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頂看了半晌戲的二人,輕松進入屋內(nèi)。
叫醒了廢太子,廢太子抬眼時臉頰處還掛著淚珠,顯然是哭著入睡的。
見到突如其來的招娣也不害怕,反而含淚眼珠,“將軍是來殺我的嗎?”
語氣十分期待。
轉(zhuǎn)而也拉低衣領(lǐng),露出脖頸。
招娣依靠在圓柱上,雙手抱在胸前,“離王的血尊貴,我怎配沾手,今日前來是想詢問太子一些事情!”
同樣的話廢太子再聽一遍,仍然十分失望。
大字躺著,慵懶這說道:“若將軍愿意殺我,我自然什么都會告訴將軍!”
招娣失笑,轉(zhuǎn)動著手腕,“我將你打一頓,離王想必也會說的?!?p> 話音剛落便要上前,稷川擋在身前,呢喃道:“小將軍,身上還有傷呢,小心又裂開了?!?p> 語氣十分溫柔,透著溢出的關(guān)心。
轉(zhuǎn)而換了一種神色,露出狐貍誘敵前的笑來,沉聲說道:“若我能畫出你的畫中人,離王可否配合,告訴我們想要的答案!”
離王瞬間從床上跳起,不斷的詢問著,“真的嗎?你真的可以畫出!”轉(zhuǎn)而又懷疑道:“你都沒有見過他!”
稷川也不解釋,找了紙筆,一炷香未到便畫出方才見過的畫中人,雖無上彩,只是簡單勾勒,也將蕭木兮的風采盡數(shù)畫出。
招娣心頭贊賞,只是遠遠在屋頂相望一眼,便能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畫作。
的確厲害!
見此也不廢話,只給廢太子掃了一眼,便直奔主題。
“離王是如何聯(lián)絡(luò)上左渤的人脈的,靠丞相嗎?”
廢太子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招娣卷起畫卷,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丞相每次都給我一塊令牌,讓我去一家幽陰當鋪!”
“令牌的樣式你可曾記得!”
廢太子聽此,便拿著紙筆,給招娣畫了個輪廓。
樣式極其普通,只是令牌出花紋,讓招娣極其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可知盛公豐究竟是何人?”招娣明知廢太子不會給她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依然不死心的詢問著。
廢太子仍舊定著畫作,像是癡傻了般,“盛公豐就是盛公豐,難得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招娣將畫作遞給廢太子之后,便見廢太子將畫作展開放在床面上,轉(zhuǎn)而整個身子都蜷縮在那副窄窄的畫中。
起身離去時,便聽見廢太子慵懶的詢問,“將軍心懷天下,能不能幫我個幫,讓我早日去見師父?!?p> 招娣回頭時才發(fā)覺,昔日風度翩翩的太子,此時猶如游魂一般,眼神空洞,不停摩挲著畫中人的臉頰。
“你為何不自裁!”
“師父是被人殺害,而我要是自裁我怕閻王爺不讓我們走一條黃泉路,況且我害怕我自裁惹父皇不快,壞了父皇的名聲,苛待母后怎么辦!”
“你可以去找左渤圣女,想必她會如你心愿!”
言必,二人就離開廢太子的宅子。
兩人歸去時,招娣本想自己走回去,可稷川擔心她的傷口,便背著她一路歸家。
招娣在稷川的肩頭,想著臨走前廢太子的慘淡的樣子,又想起廢太子與蕭木兮二人故事的悲劇,不由感到惋惜。
無意識的嘆氣。
稷川感覺到耳后熱氣,襲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溫柔的詢問著,“小將軍,在想離王嗎?”轉(zhuǎn)而又泛出一股酸味,“在自己相公的背上,想著其他男子,這可不厚道!”
招娣捏了一下稷川耳垂,“想什么呢!”松了手之后便向稷川解釋道:“我一直以為大燕皇室,不過是重利之人,這兩個月與離王和齊王接觸,發(fā)覺此二人也不是如此無情,至少他們的心里都裝著沉甸甸的情,有著放不下的人!”
“皇室之人也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有著自己舍命都想相護的人?!别⒋ǘ樟艘幌?,將招娣背得更緊了些。
“而我舍命相護之人,如今已經(jīng)被我緊緊的背著了!”
招娣看著稷川耳后越來越紅,得意的笑著。
話鋒一轉(zhuǎn)道:“就像蕭木兮舍命也要維護太子,以至于蕭貴妃計劃落空,還致全族上下無一人幸免,可這樣的情誼,蕭木兮再死后多年才得到回應(yīng),也不知這樣做值不值!”
“當然值得!”
招娣因不接稷川的話,讓稷川有絲生氣,可回答招娣時語氣卻十分溫柔。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值得!”招娣臉上顯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我就是知道!”稷川霸道的回答道。
“好...好,你就是知道!”招娣在趴在寬大的后背,漸漸沉了眼皮,“兩人情誼不能靠所見所聞...”呢喃一句后便沉沉睡著了!
稷川還未察覺,還在等著招娣的話,溫柔的詢問道:“那靠什么!”
抬眼便看到招娣已經(jīng)沉沉的在自己肩頭睡著。
“靠心對嗎?小將軍!”
兩人都感覺今夜的涼風,拂在臉上都有種暖意,可能是兩人臉頰太燙了吧!
翌日,招娣在園中練完武后,便讓人將蘇從潔帶來,蘭竹菊幾個丫頭,在旁大氣也不敢出。
“可想明白了!”
蘇從潔眼下烏青,嘴唇泛著一層層的白!
看著招娣的身影都是虛的,拱手道:“屬下不該試探將軍!”
招娣不疾不徐的凈手,嘴角上揚說道:“看樣子還是沒想明白!”
“屬下愚鈍,請將軍指教?!?p> “我且問你,我為何要殺他們!”
尤空青苦思良久,想起昨晚顧思齊的話,“將軍雖不是良善之人,但也不是輕易弒殺之輩,對于那些世家子弟將軍自有安排!”
蘇從潔猶豫不決,本想按著顧思齊的話,原模原樣的說一遍,可再開口時,便換成了“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招娣長嘆一口氣,心想再慢慢帶蘇從潔,希望她將來能夠撐起女將這支隊伍。
“蘇從潔,你起來吧!”轉(zhuǎn)而拿出幾本兵書,遞給蘇從潔你回去好好看看。
蘇從潔神情黯然,能感受到招娣對她的失望,接過書后,高舉佩劍,“將軍,屬下愚鈍不配成為女將之首,愿辭去統(tǒng)率,再配將材!”
招娣還未開口,便見顧思齊,拼命向蘇從潔遞去眼色,嘴里還低語著,“昨晚教你的話你都忘了嗎?那些世家子弟早已收入齊王麾下,他們早就是將軍的人!”
等招娣盯著看顧思齊時,他又低頭澆花,拔草,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招娣厲聲道:“顧思齊!過來!”
顧思齊一身小廝裝扮,面頰圓潤紅彤,對上招娣的眼神時,卻瞬間煞白。
他本就有點怵招娣,自那日見招娣將盛戚戚做了牛馬后便更加害怕,畢竟盛戚戚與他也算是說過同樣話的人。
只不過盛戚戚是愿為招娣做牛做馬。
而他愿為招娣獻犬馬之勞。
說做牛做馬的人,招娣已經(jīng)如她所愿。
那獻犬馬之勞的人呢?
千萬別如我隨愿呀!主子。
顧思齊這樣想著,雙腿也不聽的顫抖W,環(huán)顧四周沒有犬馬牲畜的身影時,才看大著膽子上前。
“主子安康!”
“我倒是小看了你這個小倌,讓你做小廝真的屈才了!”
招娣盈然一笑,自斟了一杯暖茶,聽著顧思齊恭維的回話!
“說說吧,你到底何需人也,這一路跟著我到底有何居心!”
顧思齊家原本是做絲綢生意的,由于廢太子從中作梗,他全家一百六十口,都因欠官債橫死、淪為官妓。
他因面容絕佳落到群芳樓,進樓第一日便遇到了招娣。
初見是他才不愿意侍奉將軍,可招娣與齊王談話,讓他知道,他可順著招娣這座高山,為自己復(fù)仇,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半月,招娣就替他付了仇!
顧思齊如實的將自己的身世交待,不停的磕頭,說道:“我沒有居心呀,主子!”
青石板冷硬,那白皙的額頭上,不到三下,就印著紅暈。
“照你所言我應(yīng)該是你的恩人,可你為何要攪弄我軍中之事!”
招娣眼神待過蘇從潔,再掃向顧思齊。
顧思齊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多管閑事,犯了董招娣的忌諱,明媚眉眼間又說不出的恐懼。
戰(zhàn)栗說道:“主子饒命,我只是...我只是想得主子重用,才如此大膽,將世家子弟的真相告訴蘇統(tǒng)率!”
“得重用!”招娣柔柔的笑著,“你的得重用可是將蘇從潔拉下來,由你頂上!”
顧思齊雖嘴上說著不敢,但心里卻是這樣想的。
前幾日與蘇從潔護衛(wèi)務(wù)農(nóng)時,接觸時間雖不長,但已發(fā)覺蘇從潔位女將的統(tǒng)率,卻是不配。
武藝不高不說,更無謀略,大字也不識幾個,跟自己比簡直天差地別!
蘇從潔她都能當統(tǒng)率,自己自然也可以!
招娣不理顧思齊的話,轉(zhuǎn)而詢問蘇從潔,“既然你已知世家子弟的真相,為何不安他教你的說!”
“屬下即便已知曉答案,但卻不是我心中所想,不敢欺瞞將軍!”
招娣順勢將蘇從潔扶起,跪著的顧思齊顯然已經(jīng)知曉,董招娣很滿意蘇從潔的答話,可卻不明白如此無用之人,到底是如何入到了董招娣的眼睛!
“你回去好好歇息,自知無才能,才該刻骨苦讀,女將統(tǒng)率之職,非你不可,我相信不到三年,無人敢疑你能力!”
說話間拍著遞給蘇從潔的書籍。
蘇從潔感激之心無以言表,只匯成一字“是”便行禮退去。
轉(zhuǎn)而對小竹,“給他一筆銀兩!”讓他離府吧!
任憑顧思齊咋怎么哭喊求饒,招娣都不為所動。
顧思齊見招娣態(tài)度堅決,本不該再滯留,可他已經(jīng)堅定決心,這輩子就要為招娣“犬馬”便想了其他招,打算留在招娣身邊!
顧思齊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臉龐,眼神透著,“就靠你了”的堅定。
當天晚上就摸進了招娣房中,褪去一身衣服,赤身裸體的躺在招娣被中!
待招娣進屋時,被子一掀,姿勢極其嫵媚,眼神也透著楚楚可憐,只見招娣憤怒的轉(zhuǎn)過身去,連忙捂住了蘭竹菊三個丫頭的視線。
那一刻招娣竟然露出戰(zhàn)場上的恨絕。
顧思齊敢肯定,若是招娣手上有利器,他這會一定死了。
可成敗在此一舉!
他必須留住招娣。
香肩半露,被子只蓋住了重要的部分,其他春光一覽無余,上下摩挲著招娣小腿,“主子,我錯了!你別趕我走可以嗎?”
轉(zhuǎn)而又環(huán)住招娣的腰,“我會好好伺候主子的!”伸手去解招娣的衣帶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招娣就將他裹的嚴嚴實實扔出了門外!
緊接著屋內(nèi)便傳來了,招娣怒吼,“把床上里里外外都給我換了!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臟死了!”
“把他給我扔出去,我不想在見他!”這句話的音調(diào)極高。
聽得出來十分憤怒。
招娣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往有婦之夫的床上爬,是真不把稷川這個丈夫放在眼里嗎?
稷川知道此事后,恨不得將人再拉來打一頓。
聽招娣將人趕了出去,雖然滿意,但依然覺得不解恨。
招娣身上有傷在身,自己怕安睡之時,會碰到招娣的傷口,這幾日來都在書房湊合,他顧思齊真是好大的膽子,做了他想做卻不能做的事。
真是恨不得將他抽筋拔骨。
當眾人都以為顧思齊走了之后,誰知在一個深夜,他又殺了回來!
顧思齊這次學聰明了,也從失敗中尋找了經(jīng)驗。
那日招娣身邊,還有其他女娘,即便招娣愿意,怕是也拉不下臉面。
還有招娣是武將,自己也打不過她,自然她的衣服自己也脫不下來。
便找了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日子,再次前來“勾引!”
這夜招娣聽從尤空青的話,泡溫泉有助于養(yǎng)傷,便在一處山林處尋到了一處天然溫泉。
剛?cè)脒M泉中,還沒泡多久,便見泉水中央,出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顧思齊眼神還未盡顯嫵媚,妖嬈的姿勢還未展現(xiàn)就被招娣一拳打暈了過去,鼻血直流。
招娣連忙起身,穿好衣物,怒氣沖沖的出了林子,發(fā)號施令,“把他給我捆了,我要好好問問他,到底要干什么!”
女將皆是一臉懵,為何將軍沒泡多久不說,還發(fā)如此大怒,就連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也不知道。
稷川聽此也全部知曉,怒火中燒,忍無可忍,替著劍就要往泉中走去。
還未拔步,便聽見招娣說道:“你...你們別去,男女授受不親!”轉(zhuǎn)而抓著稷川的手腕,“你去!”余光掃過他手中的長劍。
心頭嗤笑,轉(zhuǎn)而安慰道:“我要嚴審拷問,還不能殺!”
等顧思齊再次醒來時,衣物完整,只是雙手被人捆住。
等模糊的視線再次聚攏時,便看見招娣端坐在涼亭和怒氣沖沖恨不得殺了他的稷川,以及蘭竹菊三個丫頭。
招娣開門見山道:“顧思齊你到底要干什么,不妨直說!”
顧思齊人中處還銜著血跡,鼻頭也是青紫,見到招娣時,更是一片委屈涌上心頭,抽搭搭的說道:“我只想留在主子身邊,主子不喜我才華,我眼下只有樣貌看的過去,沒其他的本事了!”
說話間便跪著上前,“這才想著通過自薦枕席留下來服侍主子。”
顧思齊還未上前,便見稷川的冷劍抵住自己的脖頸。
招娣不確定的重復(fù)著“自薦枕席!”
耳中便傳來,蘭竹菊絲絲的憋笑聲,招娣瞪了三人一眼。
布不覺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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