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舉起信封,笑盈盈地道:“告訴我消息的人,定不想齊王你在陛下面前立奇功,并不想齊王你壓他一頭,想必此人人馬已在御林軍中!”
齊王抬眼時,滿臉不可置信。
“太...子”
齊王不確定的回應(yīng)著招娣,轉(zhuǎn)而又陷入沉重的思索。
這些年深居?xùn)|宮,種田放牧,過著歸園田居般的日子,朝堂之事可從不插手。
不想讓他在父皇面前露臉的,除了太子還能是誰?
齊王面部一怔!
韜光養(yǎng)晦,藏匿鋒芒,以待來日!
“將軍以為我現(xiàn)如今該如何!”齊王眼珠微動,替招娣斟酒,像是溺水之人看到的救命稻草般,渴求著!
招娣附耳,對齊王說道:“既然御林軍中有太子的人,那自然刺殺之事是太子所為!”
齊王不解,疑惑著看著招娣,董招娣這是要為自己翻案嗎?
要讓天下知道皇室的陰險嘴臉嗎?
既然如此當(dāng)初為何主動提出是左渤人行刺陛下!
對!陛下!
在眾人眼里那日要殺的人一直是陛下。
那日是太子行刺了陛下,是太子聯(lián)合左渤行刺陛下!
幸好有鎮(zhèn)國將軍護(hù)駕,才保全性命!
齊王想通后不禁大笑,連喝幾杯酒水,嘀咕著:“高!將軍真是手段高超!”轉(zhuǎn)而摟過舞女,索要香吻,漸漸在舞女的舞動下,走出含春屋。
與此同時,先前不情不愿的小倌,趴在招娣膝上,纖長玉手摸著招娣的小腿,不停地往上游去,招娣先前只是好奇,為何一會的功夫,小倌的態(tài)度便變得如此諂媚!
招娣握著小倌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指尖滑過桃花面,眼神不停地打量著小倌。
冰涼的指尖輕觸時,讓小倌不禁往后一縮,轉(zhuǎn)而招娣又聽到嘶啞的聲音,“小將軍的手真涼呀!”
那熟悉的稱呼不禁讓招娣恍惚!
招娣神情緩和,嫣然一笑道:“那你給我暖暖!”
滯留的其他舞女,也很有眼色,見此都已悄聲走出,獨留招娣二人!
翌日,招娣從含春屋出來,交代了老鴇,“好生招待昨日的小倌,今晚我還會過來!”
誰知身后突然傳來,董毅暴跳如雷的喊聲,“董招娣,你怎么在這……什么小倌……你簡直丟死我們董家的臉了!”說話間熱淚盈眶。
董毅環(huán)顧四周,覺得實在丟臉,扇自己一個巴掌后,又連忙跑出青樓。
招娣冷笑,出門后,又被衣衫不整的齊王攔住,兩人邊走邊說。
“將軍對不住呀,昨日興致實在太高,竟然忘了正事!”
衣衫整理好后,清了清嗓子道:“不知我兩成婚之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你放心,咱倆成婚之后,你想干什么我絕不干擾你,像昨日一起逛青樓之事也不限制!”
招娣失笑,“齊王好肚量,可眼下婚事并不是最要緊的,得讓陛下早日知道刺殺之日的真相,不能讓天子被蒙蔽在假象中,你說對不對呢!”
齊王眼珠一轉(zhuǎn),“此事我已有良策,將軍不必?fù)?dān)憂,還是說說婚事吧!”
“選夫君當(dāng)然要謹(jǐn)慎一些,不如此事,就當(dāng)成你能否成為我夫君的考核吧!”招娣頓住腳步,“還有你將那日刺殺名單給我一份!”
齊王看招娣對成婚一事,也有放松之意,很是興奮,連忙點頭答應(yīng),頷首道:“名單小事一樁,將軍可還有其他事吩咐。”
招娣不語離去,半步后再次站在齊王身側(cè),語重心長道:“記得幫我把狎妓的銀兩交了!”隨后拔地離去。
齊王還在沉浸抱上招娣大腿,走上皇權(quán)的輝煌大道時,又聽到招娣說“記得交七日!”
齊王:“.…….……”小小年紀(jì),如此重欲,看來昨晚那小倌很是勇猛呀!
招娣回到董府后,便看到董毅夫婦還有祖母程舒,在前廳各個面露怒色,小廝拿著家法顯得格外恐慌。
藺蓉道:“你給我跪下,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賤蹄子!”
招娣不但沒跪,反而高坐左側(cè),依在椅上,很是愜意,漫不經(jīng)心道:“趕緊罵,罵完我還有事要做!”
董毅在旁不停地跳腳怒罵:“家門不幸呀,讓董家竟然出了個狎妓的女娘!”轉(zhuǎn)而接過家法,狠狠地往招娣身上摔去,招娣不反抗吃下一鞭!
鞭條上還有荊刺,深深地扎入招娣肩膀處,招娣不痛不癢地拔走,“罵完了嗎?”
董毅見招娣不反抗膽子也大了幾分,扯著嗓子喊道:“你敢狎妓,你對得起董家法嗎?你對得起你祖父的悉心教導(dǎo)嗎?”隨后家法再次落下,可這次卻沒有如愿以償?shù)玫秸墟返捻槒摹?p> 招娣抓住藤鞭,顫聲道:“你沒有資格提祖父!”隨后將藤鞭奪下,也不管倒刺插入肉里疼痛,“父親你在燕都眠花醉柳五年,可對得起董家家法,對得起祖父的教導(dǎo)!”
董毅被駁得啞口無言,思索良久,才道:“我是男人!你能和我比嗎?”
招娣嗤笑:“男人?”轉(zhuǎn)而挑眉,又端坐在一旁,不停地拔著嵌入手中的倒刺,眾人看著那漫不經(jīng)心是動作,牙關(guān)也下意識地咬緊。
“是男人,就可以出賣自己的女兒,讓董家陷入險境嗎?”
董毅賊眉鼠眼地躲著眾人遞來的眼神,結(jié)巴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爺爺?shù)倪z書,是父親偽造的吧!許我不必守孝期,是你與丞相密謀的吧!”
董毅聽后松了一口氣,這是他自認(rèn)為占理,嗓音也大了不少,“那又如何,你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守孝過后就是二十,大燕那個女娘是二十嫁人的,那都是十四歲就許了人家!”
“蠢貨!”沉默許久的程舒言道,不停地跺著拐棍,佝僂著身子站在董毅身前怒罵,“你這個蠢貨,招娣本以此說法抗拒皇室和左渤的奪取兵權(quán)的陰謀,你如今拿出遺書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阿娘,丞相說了等招娣成婚,兵權(quán)還是歸于我們董家,是我們的東西它跑不了!”
招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是真是她爹呀,盛公豐的話也能信!
若兵權(quán)真的這么容易拿到,燕隆昌何至于夜不能寐!
招娣冷漠地看著董毅挨打,程華一向?qū)欁?,董毅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受到母親的打。
程舒拐棍不停地?fù)]動,可打到董毅身上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兵權(quán)誰不想要,他盛公豐就能視之無睹,那是你爹用命搏的東西,你不好好護(hù)住,還幫外人奪??!”
董毅抱著程舒的雙腿,胖臉不停地摩挲,不停地撒嬌,“阿娘,上次你也明明同意讓招娣交出兵權(quán),讓董華接手,如今這樣做不也是一樣嗎?”
程舒險些被氣絕過去,可卻又舍不得打兒子,不停地錘著胸脯,哽咽道:“懷仁呀!我對不起你,替你生了一個如此蠢笨的兒子,若不是怕招娣嫁人,怕兵權(quán)歸于婆家,改了姓,何至于讓董華那個草包接手!”
招娣笑著搖頭,望著三人后怕的神色!
這三人中總算有一個……不……半個聰明人吧!
將手中的帶刺拔出后,便要起身離開,就聽見程舒喊道:“英英,你是董家之人,總歸要幫董家是吧!”
招娣燦笑道:“祖母當(dāng)我是大羅金仙不成?”
三人看著招娣離去的身影,手忙腳亂地拍手,不停地呢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環(huán)云堂的眾人都知前廳的狀況,早早在堂外等著招娣的身影!
“姑娘你沒事吧?”
“將軍阿姊,我看看你的傷?”
在眾人的關(guān)心下,招娣依在搖椅上,悠閑著吃茶嘗點心。
環(huán)云堂像是受傷的野獸,回去舔舐傷口的地方!
蘇從潔猶豫不敢上前的身影被招娣捕捉,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著吃茶,隨后給蘇從潔遞去點心。
“有什么事直說,這點傷我還是能撐住的!”晃動著手心。
蘇從潔解了心中顧慮,她道:“將軍,昨日發(fā)現(xiàn),有人在季公子的飯菜中下了毒藥!”
招娣捏著衣袖,強(qiáng)忍著情緒問道:“還活著嗎?”
“季公子無礙,好在尤姑娘在場,救治及時!”見招娣舒了一口氣,蘇從潔以為是自己辦事不力,惹招娣煩躁。
連忙跪下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將軍責(zé)罰!”
招娣揮了揮手,讓小竹扶她起來,癱在搖椅上,無力述說著,“他知道下毒之事嗎?”
“知道!”
“可有招供!”
“并無!”
還真是犟骨頭呀。
盛公豐好手段,得如此忠誠之人,招娣心中贊嘆道。
招娣閉目養(yǎng)神,像是在隱藏情緒,一份不想讓他人察覺的后怕情緒,良久,感覺脊背中的無力感消散后坐起,再次睜眼時,眼角的血絲若隱若現(xiàn)。
盛情凜然,肅聲道:“去把季公子請到環(huán)云堂來,吃食以后由小蘭親自照看,將環(huán)云堂前前后后圍了,不許出不許進(jìn),違者斬!”
“屬下領(lǐng)命”
“奴婢省得了!”
“那我以后都不能出去玩了!”尤空青鼓著腮幫子,往嘴里糕點的動作停住。
隨后又提溜著裙擺,半蹲在招娣身側(cè),含笑道:“將軍阿姊,季公子就是中了五識散,我已經(jīng)解了毒,不用這般大驚小怪!”
“何為五識散!”
尤空青:“……...……..”我說話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我想出去玩,我不想關(guān)在環(huán)云堂,我想出去玩,燕都好多好吃的,我還沒有吃呢!
布不覺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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