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連驚呼都沒來得及。
纖細(xì)雪白雙腿就暴露在空氣,更引人注目的是雙膝那顯眼恐怖的青紫腫塊。
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刑似的。
江阮皮膚嬌又白,隨便受點傷,視覺效果都是平常人的幾倍。
看著自己膝蓋,江阮心里又把李馨罵了一遍。
這仇她早晚報。
眼看著男人臉色瞬間凝固,漆黑眼眸直勾勾盯著她膝蓋的傷,江阮默默吞咽口水。
感覺空氣都降了好幾個度。
她試圖解釋:“其實沒那么嚴(yán)重,我的皮膚你也知道,受點傷就會特別嚇人?!?p> 薄燁當(dāng)然知道。
她的皮膚是他這三年用牛奶藥浴養(yǎng)出來的,又白又細(xì),跟十幾歲的少女一樣。
可他放在掌心捧著慣著的人,不是讓別人來欺負(fù)的。
薄燁冷嗤,語氣里都是掩飾不住的幽沉,冰涼冷漠質(zhì)問傳入她耳中:“這也是你說的拍戲效果?”
江阮眨了眨眼,紅唇動了下。
沒應(yīng)。
“不是?!彼?。
“不是拍戲效果,那是什么?”薄燁冷聲:“在我這這么橫,到別人那就成慫包了?”
“任著人欺負(fù)?”
被說著,江阮不說話了。
烏黑眼眸倔犟的看著他,倔的跟頭驢似的,倒是挺委屈,誰說她慫包了。
她當(dāng)然知道李馨是故意為難,可整個劇組都在,導(dǎo)演都在,她不能鬧。
李馨不會臺詞,導(dǎo)演也狠罵她一頓。
她會臺詞,導(dǎo)演只會夸她敬業(yè),夸她識大體。
“怎么不說話?”
薄燁抬起右手,修長手腕戴著佛珠,發(fā)出清脆碰撞聲,搭在紫襯衫袖子愈發(fā)襯得謫仙出塵。
此時攥著她纖瘦下巴,盯著女孩小臉,男人力度并不重,手背青筋卻是凸起的,眸底隱隱含著慍怒:“昨晚被打,今天腿又成這樣,你就沒點硬骨頭,任著人欺負(fù)……”
“我沒任著別人欺負(fù)!”江阮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他:“你不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我也很生氣,畢竟受傷疼得是我,但我不能鬧你明白嗎?”
江阮也委屈,可能怎么辦,除非把李馨趕出去。
想到這,她紅唇動了下,倒是有點想借借他的手了。
可又想到劇已經(jīng)拍快一個月了。
這個時候臨時換人,對他們的口碑肯定會有影響。
糾結(jié)了下,還是放棄了。
薄燁摟著她,聽完她的話,輕描淡寫的:“嗯,挺識大體?!?p> “那就疼著吧?!?p> 江阮:“……”
媽的。
不知道為什么,聽他這語氣,江阮心里莫名有股無名火,她伸手掙脫他的胳膊,就要從他腿上下去:“你放開我!”
“我要下去。”
薄燁卻收緊手臂,她那點力氣跟他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
他沉聲:“別亂動?!?p> “你腿上有傷?!?p> 江阮抬頭瞪他:“那你放我下去?!?p> 薄燁黑眸盯著她,像是能洞穿她的靈魂似的。
男人語氣涼薄冰冷:“我有哪句話說錯?”
“不是挺識大體嗎,傷成這樣不能鬧?!?p> “昨天傷的是臉,今天是腿,明天是哪兒?命都搭在這嗎?”
薄燁冷笑:“你所謂的識大體不就是忍讓,江阮,我就是這么教你的?”
他的每句話都直戳她胸口。
四目相對,江阮又氣,心里又酸。
知道他是在生氣,是向著她,可能也會有點心疼她吧。
跟自己斗爭一會兒,江阮到底還是放軟姿態(tài),不跟他犟了。
嬌軟紅唇撇著,她伸出纖細(xì)柔軟手臂,主動攬住男人的脖頸。
她委屈的撒嬌:“你別說我了。”
“現(xiàn)在腿還疼著呢。”
“薄燁,我疼?!?p> 被摟住的瞬間,聽她委屈撒嬌,薄燁眉骨微動,眼底的墨色褪去許多。
盯著近在咫尺的清純小臉,男人冷哼:“現(xiàn)在知道疼了?!?p> 江阮低頭埋在他脖頸,鼻尖縈繞的都是專屬于男人的冷調(diào)古龍香水味,很好聞,很有魅力。
她語調(diào)悶悶的應(yīng)聲:“嗯。”
“我不是慫包,也不想識大體,我也想跟她那樣不講理一點,蠻橫一點,可我是個理智的人?!?p> 江阮仰起頭,烏黑眼眸明亮閃爍著,他看著她不說話,她目光堅定冷酷的接著道:“但我不會一直忍她的,再有下次,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知道她是一個多么愚蠢的人?!?p> 她是個理智的人。
這件事薄燁一直都知道。
他當(dāng)初看上她的就是這點,因為他也是絕對自控力很強的人。
心底火氣消散點,他道:“我說過,娛樂圈你隨便玩,出什么事我擔(dān)著?!?p> “除了違.法的事。”
只要不涉嫌違紀(jì),她就是把娛樂圈玩出個花。
他也能給她收拾場子。
“可我不想給你找麻煩?!苯钫f道,聽這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會怕麻煩?”
“一句話的事而已?!?p> 江阮聽著,低垂眼睫毛輕顫著,沒說話。
他也就是現(xiàn)在興致上頭說說而已。
她不喜歡求人,尤其是他。
那樣很沒尊嚴(yán)。
“不許當(dāng)烏龜?!北罾渎?“聽到?jīng)]?”
“我討厭弱者?!?p> 更討厭被欺負(fù)只能自己忍著的縮頭烏龜。
沒出息。
“聽到了?!?p> 江阮:“我才不是烏龜,也不是弱者。”
還挺理直氣壯。
薄燁瞥了下她膝蓋,冷笑一聲。
意思不言而喻。
把自己傷成這樣,不是烏龜是什么?
江阮:“……”
腰間手臂突然用力,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江阮被放在沙發(fā)上。
眼看著穿著紫色襯衫的矜貴男人在面前單膝蹲下,大長腿曲著,骨骼分明的手握著她小腿。
江阮頓時心跳如雷。
“我讓人送膏藥過來。”薄燁盯著看幾眼,抬眸掃她一眼,皺眉道。
傷成這樣。
涂藥能好的快點。
說著,男人伸手就要去拿手機。
江阮趕緊道:“不用,秦姐已經(jīng)讓人去給我買了,說待會兒送過來?!?p> “估計已經(jīng)快到了?!?p> 這話落,門鈴頓時響起來了。
“叮鈴鈴……”
江阮猛地看過去,瞬間緊張起來:“說曹操曹操就到,應(yīng)該是秦姐來了?!?p> 薄燁起身,語氣清淡:“我去開門。”
話傳來,江阮簡直嚇了一大跳:“別,你不能去!”
“秦姐不知道你跟我的關(guān)系,要是見你在這,肯定嚇一跳?!?p> 媽媽耶,堂堂薄氏集團(tuán)總裁竟然在她房間。
秦姐得嚇?biāo)馈?p> 也是江阮保密工作做的好,三年了,除了她自己,還有閨蜜方媛,沒人知道她跟薄燁的關(guān)系。
江阮也是為自己著想,畢竟說句不好聽的話,她只是薄燁見不得光的情人。
說不定哪天兩人就掰了。
以后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
所以她感覺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
薄燁黑眸盯著她,眸色幽深,讓人看不透真實情緒。
門鈴還在響著,就聽江阮道:“要不你先去臥室吧,我一會兒就過來?!?p> 江阮站起身,身高差距,她在他面前顯得嬌小極了。
她雙手合十,可憐巴巴:“求你了,求你了,真不能讓她知道。”
說著,江阮還膽大的伸手推他:“乖,你去里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薄燁硬是被她推進(jìn)臥室了。
確認(rèn)他進(jìn)去,江阮伸手做了個“噓”動作。
男人臉色已經(jīng)黑透了。
薄燁緊抿著唇,沒想到他薄燁竟然也有被藏起來的一天。
她好像很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
江阮轉(zhuǎn)身就要走,身后突然伸出手臂,纏住她腰就直接壓墻上。
近在咫尺距離,她心跳如雷,還沒說話,男人炙熱滾燙的吻就直接落下來,強勢又霸道,讓人無力抵抗。
門鈴還在不停的響。
觸動江阮的神經(jīng)末梢。
她秀眉緊皺,整個人都處于緊張狀態(tài)。
伸手想推開他,聲音含糊不清:“薄燁,有人……”
卻被吞沒在他的吻里。
江阮甚至沒想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吻她,抵在胸口的手被他壓在墻面。
跟他十指相扣,他束縛她所有動作。
男人清冷如斯的臉龐近在咫尺,如天神般的俊美臉頰讓人癡迷。
他口中盡是冷淡氣息,此時卻熱烈如火,夾雜著淡淡的雪茄香味。
門鈴還在響。
終于,薄燁結(jié)束這一記深吻,抬起頭盯著她緋紅臉頰。
嬌媚的不成樣。
她靠在他懷里喘氣。
調(diào)整狀態(tài)。
他太會親了。
她完全招架不住。
聽她喘,薄燁黑眸又暗了暗,抬手在她唇角抹了下,嗓音嘶啞,無形中撩撥人的欲:“去吧?!?p> 再不去,送藥膏的就要走了。
果然,門鈴不響了。
江阮拖著腿軟,匆匆照鏡子確定沒問題,然后才去開門。
打開門卻見白毅的背影。
不是秦姐。
江阮詫異出聲:“白毅哥?!?p> 身后傳來叫聲,白毅頓時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到門口。
看著江阮,他眉目柔和,嗓音磁性:“還以為你不在呢,想著這么長時間也沒開門?!?p> 江阮找借口,抬手撓頭:“剛才回來就困的睡著了,白毅哥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阮對白毅的印象很好。
身為娛樂圈最年輕的資深影帝,白毅這些年拿了特別多有分量得獎,為人謙和溫柔,演技也特別好。
是個公認(rèn)的實力派演員。
江阮從他身上也學(xué)習(xí)很多,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但他們配合的很默契。
他也是江阮的偶像。
“給你?!卑滓惆咽掷锏母嗨庂N遞給她:“以前買的,治淤青很管用,跪那么長時間,又是石子路,一個大男人估計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女孩子?!?p> “用這個能好的快點?!?p> 江阮受寵若驚,看著舉著的膏藥貼,倒是有點意外。
人家一片好意,總不能拒絕。
小臉揚起笑容,她道:“好吧,那就謝謝白毅哥了。”
她嗓音本來就軟。
說起話來甜甜的,很招人喜歡。
“不用謝?!?p> 白毅看著她。
面容認(rèn)真的說道。
“有責(zé)任感是好事,識大體懂大局,但也別太懂事了?!?p> “李馨下次要是再找你麻煩,不用忍她,身為一個演員連演戲都不會,屢次出錯,不如轉(zhuǎn)行。”
他語氣很是公正。
對于演戲這行業(yè),白毅也是從小白爬到今天的位置。
這一路,什么樣的人他都見過。
像江阮這樣踏踏實實用心拍戲的人,只會換來白毅的敬重。
反而像李馨那樣,滿腦子都是怎么算計別人,找麻煩的人。
白毅是很不屑的。
這種蛔蟲,劇組多一個不如少一個。
這話聽到江阮耳中就很解氣。
心情頓時更好了。
“我知道,白毅哥?!?p> “謝謝你,還有膏藥?!?p> 白毅“嗯”一聲。
視線落在她臉頰,跟桃花似的,他挑眉,脫口而出:“你臉怎么這么紅?”
江阮心尖一顫,抬手摸臉:“有嗎?”
“可能是剛睡醒,熱的了吧?!?p> 江阮嘿嘿笑著解釋。
白毅點下頭:“可能吧。”
“也累一天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貼著膏藥好好休息吧。”
“明天見。”
江阮點頭:“好,白毅哥再見?!?p> “明天見?!?p> 目送著白毅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江阮才松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紅嗎?
都怪里面那個狗男人!
江阮心里罵道。
但看著手里的膏藥,她眨了眨眼,眼底都是詫異。
白毅哥給她送膏藥??
這還真是讓人驚喜啊。
畢竟是偶像,江阮對白毅還是很敬重,崇拜的。
于是直到關(guān)上門,唇角的弧度都沒有收回去。
直接落入不遠(yuǎn)處男人漆黑深邃眼眸,他單手插兜,紫襯衫黑西褲矜貴十足。
盯著她,男人緊抿的薄唇逸出淡淡笑意,似是涼?。骸澳愫孟窈芨吲d?”
問話傳來,江阮心頭一顫。
他怎么這么快出來了。
握著膏藥貼的右手下意識往后藏,她緊張:“沒……沒有啊?!?p> “躲什么?”薄燁抬腳走過來,明明很正常的走路。
落入江阮眼中,卻像步步緊逼。
他冷嗤:“怕我看到別的男人給你送膏藥嗎?”
江阮:“我跟他只是同事?!?p> 薄燁不置可否,站在她面前,低頭俯視她。
“同事嗎?那你緊張什么?”
江阮:“我沒有?!?p> “你想多了!”
她為什么要緊張。
她又沒出軌,也沒給他戴綠帽。
“白毅哥?”
薄燁冷嗤一聲,俯身靠近她耳邊,吹著熱氣,然后懲罰似的直接咬了口她耳垂。
“叫的倒挺親切,嗯?”
男人語氣意味不明,帶著莫名的酸。
疼得江阮一個瑟縮,下意識往后退,揉著耳朵:“你有病啊,咬我干嘛!很疼的?!?p> “都說了我跟他是正常同事關(guān)系,而且他又是前輩,叫白毅哥不是很正常,這是尊稱知不知道?”
江阮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毫不客氣的說道。
只覺得他莫名其妙。
薄燁卻不吃這一套:“教育我?”
他幽深眼眸盯著她。
江阮瞬間秒慫:“我沒有,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p> 他是誰啊,他可是薄燁。
她怎么敢教育他。
放眼整個京城,都沒人敢教育他。
“呵?!?p> 薄燁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敢跟我講道理的人不多?!?p> “還敢罵我?!?p> “江阮,你算是第一個。”
江阮不服氣,咬著唇:“誰讓你先咬我的?!?p> 又不是她故意罵他的。
她撐著脖子。
“還咬的那么疼,兔子急了還會罵人呢?!?p> 薄燁不跟她計較。
他黑眸盯著她,語氣冷漠,命令的口氣:“總之離別的男人遠(yuǎn)點?!?p> 江阮:“……”
看她倔的跟一頭驢。
薄燁額頭太陽穴跳動著。
他收斂臉色,說道。
“過來,我給你貼膏藥。”
江阮這才有點反應(yīng):“哦?!?p> 薄燁:“……”
沙發(fā)前,江阮坐著,裙擺撩到大腿,薄燁在她面前蹲著。
看著男人認(rèn)真幫她貼膏藥,江阮心思此時卻不在這。
讓她離別的男人遠(yuǎn)點。
那他呢?
他會離別的女人遠(yuǎn)點嗎?
江阮撇嘴。
雙標(biāo)狗。
八卦新聞還天天報道他有個在國外拍戲的白月光影后呢,說兩人青梅竹馬,門當(dāng)戶對,曾經(jīng)你儂我儂。
雖然走三年了。
但她也未婚未孕。
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到時候估計不用她費勁,他就會主動跟她分手了。
江阮心里冷嗤。
畢竟人家是白月光呢。
又家室那么好,要什么都有。
她怎么比得上。
客廳安靜的過分。
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突然,面前傳來男人清冷嗓音:“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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