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開她
而不是,之前見他就低頭的白露。
“不用你照顧?!笔捳\冷聲拒絕。
他好無情??!
白露捂著嘴忍笑,正哀嘆錯過一個免費(fèi)保姆,余光瞥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家門口附近徘徊,東張西望。
片刻后,身影麻溜翻過石頭砌的圍墻,躥進(jìn)前院。
難道是小偷?
白露從王翠花家順了根小臂粗,一臂長的木棍,不動聲色往家走。
剛才出門走得急,院門沒鎖。
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一指寬縫隙,能大致看到里面的情況。
主屋的燈還亮著,昏暗燈光照亮院子里的破水缸,小蔥被風(fēng)吹得彎了腰,空蕩蕩的院子,不見人影。
她房間的燈光晃了一下。
走過來卻沒聽見有動靜,白露用力推開門,往門后掃一棍。
“啊——”
貼墻躲藏的劉光棍后背挨了一棍,痛得跳腳,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白露,眼睛一亮,顧不上痛,立馬抽出麻繩,整個人朝她撲去,搶她木棍,強(qiáng)行綁她。
奈何白露太狡猾,三番幾次躲過,還敲了兩棍他后腿窩。
白露晚上吃了兩碗飯,力氣恢復(fù)了,下起手來絲毫不留力。
劉光棍四十老幾了,好吃懶做沒工作,成天偷雞摸狗,調(diào)戲良家婦女,言語騷擾鎮(zhèn)上的漂亮小姑娘,瘦得皮包骨,像只黑皮猴,挨兩棍就站不穩(wěn)。
跌跌撞撞逃到院子里,撞到種姜蔥的破水缸,摔到地上。
眼看著白露就要給他來一棍。
一個麻布袋,突然從后面套住白露的頭,拖著白露往后拽。
木棍也奪走扔開老遠(yuǎn)。
“白露啊白露,看你這次還往哪里跑!”劉光棍從地上爬起來,“平時叫你不應(yīng),待會兒我就讓你叫不出來!哈哈哈,阿輝,把她扛到我床上去?!?p> 阿輝是劉光棍的表弟。
聽到他這話,綠豆眼瞇起,布滿麻子的臉露出淫穢猥瑣的笑容。
白露長得白白凈凈,水靈清純,皮膚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嬌嬌嫩嫩,是鎮(zhèn)上公認(rèn)的小美人,要不是忌憚蕭誠,最近都在本市混,他們早就下手了。
白露被兩個人制住,一時掙脫不開,只能另想對策:“放開我,蕭誠已經(jīng)回來了,信不信他打斷你們的腿?!?p> “你騙誰呢?”
劉光棍空出右手摸了一把白露的手,咧開嘴壞笑告訴她:“蕭誠去鄰市收賬了,你還想著他回來救你,做夢吧!聽說鄰市最近抓賭,那些賭場全都沒好下場,說不定蕭誠現(xiàn)在,正在某家賭場收賬,碰到條子,被抓進(jìn)局子蹲著呢!”
“沒三五個月,肯定出不來,你等蕭誠來救你,他還等著你去救他呢!”阿輝也跟著附和打擊。
話剛說完,屁股就被什么尖銳利器扎了三下,痛得他渾身一顫。
劉光棍也被扎了一釘耙。
兩人回頭一看,小小個子的蕭偉,正拿著一把大大的三齒釘耙。
對著他們?nèi)砩舷旅痛撩痛痢?p> “放開她!”
蕭偉看戲途中,正要跟白露炫耀,他大哥跟王寡婦果然沒關(guān)系吧。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白露不見了,家門口那邊,兩人影正拽著個麻袋頭出來。
“臭小子,滾邊兒去!”阿輝一手奪過蕭偉的三齒耙,大力踹他一腳。
把他踹倒地上滾了好幾圈。
下一秒,自己卻飛了出去。
后他半步落下的身影,是劉光棍。
兩人眼冒金星,渾身抽搐,剛捂著可能已經(jīng)斷掉的肋骨,痛得幾乎暈過去的胸口,就被人拎著衣領(lǐng)提起,狂揍。
阿輝再次落地時,臉腫成大豬頭,幾顆血牙,嘰里咕嚕掉了出來。
這……他媽……是誰?
下手兇殘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白露掙脫繩子掀開麻袋就看到,渾身抽搐的劉光棍正像條死狗一樣趴在院門口,青腫血紅臉被一只腳踩著碾壓。
劉光棍臉下有個坑,每次臉壓地,紅黃水都會四處飛濺。
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被淹沒。
腳的主人,是蕭誠。
蕭誠冷著臉,彎腰,拿起被丟落一旁的木棍,對準(zhǔn)瑟瑟發(fā)抖的劉光棍頭。
另一邊同時響起慘叫聲。
蕭偉的三齒耙戳到阿輝身上,兇神惡煞的小眼神,與蕭誠如出一轍。
邊上的王翠花雙手捂著嘴,腿腳打哆嗦,她大概,也許,可能……
沒怎么見過“蕭誠哥哥”這一面吧。
周圍鄰居聽到聲音出來時。
白露已經(jīng)把蕭誠和蕭偉都拉開,站在自家大門口,居高臨下對著地上的劉光棍和阿輝,冷聲開口:“下次再敢來我家偷東西,這就是下場?!?p> “原來是抓小偷啊,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大晚上的……”
鄰居們原以為,肯定是蕭誠那惡霸又欺負(fù)人了,蕭誠揍人向來不分場合地點(diǎn),不提原因,大家都恐懼又討厭他。
正準(zhǔn)備口誅筆伐,白露這一解釋,大家才知道竟是偷盜。
有了前因后果,鄰居們的矛頭,立馬轉(zhuǎn)變方向,直指地上的小偷。
“這不是劉光棍和他表弟嘛!”
“我還納悶這大晚上的,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惡……敢來蕭誠家里偷東西,敢情還真是個瞎了狗眼的慣賊。”
“可不是,這兩人偷雞摸狗慣了,阿輝上個月在人隔壁鎮(zhèn)偷錢,還被一大群人追著打了三條街呢!”
“月初那會兒,劉光棍還調(diào)戲老梁家的閨女,被老梁拿燒火棍追著打,在家里躲了一個星期不敢出門?!?p> “瞧瞧邊上那個,是麻袋吧,還有麻繩!居然拿麻袋來偷東西,那麻繩是準(zhǔn)備綁人嗎?天啊!還好蕭誠在家,要是只有白露和小偉,多危險?。 ?p> “要我說,這種死性不改的敗類,被打死都不值得同情,活該!”
“活該!”
“打死都不可惜!”
見白露幾人沒什么事,鄰居們對劉光棍和阿輝一頓臭罵后,紛紛離去。
今晚這單事不小,內(nèi)容轉(zhuǎn)折頗多,明天茶余飯后又有談資了。
劉光棍和阿輝還趴在坑里,被罵從頭到尾都不敢吱一聲,等所有人走光,才忍著劇痛慢慢抬起頭,看到那個可怕的惡魔關(guān)門,兩人才敢相互攙扶起身。
除了身上的傷,劉光棍還折了右手跟右腿,阿輝則是左手和左腿。
齜牙咧嘴了半天,終于勉強(qiáng)站穩(wěn),一瘸一拐逃亡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