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詢問
“前輩何出此言?”
聽見這句抱怨,高川不由得一陣好奇——雖然有許關(guān)他本人性格太過爽快直接的原因,但能讓一位金丹修者也如此不爽,直接抱怨出聲的事情肯定不僅僅是這么簡單的。
“倒也無甚大事,不過是因為他看好的幾個年輕人都被鎮(zhèn)淵宗收去或者準備去玉京參加考核罷了。”
名為蕭墨的中年男人搖頭插話道,說著還擺了擺手,“要我說也是傻,這里可是西山邊境,所有修者從小聽的就是鎮(zhèn)淵宗的傳說和威名,他一個外來的北方佬兒怎么可能拉得到人?那種艱苦的地方,誰會去啊?”
“拿去?!?p> 許關(guān)看上去一臉抑郁,將鎮(zhèn)淵令還給了高川之后,不由得有些恨恨道,“北漠條件是艱苦了點,但西山深處又能好到哪里去?我誅荒劍派明明也是十大宗門之一,有通天道途,完整傳承,怎么就是沒人愿意去呢?”
倒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修劍金丹真人還是個北方人——問題又來了,這些人到底是根據(jù)什么區(qū)分各地人種的?明明他壓根就看不出半點不同之處。
好比當初的衛(wèi)典,只是稍稍細看,就看出他是西山人,而他自己對著水影看了半天也沒發(fā)覺自己和衛(wèi)家那群人有什么明顯的不同之處。
“想必你也是要去玉京,參加鎮(zhèn)淵宗的考核吧?”
悠然問道,蕭墨卻是對高川本人很有興趣,“以這張令牌,那么一應(yīng)初級的考核都免了,就只有最終的那幾個考核需要參加,不知道你是否做好了準備?!?p> “最終的考核?這我倒是清楚,但具體是什么并不知道。”
表示并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高川追問道,“請問能不能告訴我往年的考核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居然不是鎮(zhèn)淵宗書院的子弟?”
不由得大為驚奇,許關(guān)插話道,“那你這個鎮(zhèn)淵令怎么來的?難道是半路上撿到的不成?我分明記得只有書院首席弟子才能獲得這一塊令牌的??!”
“你個蠻子,明明不是我鎮(zhèn)淵宗人,亂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里不是說這個的地方,去城內(nèi)說吧。”
聽到這個金丹真人自認是鎮(zhèn)淵宗人,高川不由得認真的觀察了一下他,而他也微笑著點頭示意。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墨環(huán)顧四周,有些不大滿意,便催促著高川收拾好東西,“去我的雷擊閣還是他的府邸都可以,這里環(huán)境實在是太糟糕了——都忘記你眼睛受傷了,跟我來?!?p> 揮手,儲物箱便懸浮起來,他抓住黑川的肩膀,一個縱身,三人就直接飛起,朝著城內(nèi)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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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西天關(guān),新朝西部最大最遠的堡壘,整個西部的核心所在,名為要塞,實際上卻是西山和中州交界處最大的商業(yè)中心,在這,你能找到最好的靈藥和妖獸素材,也能尋到各類稀奇古怪的山中事物,但不管怎么說,都無法抹去這座城市骨子里面的血腥——自從此城建立以來,年年有大戰(zhàn),月月有小戰(zhàn),群眾對封鎖城市,開啟大陣,尋找避禍所一事已經(jīng)駕輕就熟,甚至可以說已經(jīng)快要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了。
從高處望去,可以看見人群逐漸從地下的庇護所中走出,回歸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繼續(xù)工作——無數(shù)修者在其中引導(dǎo)監(jiān)督,沒有人敢于趁亂偷偷摸摸做點小手段,人群看似混亂,卻能迅速回歸秩序。
高川被兩位金丹強者用自身的靈氣拖帶,飛行在天空之中——這種感覺相當?shù)暮?,只要想到自己日后也能有這種能力,他便有一種現(xiàn)在就開始修煉,盡快獲得這種能力的沖動。
飛行,本來就是每一個人心中夢想,誰不愿意翱翔天際,將山川峰岳踩在腳底,俯視天地。
躍過城門,有許多修者抬頭看去,頓時議論紛紛。
“那應(yīng)該就是擊殺另外一頭邪魔的人?”
“肯定是了,不然的話許長官和蕭先生怎么會和他一起回去?”
“之前戰(zhàn)斗的時候全都被黑霧遮擋,只能看見那直刺天際的一劍,哎,假如我的劍光有那一般大小就好了……”
“我不奢求,有那么十分之一大小就好——你個三尺靈光都憋不出來的人妄想什么?還一般大小,你怎么不說你能進階金丹,成就真人?”
“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何區(qū)別?”
“那叫好高騖遠!”
暫且不論這些議論,高川和兩位金丹真人跨過大半個城市,來到了一座城東的府邸。
入了大廳,三人拐了幾個彎,進了一間裝飾古樸的議論室。
“雷擊閣現(xiàn)在大概并不適合你進入,靈氣逸散的濃度太高,會讓你受到一定傷害?!?p> 解釋道,蕭墨伸手示意,讓高川找個地方坐下,自己也毫不猶豫的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現(xiàn)在,咱們來聊一聊,你究竟是怎么得到鎮(zhèn)淵令和殺掉那只邪魔的吧?!?p> 這倒沒什么不可以講的,高川雖然覺得有些不大適應(yīng),但大多是因為這兩位金丹強者沒有絲毫架子,態(tài)度太好的緣故——這讓他感覺有種特別怪異的不適應(yīng)感,總覺得有種毫無威嚴的感覺。
雖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表現(xiàn),本來就應(yīng)該得到尊重,加上自己目前看上去的年齡,也讓眼前的這兩個人懶得進行偽裝或者展露威嚴,更別說蕭墨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種學(xué)長看晚輩,老師看學(xué)生這種奇怪的感覺——在他眼中,有了鎮(zhèn)淵令就和日后會成為鎮(zhèn)淵宗弟子打上等號了,這樣的話,兩人關(guān)系之親近,也無需裝出威嚴的樣子。
至于許關(guān),從言論中看,這人似乎完全沒有這種思想,現(xiàn)在他只是泡了一杯靈茶,喝了一口恢復(fù)下精神——和金丹級邪魔戰(zhàn)斗,還不能波及到天關(guān),對操控能力和精神要求都很高,的確是累人的活計。
“大半個月之前,我還居住在深山,忽有一日村中遭逢大難,我由于外出狩獵并不在場,所以幸免于難——但忽然有三名修者前來,逼出潛伏在地底的一只龍獸,一番激斗,余波卻將幾只妖獸沖至我身邊……”
緩緩講解道,隨后,高川便將斬殺妖獸,得獲修者賞識,看好潛質(zhì),賜予鎮(zhèn)淵令這一系列的事情說出。
至于如何殺死邪魔,他是這樣解釋的:
“先過去砍幾劍,用靈氣轟幾下,這邪魔吃疼反擊,躲過攻擊,然后繼續(xù)重復(fù)……最后看它實在是棘手,而且看見了些令人痛恨的場景,實在是太過于憤怒,不知道怎么就砍了一大劍,然后這邪魔就不行了?!?p> 因為核心一事不能和外人說,高川也只能賣個傻,看看能不能忽悠過去——這種說法簡直是侮辱他智商,然而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敷衍味道如此之重,依照之前的態(tài)度,想必兩位金丹強者也不會逼迫他。
“你說的倒是沒啥差錯——但是你修為畢竟只有二階,卻能殺死無漏之體境的邪魔……也罷,反正你身上沒有魔氣,也沒有妖魂之力,沒有被寄生也沒有被奪舍,有什么秘密就隨你便吧?!?p> 又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高川的敷衍之意,但許關(guān)和蕭墨對這事情都無所謂,只要高川是人類,那么有秘密又有什么關(guān)系?至少他愿意和邪魔搏斗,不是那種有了力量反而逃避戰(zhàn)斗的那種人,這就足夠了。
不管怎么說,都是人類的戰(zhàn)斗力,既然如此就不需要深究,不愿意說就不說。
而高川聽了那言論,心中卻暗道,就算自己修為只有二階,但身體素質(zhì)幾乎等于四階,靈氣恢復(fù)的速度是常人十倍,體力也是,和普通二階去比較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不是丟臉,而是不要臉了——加上核心這種東西,他和普通四階比都算是欺負弱小。
有燃盡之體,還有核心,怎么還可以去和普通的二階修者比較?他高川的競爭對象絕對不是天關(guān)中的這些自修或者是家族培養(yǎng)的普通人,而是那種真正的修煉精英,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完善和完美最符合修行之路的那種人,甚至是和他同一級別的天才人物才對。
和普通人比,是對自己這份天賦的不尊重。
想到這里,他便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敢問前輩,請問如今國都在何方?我要如何才能前去?那鎮(zhèn)淵宗最后的考核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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