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里試圖掰開蘇顏的手,卻又怕將其掰斷,他試圖通過點穴來制止,但一點用處都沒有,她依然不由自主的死掐自己。
她一面掐自己一面使勁掙扎,白皙的臉慢慢變得紫脹,感覺下一刻她就會將自己的脖子掐斷。再這樣下去不用兩日她就能把自己掐死,情急之下,他直接卸了她的胳膊,讓她暫時失去掐自己的能力。
可惜好景不長。
雖然她胳膊動不了了,嘴巴還能動,只見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舌頭,大有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趨勢。
他好不容易把她鮮血直流的舌頭解救出來,她又一口咬在他手上,還好手掌邊夠厚實,一時半會兒咬不穿。
花半里忍住巨痛叫來祁昀,兩人齊心協(xié)力把手掌解救出來,將一塊柔軟的棉布塞在她嘴里防止她再尋短見,順便將她綁成了人棍樣。
祁昀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問,“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厚重的無力感壓得花半里喘不過氣來,看著被綁成粽子的小師侄,無奈搖頭,“不知道,施蠱人那邊也沒頭緒?!?p> 已經(jīng)過了十來日,連小師侄怎么中蠱都沒查到,更別說找出施蠱人。
派去異域的探子也沒消息傳回,想來應(yīng)該還沒見到大巫師。
花半里和祁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關(guān)于魘蠱的事,后來兩人竟然同時睡著了。
等花半里驚醒時,他的手還在祁昀手里,兩人維持著處理傷口的姿勢。
祁昀也很快驚醒,他驚醒后的第一件事是震驚的看著花半里,用手示意他摸頭頂。
花半里摸到一張紙條,看著手中還未干透的紅字,周圍的氣息驟降,感覺冷得都快結(jié)冰了。
“噬月!”
噬月推門而入,“少主。”
花半里:“剛才可有人來過?”
“并無?!?p> 一直等在門外的司徒樾也趕了進(jìn)來,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便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比缓竺翡J的發(fā)現(xiàn)花半手里握著張紙條,搶過來一看,“廢物?”
他看看紙條又看看花半里,“怎么回事?誰留的?”
花半里在氣頭上不想說話,祁昀道:“剛剛我們突然失去意識,醒來后這張紙條就留在子琛頭上?!?p> “……不會吧?我們一直守在門外,根本沒人來過?!?p> 雖然這間屋子有窗戶,但為了避寒只開一條縫,若有人從窗戶進(jìn)出,必然會發(fā)出聲響。
這么多人在場,為什么獨獨給花半里留下標(biāo)簽?
司徒樾也加入了表情凝重的行列,一屋子人集體陷入可怕的沉思。
…………
嘶~好痛!
不僅胳膊痛,舌頭也好痛,頭痛腳痛,全身上下都痛,甚至直接把人給痛醒了。
蘇顏感覺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噩夢,好不容易醒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了,嘴巴也被布條塞滿,要不是看見一屋子熟悉面孔,她可能又要懷疑自己被綁架了。
只是這群人怎么都不說話?。窟B她醒來都不知道。
蘇顏試圖吐出嘴里的東西,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只能嗚嗚嗚的求救。
“顏顏?”
花半里率先發(fā)現(xiàn)異樣,手足無措的將蘇顏上下打量個遍,巴拉巴拉的說著不明所以的話,硬是沒出手取下她嘴里的布條。
“……”
蘇顏嗚嗚著說不出話,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還算鎮(zhèn)定的祁昀。
祁昀無奈的拍了拍花半里,“別擔(dān)心,她沒事。”
鎮(zhèn)定下來后的花半里終于幫蘇顏取下嘴里的布條。
蘇顏呸呸呸的吐掉嘴里殘留的棉絮,忍不住抱怨,“這什么東西啊,怎么一股味兒?!?p> 祁昀很好心的幫她解答,“你身下的褥子,就~你腳下那塊?!?p> “……我得罪你了?”
“冤枉啊公主,是子琛弄的?!?p> 祁昀作無辜狀,趕緊把鍋甩給自尊心備受打擊還關(guān)心則亂的花半里。
看著滿臉憔悴一臉血污的小師侄說話條理清晰,花半里總算恢復(fù)平靜,他很自然的把蘇顏扶起來,“抱歉,剛才情況緊急,沒找到合適的東西就,抱歉?!?p> 聽他解釋后蘇顏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手痛腳痛脖子痛嘴巴疼全身上下都疼,花半里也很干凈利落的幫她把脫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這次醒來后的蘇顏雖然覺得全身上下的都痛,卻沒了之前那種精神不濟(jì)的感覺,心想應(yīng)該是解除魘蠱了。
“你們找到下蠱人了?”
“沒有,我剛到不久?!?p> 花半里不敢想自己再晚一天來會怎樣,呃~或許根本不會怎樣,花半里心中苦笑,給他留紙條的人怎么可能讓小師侄死。
“沒找到?”蘇顏疑惑的看向一直沒近身的鳴風(fēng),發(fā)現(xiàn)鳴風(fēng)的神態(tài)好像不太對,“鳴風(fēng)?你怎么了?”
鳴風(fēng)握拳拱手行了一禮,“屬下護(hù)駕不利,請公主責(zé)罰。”
這十來天鳴風(fēng)明顯感覺自身缺陷很大,面對危險時不能及時營救主子,不能幫主子解決問題,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站在主子身邊,或許他真的只適合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暗衛(wèi)。
蘇顏微怔,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開心點好嗎。話說回來,沒找到下蠱人,我是不是還是得死???難道我現(xiàn)在是回光返照!”
雖然剛才祁昀給她把脈檢查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健康的像頭牛,保不齊他是為了安慰她才這么說的。
本來想調(diào)侃一下活躍一下氣氛,沒想到屋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臉色最黑的花半里,搞得蘇顏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事了。
“你們……師叔你,沒事吧?”
花半里看出小師侄擔(dān)心,揚(yáng)起暖人心扉的微笑,“沒事,就是在想來的路上好像忘記給你買糕點了?!?p> “……”這個理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說這么多沒一個正面回答她問題的,蘇顏已經(jīng)不想跟他們繞彎子了,直接點名道姓的問,“師叔,我是怎么解蠱的?”
花半里這次倒沒再左右而言他。
“你還記得阿樾和鳴風(fēng)在龍脊山尋得的還魂草嗎?”
蘇顏點點頭。
花半里:“此草能醫(yī)百病解百毒肉白骨,本來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還真有用?!?p>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