,各種理由都有。什么出去辦事,收弟子擺酒,煉丹藥需要物資,等等這些,甚至有的還欠了七八年。
如此下來,竟有七八萬上品靈石之巨,難怪門派收支越來越不平衡,沒了這些資本,如何再去擴大,又如何去支撐皇甫義所說的擴大門派?你想想這點兒家底,能養(yǎng)得起整個東方神州的宗門嗎?”
一番話說得眾人面目無光,二長老等人更是惱羞成怒,一面呵斥,一面不讓元老以下的門人聽見。
但是,皇甫尚卻要把事情攤開來說,喝道:“為什么要趕人出去,這件事每個天元宗的人,都該知道。難道幾位長老真的心中有愧,不想說下去?”
“你夠了,什么欠條欠債的,資源不夠,就去開采?!被矢αx見狀跳過來插嘴,“只要我們統(tǒng)一了各大宗門,還怕他們不把資源,乖乖奉上?”
“夠了,皇甫尚你不知道個中原委。此中借條,乃是宗門內(nèi)獎賞有功之臣的特例,乃是一種撫恤,豈容你胡說?!?p> 大長老隨即也破天荒開口,只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皇甫尚卻走到他面前,低聲笑說:“我知道,大長老你們有苦衷??嘀跃驮谟谀銈兡脕碇酗査侥伊耍赃@事不能為外人知道,更不幸不該被那個新來的小子知道,所以他要挾你們,要你們支持這次的比試?!?p> 他不等插嘴的皇甫義上來,繼續(xù)辯駁,卻將那些欠條撒得漫天都是:“這樣的門派,還是散伙好了,已經(jīng)是大廈將傾,沒得救了。”
“你說什么?”南問天忽然盯著他,頃刻間竄到皇甫尚面前,赫然舉起手掌。
“住手,難道還要在這里,撕破臉動手嗎?”皇甫德大喊一聲,卻要阻止眾人。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突如其來的大爆料,宗門上下卻亂了套,這時早有門下弟子,蜂擁而至,推門進來吵嚷:“怎么回事?為什么有內(nèi)幕,我們辛苦打拼的東西呢?”
長老們卻是嚇了一跳,這等群情洶涌,真心讓他們無法抵擋。
“皇甫尚,這都是你搞得?本來天元宗還有希望,全要被你毀于一旦?!?p> “什么毀于一旦,是你的小九九被毀了才對?!?p> 皇甫尚放聲大笑,卻退后一步怒說:“搞什么競選,根本就是廢話,還是手底上見真章,才是硬道理。”
他一掌拍出,直接將撲倒面前的皇甫義,給掀飛了出去。
南問天卻在同一時間,亮出一把金槍,飛刺了過來。
皇甫尚身形飄動,嗖然沖破屋頂,頓時飛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