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
就在魔羅還在看那牌匾的時候,那人便用肩膀?qū)㈤T撞開一個縫,擠著走了進去。
魔羅看到那人進了屋,自己便也跟了上去。
“你把那一摞書放在左邊的柜子上就好?!?p> 那人在右邊將書放下,有些疲憊的甩了甩因抱著書太久而酸麻的手腕,看著魔羅將另一摞書妥帖的放好才滿意的點點頭。
“今日謝謝你了。”
魔羅搖搖頭,對著她說道:
“哪里,我還要說你大度,不跟我計較撞散了你的書?!?p> “哈哈哈哈”
那人見魔羅是個好說話的,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拿出了茶葉燒了一壺誰說道:
“我看你不是那刁鉆之人,說話也得體,我就喜歡體面人,你別著急走,留下來品品我這茶水?!?p> 那人招呼魔羅來桌邊坐下,突然想到什么又站起來行了一禮說道:
“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本人杜流芳,是這流芳閣的主人,這流芳閣是個書齋,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產(chǎn)業(yè)”
魔羅借著屋子里面的燭光私下看了看,這流芳閣真的像是一個四庫全書的圖書館一般,里面的藏書不計其數(shù)。
隨即也對著杜流芳行了一禮:
“鄙人萬魔羅,在周國公府當差,是平水鎮(zhèn)人,機緣巧合之下跟著貴人來到這邊的?!?p> 杜流芳聽到了周國公府四個字先是不屑的嗤了一聲,隨即聽到平水鎮(zhèn)才接著說道:
“哦~平水鎮(zhèn),在南國的最北方,這么偏遠的地方還有人愿意將你帶來京都,可見你遇到的,確實是個貴人。”
此時那一壺?zé)崴呀?jīng)沸騰翻滾,杜流芳將壺從小爐子上面拿起來放在桌墊上面,又將盒子中的茶葉取出來一些放入了茶壺之中,將那燒的滾燙的熱水慢悠悠的倒入。
等了一小會之后便將那玉色的茶壺中的茶水盡數(shù)倒掉,又添了一壺茶水,此時才將第二壺茶水倒入一個中等大小茶杯之中,用蓋子抹了抹快要漫出的茶水之后扣上蓋子旋了幾旋。
再將那扣住蓋子茶杯中的茶水分別倒入了魔羅和自己的茶盞之中。
最后將那茶杯倒扣打開,將杯中剩余的茶葉展示在立著的杯蓋之中。
這期間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魔羅也只是默默的看著杜流芳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將手中的茶水鄭重的放在了魔羅的面前。
魔羅端起茶水,只見里面的茶水微微泛著黃綠色,有一股樹葉的清香氣息撲面而來,魔羅將鼻子湊近吸了吸氣隨即淺淺的品嘗了一口,說道:
“好茶”
而一直看著魔羅的杜流芳此時才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你真的很有趣,我很少會遇見你這樣的人了!”
“你的茶道很嫻熟,想必是經(jīng)常品茶吧。”
魔羅此時也客氣的回應(yīng)。
杜流芳點點頭,對魔羅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流芳閣的屋中點著許多的蠟燭,將這書齋照的燈火通明,剛剛在外面看不清的杜流芳的長相此時也能夠看清了。
她很是清秀,甚至清秀的有些寡淡,似乎與生俱來就帶著一股子文人墨客的氣質(zhì),一張蒼白的小臉似乎許久不見陽光,而此時卻有些紅了臉,不知道是因為遇見了魔羅這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還是熱的。
“自從母親去世之后,很少有人愿意同我品茶論道了。”
杜流芳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有些郁悶的說道:
“我父親的產(chǎn)業(yè)是這座書齋,他當時就是看中了我母親的才華才愿意同她在一起,兩個人這輩子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一起賞花賞月,談詩詞歌賦,將政道經(jīng)文,也算是寧靜美好的一輩子?!?p> “逝者已矣,節(jié)哀順變?!?p> 魔羅向來是不會安慰人的,此時見到杜流芳露出了難過的神情也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杜流芳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抹了一把臉笑著說道:
“你看我真是的,居然說起這傷心事,我自罰一杯!”
說著杜流芳便舉起茶盞一口將茶水喝下。
魔羅卻只是笑而不語,拿起身前的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
這一夜二人聊得很是投機,雖然多半是杜流芳在說魔羅偶爾插嘴,但每次杜流芳的話魔羅接洽的剛剛好,其實魔羅也覺得杜流芳雖然話多卻并不惹人厭煩。
她魔羅從來都是適合做一個傾聽者的人,遇見這種話多卻不煩人的倒是愿意與她多說幾句。
等到二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茶水已經(jīng)不知道燒了幾壺,天色也蒙蒙亮了。
杜流芳反而是越聊越興奮,引著茶水也不覺得口干舌燥,這一晚上的談天說地倒是讓她將魔羅當成了自己的知己一般。
“我說姐妹,你我真是投緣,好久沒有人能讓我說這么多的話了?!?p> “我話不多,但你是真的曉古通今?!?p> 魔羅實話實說,今晚她對于杜流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雖然是她自己將家里事情啼哩吐嚕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樣都說了出來。
但同時她也說了許多魔羅不知道的,此時魔羅才覺得自己的淺薄和寡淡——
這個世界里面又太多的故事、國家、歷史以及江湖奇聞自己不曾聽過,而她此時卻只能局限于生存和需求之間,夾縫求生,不能動彈。
“即便是在通曉古今,沒有人肯傾聽又有什么用呢?我身邊的街坊鄰居都不愿意同我玩,他們都嘲笑我語氣在這讀書人的窮酸氣里面活一輩子,還不如找個活計謀生,討個夫君生個娃娃過日子,可我不想。”
說道這個杜流芳便愈發(fā)的郁悶起來,她見過自己父母恩愛的模樣,自然是想找一個能和自己恩恩愛愛的人共度余生。
這話不知道杜流芳一晚上說了多少遍,魔羅早就知道,她也只是點點頭說道:
“不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畢竟你的人生只有你能體驗到開心與否。”
杜流芳似乎很贊同這話,聽到魔羅這樣說更是喜笑顏看,兩個人又聊了好一會,杜流芳一會問問魔羅這個,一會問問魔羅那個。
而魔羅也不隱瞞,將自己的情況如實說了出來。
在聽到魔羅又七個夫郎的時候,杜流芳震驚了:
“這么多,你寵幸的過來嗎?”
魔羅無奈的搖搖頭,只是簡單的說道:
“當時年輕不懂事,現(xiàn)在想擺脫都擺脫不掉?!?p> 杜流芳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對,男子若是為人夫,便不好再婚配了”
魔羅摸了摸鼻子,想說自己其實想說的不是這個,但想到如今的局勢杜流芳說的也沒有錯,便也默認了。
隨即在和杜流芳的交談中魔羅又說了自己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將求師學(xué)藝反被要求知曉文墨和古今之事說了出來。
聽得杜流芳是一愣一愣的。
“學(xué)什么武義居然還要通曉古今?要不你帶我去,我一定能說的她心服口服?!?p> “這個。”
魔羅將放在腰間的鐵扇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面,杜流芳稀奇的拿起扇子隨即一聲驚呼:
“這么沉!”
她緩緩地打開扇子,在看清鐵扇的布局和紋路之后驚呼一聲:
“這是玄門鐵扇!”
“玄門?”
魔羅抓住了重點,適時的詢問道:
“什么是玄門?”
杜流芳將手中的鐵扇打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只覺得手臂酸酸的,又用手指摸了摸那鐵扇的扇尖,只覺得手指頭一疼指肚便被劃破了。
她這才合攏鐵扇說道:
“玄門是江湖中隱匿的門派,傳說中玄門第一代祖師爺?shù)玫搅颂焱怙w仙的隕石,用隕石上面的玄鐵打造武器開辟玄門?!?p> “這鐵扇便是玄門的武器代表之一,除了扇,還有錘、盾、劍三種武器,只是這鐵扇似乎并不是真正的玄鐵,傳聞中玄鐵武器都是自帶磁場的,這個....”
杜流芳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鐵扇搖搖頭——
“雖然鋒利卻沒什么磁場,應(yīng)該是外面的人按照真正的玄鐵扇仿制的?!?p> 魔羅只覺得這鐵扇布局精妙,熟練之后用起來也定然順手,卻不知道這扇子還有這般的講究,于是她拿起那鐵扇,唰的一下打開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
“流芳,我需要你幫我....”
魔羅看著鐵扇,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看著對面的杜流芳鄭重的說道。
噗——
此時杜流芳憋不住了,她握著拳頭懟了魔羅一下說道:
“干嘛這么正經(jīng),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愿意幫你。”
“你愿意幫我?”
杜流芳點點頭,隨即解釋道:
“不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接近我,這都不重要,我需要一個可以聽我傾訴,愿意聽我說那些枯燥知識的人,而我也很欣賞你,所以....我們達成合作了!萬魔羅!”
杜流芳朝著魔羅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伸出一只手看著魔羅。
而魔羅也笑了笑,對于杜流芳這種性格和脾氣,有話就說,有事就做,說清楚講明白她最喜歡直來直去了。
“我的榮幸,杜流芳!”
魔羅伸出一只手反握住杜流芳的手,兩個人像是掰手腕的姿勢一般握緊了對方的手,臉上卻都有著笑容。
銀狼夙
今天工作加班到了十點,吃了個飯十點半了,勉強寫完6000字,看來以后要多存點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