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忙活了一會兒,太陽竟然快下山了,贈雅軒客人也陸續(xù)少了,幾人便想著早些關(guān)了門,施妙染見小德子忙前忙后幫了不少忙,便留他下來吃飯。
但是小德子還是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向著皇城方向拱了拱手,兩個手指做了個走路的姿勢。
這回施妙染大致是懂了他的意思,便說:“你是說你還得趕著回宮里去?這大冷的天,回宮里還有得吃食嗎?”
小德子依舊是笑著,點點頭,意思是有吃的,然后向著施妙染行了禮,便出了贈雅軒。
施妙染見人走遠,立馬落了鎖,招呼著另外三人進了里廳。
“小姐今日可是從圖畫院回來?怎還有個小公公跟著?”幾人落座,落筆便迫不及待開了口。
“今日皇帝安排我給貴妃娘娘畫像,”施妙染飲了口茶,才緩緩說道,“這月里便都是這位公公接送我……貴妃并不住在宮里,皇帝給她在城外不遠修了別苑,說她在其中調(diào)養(yǎng)生息。我今日便是一早就去見了那位貴妃?!?p> “我聽聞貴妃娘娘是外族人,生得極美?!痹S舟意開口,“可是患了什么病需要出宮調(diào)養(yǎng)?在宮里不是更好?”
施妙染端碗夾著菜,一邊招呼著大家一起吃,一邊回:“得了癔癥,和我娘親一樣……我去的時候她正給七殿下做吃食呢?!?p> 落筆平日里最愛聽些八卦,皇家秘聞更是真真假假知曉不少,聽到這兒她道:“我知曉那七皇子!據(jù)說皇帝并不喜愛這位皇子,也鮮少帶著他露面!后來這七皇子出了宮就再沒回來!”
“那他因何出宮去?”施妙染問。
“嗐,”落筆將手里的雞腿放下,一臉神秘道,“這說法可就多了,有人言是皇帝將他趕出了宮,他頂撞了皇帝,被他爹禁了足,結(jié)果夜里趁著看守換班便逃了出去,七八年的時間,便再未回去過。”
“那皇帝便也不再尋他?”許舟意開口問,“天底下哪有不疼孩子的父母,饒是做錯了事兒,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回不了家?!?p> 落筆嘆氣道:“你我是尋常人家尋常百姓,哪里知道宮苑深深的道理?……不過也有說,皇帝倒是四處尋那七皇子,是那七皇子鐵了心地有家不回,甚至連母妃落了疾也不曾回去探望?!?p> 著墨聽著,卻道:“如小姐所言,那貴妃娘娘現(xiàn)在居在宮外,是不是就是皇帝想讓七皇子常見到娘親所以故意為之?這郊外別苑倒是比宮里好進出得多?!?p> 施妙染點點頭,如果確實如傳聞所述,那這邊是最好的借口,技能緩解父子之間關(guān)系,又能讓思念兒子的妃子見著兒子……可是,被禁衛(wèi)把守的筑波臺,真的如此好進出嗎?為何自己進去會有一種被監(jiān)視束縛之感呢?
一時想不透徹,只好作罷,施妙染繼續(xù)道:“貴妃娘娘病得屬實嚴重了些,竟把我當做了七皇子……無奈下我只能妥協(xié),想著等她情緒穩(wěn)定,能快點兒畫完畫像。”
著墨問:“那今日買的那些香雪蘭?”
施妙染點頭道:“今日得德公公提點,知曉貴妃獨愛這香雪蘭……本想著有二三株哄她開心用,沒想到一下子便買了百來盆。”
許舟意噗嗤一笑,想到那些在裱褙室里的花朵,道:“是說怎的買這么多花回來。不過據(jù)我所知這香雪蘭在北方難以養(yǎng)活,京都府雖不是北邊極寒之地,但冬日著實稱不上暖和。明日見貴妃,你便挑一兩株長勢喜人的去,如是養(yǎng)得不好了,你還能從家里再帶新的去。明日我就去請花匠來好好打理這些花草,總歸是有用處。”
許舟意本就是名門小姐出身,想是年少時看著家中花匠做過活,所以對這花草也是略知一二,施妙染覺得許舟意這法子不錯,便也就應下了,然后道:“西門上有一家不起眼的小花店,店主是個貌美少婦,年約三十出頭,我看她店里的花照顧得都挺不錯,這香雪蘭也是她店里買下的,你日后可就去找她,她若是愿意幫咱照顧這些嬌弱的花花草草,那便是更好。只是我往后在家里時間少,家里還需要你們仨多看著點。”
落筆點頭,著墨道:“小姐不在,我們便聽舟意姑娘的。”
施妙染本就想著讓許舟意打理贈雅軒,這下看來家里人都挺滿意許舟意,于是她給幾人商量道:“這也正是我想的,往日里我們沒什么分別,現(xiàn)如今這贈雅軒也算是正式經(jīng)營起來了,我鮮少在家中,日常有事兒也難有照拂,今后舟意便是店里的掌柜,店里店外有什么需要的,就緊著舟意吩咐。落筆你心思活絡,就負責給舟意打打下手,店前就靠著你倆。著墨沉穩(wěn),家中的財務便交你掌管?!?p> 著墨聽罷,皺眉道:“小姐!著墨只一心侍奉小姐,并沒有管理銀錢的能力,家中金銀還是小姐掌管,我就跟著她倆看看店就行,我……”
施妙染止住著墨話頭,道:“我們?nèi)耍由现垡?,如今都在這一艘船上,風大浪高,每個人都必須得小心翼翼。我既如此安排,必然是信任你們?nèi)?,我不在家里,照應便是少了些,如我們沒人都能獨當一面,這個家就能繼續(xù)過下去?!?p> 說著她又言:“現(xiàn)下還有一事,贈雅軒想要過活,光憑著現(xiàn)下裱褙并不能支撐下去。得想著新的法子,讓生意更紅火起來?!?p> 聽罷,許舟意道:“我和妙染想到一塊兒去了,”說罷她起身,拿了個冊子過來,繼續(xù)說道,“不久前我就想著,怎樣在咱人手足夠的情況之下,攬著了生意又不會誤事。”
她展開那冊子,只見上面記著幾行字,許舟意指著紙張,說:“這幾日我整理店里的書畫,覺得落筆和著墨兩人各有優(yōu)勢,以前店里畫畫裱褙的活兒恐都是妙染你親力親為,落筆著墨只是從旁協(xié)助。我想著,為何不分了工序,提升一點效率。”
施妙染點點頭,落筆和著墨同自己一樣,從小便跟著父親學習,可以說自己會的她兩人都會,而且兩人極有天賦,完全可以單獨完成作品。
于是她問:“那你有何想法?”
許舟意見施妙染同意她的說法,便又繼續(xù)說:“前幾日有人來找妙染,說是為畫像的事兒,你當時病著,我便多幾句嘴問了問幾人有什么要求。”她點了點本子,道:“我發(fā)現(xiàn)有些人便是沖著妙染你本人來的,但是有些人,便是隨意找了家店,甚至不知老板是誰,也不在乎是誰來作畫?!?p> “若是擱在以前,這些人都得小姐親自接待,這樣下來,一個月便是天天畫,也成不了幾單?!甭涔P在一旁附和,她腦瓜子動的飛快,立馬就明白了許舟意的意思。
“落筆說的沒錯,”許舟意笑著點頭,“所以,我將這些客人們分了類,如若是前者,那就按照約好的時間,讓妙染作畫作裱。若是后者,那就落筆和著墨分攤著。當然得在價格上有所區(qū)分,這樣才能減輕一些妙染的負擔。就是委屈了落筆和著墨,不知你們作何想法?!?p> 落筆和著墨萬沒想到自己也有能當主筆的一天,她倆有些懵地看著許舟意和施妙染,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施妙染聞言,懂了許舟意的用心良苦,甚至懊惱自己明明知曉了落筆著墨的才能,卻一直沒有讓她們展現(xiàn)出來:“那……以后這贈雅軒的三位畫師,全憑著許掌柜的安排?!?p> 許舟意掩唇笑著,難得俏皮道:“三位可備好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還有一事,”施妙染看著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又言,“舟意……你可愿意學習裱褙?”
“什么?”這下輪到許舟意愣住了。
她起朱樓
女主依舊瘋狂搞事業(yè)……男主偶爾出來溜溜! 先要講清楚前因后果嘛_(:з」∠)_會讓美人兒出來的!快了?。ㄎ乙埠苤?!前情提要怎么這么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