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新風系統(tǒng)吹得微微飄起的腰帶,顏丹青一陣僵笑。
剛剛她提議讓朱砂跟謝白辰更衣,他還矯情說不用,這會兒倒是理直氣壯地麻煩起自己,她就說了,渣男怎么會不作妖呢?
不過,跟男人系腰帶啊……
這活兒她還沒干過,可是,為了維持勾搭謝少的花瓶形象,她就是趕鴨子上架也不能退縮。
顏丹青舔了舔干燥的唇,“無比淡定”地小指一勾。
男人腕間的帶子瞬間滑到她手心,她揚起頭,朝著他瀲滟一笑。
謝白辰喉結滾動兩下,強忍著沒下意識退后。
這女人是熟練工種??!他若是退縮了,豈不是讓她笑話了去。
于是,各懷鬼胎的兩人緩緩靠近了。
頭頂上方,水晶燈閃著橙色光澤,顏丹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這光線都變得格外曖昧。
她清清嗓子,將帶子的一端穿過男人腰間,這么近的距離,她才突然意識到,謝白辰很高,她穿了高跟鞋也才只到他下顎而已。
沐浴露好聞的薄荷味道自他身上散發(fā),如看不見的薄霧籠罩著她,一時間,吞吐的氣息全是他的味道,令她呼吸很不暢快。
謝白辰見顏丹青繞了一半的帶子就站著不動了,忍不住皺眉低語:“你是慢動作回放嗎?還是舍不得撤開手?”
“?。俊鳖伒で嗲逍堰^來,撞見男人戲謔的眼神,連忙撩撥了下妖嬈的發(fā)卷,淡笑道,“謝少看破別說破嘛,這種事想必以前都是朱砂姐姐做,我第一次接手,自然留念,想多系會兒,也理所當然吧?!?p> 禍水!
果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紅顏禍水!
謝白辰眼眸微瞇,思忖著不成全她,對不起她的苦心籌謀。
“可以啊?!彼徛浦阶樱粍勇暽珜⑺频搅藟?,頎長身子若有似無抵上她,濃重暗影將她圈進只屬于自己的天地,“慢慢系,不急,沒有十分鐘,不許完工?!?p> 顏丹青有種上了賊船還不能喊救命的感覺,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她一再提醒自己淡定,可耳根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好吧,論禽獸,她自愧不如。
在他的禁錮中,她小心翼翼地將帶子繞過他的腰身,低頭咬著唇,她強壓微顫手指打了個精巧的結。見男人半分沒有退開的意思,她蔥白手指戳了下他的腰:“謝少,系好了?!?p> 謝白辰覺得腰上一緊,以被她戳中的那一處為圓心,周圍一圈兒都熱了,嗓子眼似被糊住了,干澀得難受,他清咳了兩下,說話時還是難掩暗啞。
“十分鐘沒到,干點別的?”他附在她耳邊,半真半假地逗她。
顏丹青心尖一緊,賣乖:“我不會?!?p> “我教你?!彼鼥V眸色落在她淺紅唇瓣,飄忽的語氣充滿了邪肆。
她立刻意識到他想干嘛,心里大罵他禽獸的同時,身子就很誠實地想找機會溜。
想跑?
謝白辰勾唇輕笑。
不是要當禍水嗎?不嚇她個半死對不起她的心思。
男人長臂一伸,將顏丹青攔腰抱住。
她的腰身很細,帶著女人獨有的溫軟細膩,即使隔著塊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
顏丹青被他禁錮在懷,下意識掙了一下。
她不動還好,一動便似干柴被烈火燒著一般,燙得他立刻松了手。
謝白辰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嚇她沒嚇著,倒把自己給驚到了。
這個禍水,居然勾動了他體內原始的欲望。
瘋了吧。
謝白辰咬牙,心里很懊惱。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空氣里莫名的膠著。
謝白辰站直身子,沒看顏丹青,徑自走茶幾邊,接起電話。
沙發(fā)是深棕色布藝的,男人坐下身時,軟墊陷下去一小塊。他膚色冷白,氣質矜貴,連帶著被他坐過的地方也染上了高級感。
電話是許錚打來的,聽謝白辰聲音有些不對,許錚很謹慎地問:“謝少一個人?”
“丹青在旁邊。”
許錚一愣。
這個點,孤男寡女,他是不是不該打電話進來???
感覺到了許錚的遲疑,謝白辰涼涼地說:“有話就說,我正閑著?!?p> “哦哦?!痹S錚如釋重負,“我是跟您匯報紀先生的事的?!?p> 謝白辰凝眉:“他人現在怎么樣,醒過來了嗎?”
“醒過來了,打了止疼針?!痹S錚心有余悸,“還好紀先生運氣好,沒傷筋動骨,但是肌肉拉傷了,伴些皮外傷。我著人在醫(yī)院守著,得觀察一晚上,醫(yī)生說明天再拍個片,沒大礙回家養(yǎng)著就行了?!?p> “嗯,人沒事就好,今天晚上是他受苦了。”謝白辰坐定后,感覺腹中的酒勁有點上頭,他按按生疼的太陽穴,叮囑道,“你在醫(yī)院多觀察,晚點再走,跟阿寒說,我明早去看他。”
“是?!?p> 謝白辰嘆了口氣,掛斷電話。
這人情,算是欠下了。
他眉宇微凝,也沒了為難顏丹青的心情,低頭找了把剪刀,他略有些笨拙地拆手上的保鮮膜。
他傷的是右手,左手握剪刀,很不靈活。男人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受了傷都是家庭醫(yī)生上門處理,哪里需要親自動手?
顏丹青漠著臉看了會兒男人大戰(zhàn)剪刀,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她的眼睛本就是好看的桃花形狀,眼尾輕輕上揚,笑起來像天邊的月亮。
謝白辰看了眼她的幸災樂禍,沉下臉,低喝:“笑什么,過來幫忙?!?p> “一看你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鳖伒で酂o奈地搖頭,拿過朱砂之前準備的醫(yī)藥箱,翻開,掏出把醫(yī)藥剪刀。
她動作很敏捷,三下兩下,保鮮膜就掉落在地。
被玻璃劃開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可傷痕還是觸目驚心。
謝白辰移開手掌,擔心女人害怕。
“別急?!鳖伒で噢糇×怂氖滞?,“我跟你把碎玻璃取出來,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p> “你會?”謝白辰揚眉。
“這有何難?我小時候爬樹上山,沒少磕著碰著,都是自己包扎的?!彼募夹g可是得了溫鄴的真?zhèn)?,少有人能跟她相提并論?p> 顏丹青說著,便用棉簽蘸了碘酒,臨消毒前,她調皮地朝謝白辰眨眨眼:“我下手有點重,你忍著點,別哭。”
謝白辰:“……”
蘇漫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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