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聽見稷川的聲音后,面露笑顏,重振旗鼓,帶人殺出重圍!
待部分士兵已經(jīng)撤回船上,留招娣、段鵬漢、段凝鈺、蘇從潔善后。
招娣眾人警惕看著眼前的左渤眾將,突然,撤退的身后被左渤士兵包圍!
段鵬漢見此,將眾人護在身后,“將軍,你們先走,我殿后!”
“不可!段將軍”
“不要!爹爹”
招娣和段凝鈺幾乎是同時開口,兩人表情微怔。
不等段鵬漢拒絕,招娣將身后的士兵,用雙劍所攔,喊道:“走!”
眾人不動,招娣偏過頭,抵住左渤士兵的武器,吃力地說道,“這是軍令!”
段凝鈺扭過頭,睫簾微顫,抓起段鵬漢,“爹爹走吧!”轉手又拉起蘇從潔。
待眾人上船,招娣將雙劍在空轉旋轉一圈,隨著雙劍落地,合并成長槍,將眼前的左渤士兵打傷在地,但依然無法殺出重圍,稷川在船上焦急著尋找著招娣的身影!
“你們家將軍呢!”
不等士兵回答,稷川便瞟見了,還未上船的招娣!
看見眾人都安然無恙的上船,一時間怒道:“為何丟下她!”
僅此一句,四下無聲,眾人臉上皆是愧疚,若是其他的將帥定是自己先上船保證安全,留幾位士兵殿后,不顧士兵死后,可他們家將軍,不顧自己安危,保下眾將!
這時船下飄來招娣的聲音,“開船!”
簡單二字透著堅定,眾人不舍可卻不敢違背!
稷川聽后嘶吼道:“不許開船!”便穿過人海,下船營救招娣!
可卻被段凝鈺所攔,“你下去就是送死!將軍不想看到我們每個人出事,才不顧自己的安危的!”
季家船夫見眼下的廝殺已不禁害怕,怕連累自己,連忙啟動船槳不顧小少爺?shù)姆愿馈?p> 稷川看船啟動,瞬間無助慌神,眼圈微紅,看向招娣時額頭的青筋炸起。
稷川不想搭理段凝鈺,打開段凝鈺的手固執(zhí)想要下船,段凝鈺擒住他的胳膊,用力極大,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稷川神情肅然,英俊的臉龐沒有多余的表情,“你們舍她,我不舍,她要保你們的命,我要保她的命!”
一手肘就將段凝鈺打開,隨后捂著受傷的胸口,呢喃細語,“就算死我要和她死在一起!”
段凝鈺還想再攔,便聽見船頭傳來蘇從潔的聲音,“將軍,擒住了中瀛部世子!”
聽此紛紛望著船下,方才還陰云滿布的眾人,瞬間晴空萬里,稷川冷靜下來,吩咐,“去拿飛索來!”
眾人翹首以盼,望著索繩另一頭的招娣。
招娣掐住中瀛部世子,待放開時,低喃一句,“多謝世子殿下相救!”
招娣將世子打向士兵,便接繩索,攀到船外側!
世子卓海玄中,被人扶穩(wěn)后,“不客氣,你放我一次,我便放你一次!”隨后又命人拿起羽箭,“恩我已經(jīng)報過了,這次就不放你?。?!”
招娣單手打掉幾支飛來的羽箭,待被人拉上船后!
又有幾支箭羽飛來,招娣推開眾人,但依然讓一支箭羽射進了胸口,瞬間箭頭處滲出來黑血!
世子看見招娣中箭后,面露惋惜可卻透著詭異的笑容,“可惜了,以后再也見不到如此英勇善戰(zhàn)的小美人了!”
行船后,眾將暫時脫離了危險,可他們的將軍,眼下生死不明!
眾將在門外焦急等著招娣的消息!
季母此時也端來吃食,給眾將充饑。
良久隨行的軍醫(yī),眉眼緊蹙,滿手是血地從屋內走出!
眾人瞬間圍了上去,稷川著急地抓著軍醫(yī)的手,詢問,“小將軍,如何了!”
軍醫(yī)推開稷川的手,抬眼又地下眉眼,“箭已經(jīng)拔出,可箭頭有毒是左渤最難解的七蟲七花七草毒,和董方羽軍師中的是同一種毒!”
稷川臉色如霜霧般蒼白,“軍醫(yī)可有法子醫(yī)治,我們季家什么藥都有!也有大夫配合你治療!”
軍醫(yī)眼珠一轉,摸了摸胡須,“要想配出解藥,需要試毒人!”
稷川沒有猶豫,再次抓緊軍醫(yī)的手,“我來!”眼神泛著光,“我來當這個試毒人!”
季母聽此手中的餐盤嚇得落地,想要阻攔,又聽軍醫(yī)繼續(xù)說道。
“公子,當試毒人,要嘗數(shù)萬次毒,說不定還未找到解藥前,你就因為服下太多的毒而喪命呀!”
季母上前拉下稷川的手,“川兒,不要!我們季家對將軍已經(jīng)仁至義盡,為了救她我們季家已經(jīng)得罪了三國呀,你不可再為她喪命!”
季母妄圖說服稷川,可稷川聽完季母的言語,眼神從未變化,依然像方才一般堅定,季母突然感到失望,她已知曉自己無論如何勸解可能都改變不了自己兒子的決定!
下一秒就聽見稷川說道:“我相信你!我要小將軍活著!”
軍醫(yī)還在猶豫,“公子,此毒七日后便會毒發(fā),我沒有把握能在七日里配出毒藥!”
“我們季家的大夫會幫你!你必須配出!”
言必不等軍醫(yī)拒絕便扛起軍醫(yī)來到了季家藥房,鎖起門來,將十多位醫(yī)者關起來,“若練不出,你們都要死!”
醫(yī)者們見偏執(zhí)瘋狂的稷川,不敢言語,一時間屋內響徹著翻書聲、配藥聲!
兩天后,招娣醒來一次,在蘇從潔那里了解了自己所中之毒,蘇從潔還未將稷川為試毒人告知招娣,便見段凝鈺沖進屋內,“不好了!董軍師快不行了!”
招娣拖著虛弱的身體看望董方羽,面無血色的董方羽就剩一口氣息,模糊間看見招娣,伸出顫抖的手,指甲因中毒所致,有些發(fā)黑,嘴里還在嘟囔著什么!
招娣見此緊緊握著,招娣眉心緊蹙,嘴唇發(fā)青,手也不停顫抖,說話間眼角滾下一顆顆的淚珠。
“柳小,你不能死,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我們還沒有實現(xiàn)家家戶戶的和平,你不能食言!”
“對不起……我喜……”突然門外傳來軍醫(yī)的聲音,“解藥配出來了!”
稷川虛弱地跟在身后,還有殘留的毒藥滯留在他身體,每走一步,像上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心頭,但依然為招娣可以得救而開心,季母見兒子慘白的臉,汗水早已浸濕他的頭發(fā),實在想象不到,小兒子這兩天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招娣聽到后喜出萬外,從軍醫(yī)手中搶來解藥,董知陌眼下已經(jīng)昏迷,已經(jīng)無法主動進食,招娣試了幾次,給董知陌灌藥,董知陌喝了半口流出半口,招娣見此只能將藥飲下,撬開董知陌的嘴,將藥吐了進去!
稷川進來后,便看到招娣的唇離開董知陌的畫面,看到已空的藥碗,和殘留在董知陌嘴邊的藥液,自然猜到招娣是通過口將藥渡給董知陌!
稷川心頭有種說不清的酸楚,抑制心中的五味雜陳,連忙讓軍醫(yī)再次熬藥,可回藥房后不僅發(fā)現(xiàn)藥材用完,連先前配好的藥方,因一位醫(yī)者太困,打翻茶水,藥方也變得模糊不清!
稷川實在撐不住虛弱的身體,坐倒在地上失笑淋漓,從痛快到痛心!
纖長的手指扶著門框站起,虛弱地從齒間吐出兩字,“再試!”
季母聽后,痛恨董招娣,自知勸不住兒子便來痛罵招娣!
“你為何要將藥先讓他服下!”季母指著董知陌,滿臉淚珠,不顧招娣的身體,搖晃著招娣,“你既然喜歡他為何又來招我兒,川兒對你情更深種,不顧自己,寧愿自己死也要配出解藥讓你活著!”
說到痛處,推倒招娣,伸手就要扇招娣耳光,被蘇從潔攔下,依然痛罵,“你可知解藥現(xiàn)下只有一碗,你給了他,我兒又要重新試毒,他已經(jīng)試了兩天兩夜的毒了,現(xiàn)下再試,不就是要他的命嗎?”
眾人聽后擔憂招娣,怕招娣性命不保,轉而又心疼稷川,心疼他如此癡情!
招娣了解緣由后,便來到藥房,看藥房禁閉,下令讓蘇從潔踹開!
蘇從潔猶豫,知曉稷川是唯一可以救招娣性命之人。
招娣見蘇從潔不動,使出最后一絲力氣,用劍劈開門房!
稷川嘴唇發(fā)青,綢緞一般都黑發(fā),滴著汗珠!無力的依靠柱上,手里還端著還未服下的毒藥!
招娣上前奪下毒藥,用力摔在地上!
冷漠著說著,“我不要一命換一命,也不要你救!”
蘇從潔見二人僵持,跪在招娣身前,“我愿為將軍試毒!”
隨后聽見聲響的士兵也隨著蘇從潔高呼,“我愿為將軍試毒!”
招娣怒道:“我說了我不要一命換一命!”隨后將放了一桌的藥,用冷劍劈開!
隨著桌子四散,稷川虛弱聲音飄來,“小將軍,就這般不想欠我的情嗎?”
稷川在軍營生活了三個月,自然打探到了招娣與董知陌兩人之間的事情,初聞時,只覺得羨慕,若是他與招娣能準時赴一月之約,她和招娣也能像她與董知陌一般,一起練武、一起識字、一起打仗、一起長大!
那些在丞相府自己獨自一人完成的事情,都有招娣相伴,他想想都好開心呀!可這一切都是屬于董知陌的!
可錯過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他不怕,他可以抓住眼前,抓住以后!
可看見招娣吻董知陌時,知道招娣將解藥先讓董知陌服下時,他的心比服了好幾碗毒藥還要痛,他不但怕,招娣的以后沒有自己,更怕招娣為此喪命!
他想為招娣做什么,哪怕獻出命來,可招娣連試藥的機會都不給他!
布不覺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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