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發(fā)狂的小牛崽
總會抖機靈的章姐,見勢不好早躲在一旁了。
看著傷疤老大氣憤到放狠話的模樣,幸災(zāi)樂禍了一小會,也不敢太過分,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老大,我說了這些小兔崽子就是欠調(diào)教,偏偏你就覺得他們是上等貨,舍不得傷他們一點。瞧瞧,被他們蹬鼻子上臉了吧。”
傷疤老大陰鷙的眼神掃來,帶著血氣,章姐的嗓子一下就卡殼了。
她差點都忘了,傷疤老大手段狠厲的,手里害了好幾條人命,是個見過血的。
當(dāng)即有些后悔剛才自己的得意忘形。
“那他們教給你調(diào)教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身反骨都給我訓(xùn)服了?!眰汤洗箨帨y測的說道。
聞言,章姐也不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
地下室里關(guān)著的那些個女的,剛進來的時候個個烈性得很,現(xiàn)在還不是跟狗一樣趴在地上,哀求自己放過他們。
調(diào)教這種事情,她最擅長了。如意村里的老村長,每年都會花上大價錢請她過去給他們村的女人們講講婦德,抽抽反骨。
這兩人在那里說的挺起勁的,壓根就沒覺得幾個孩子能有多大威脅。
剛才?剛才只是他們大意了。
有一個小馬仔期期艾艾的在旁提醒:“大哥,我們要不要將小桿兒送到醫(yī)院去呀,我看這樣子有點慘烈…”
小桿兒?小桿兒就是剛才被小小鐵拳招呼過的男人。
他現(xiàn)在何止是慘烈一點兒….一側(cè)面頰骨完全凹陷,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在流血,此刻已然說不出話,趴在地上抽搐著。
難怪剛才他們除了第一聲尖叫后,再沒聽到小桿兒的聲音,還以為他就是簡單的被錘了一下呢。
畢竟,一個小孩子的肉拳頭能有多大的力氣…
傷疤老大嘴角的煙,被扇巴掌的時候都沒掉,此刻卻驚詫到含不住,跌落在地,濺起星點火點子。
半晌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驚懼萬分,凄厲地喊叫比剛才小桿兒被錘時還響亮。
小桿兒可不比其他小馬仔,他是自己從山村里一手帶出來的親侄子。
他們馬家唯一的男苗苗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要是被他老娘發(fā)現(xiàn),一定會打斷他的狗腿的。
“快,快叫救護車…”
章姐面露難色在旁提醒:“老大,你忘了我們是干什么的了?”
其他人也在旁勸,“小桿兒這種情況,進了醫(yī)院也肯定要被詢問的,指不定就招來了條子…”
“難道就看著他這樣?”傷疤老大怒吼。
“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手里的貨這么多,真要出了岔子…上面…”有人伸手往天上指了指。
傷疤老大紅著眼,不吭聲,凄厲的眼神如惡鬼一般。
轉(zhuǎn)頭,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貨物里有幾個耗損也是正常的吧。”
“我要他們死。”
傷疤老大指著顫顫抖抖抱到一塊的明錦和小小,“把他們移到供體組?!?p> 小小很茫然,壓根聽不懂這些壞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明錦不同,他聽懂了,憤怒又恐懼。
他還記得,在他六歲的時候,跟著哥哥們一起上山去野營,然后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局男童的尸體。
那個時候,他哥哥全程的捂著他的眼睛不讓看,但他還是看到了。那是個跟他年紀(jì)差不多的男孩子,被人掏空了身體,扔在了后山里。
后面來了好多的警察叔叔,警察阿姨….那副場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為此哥哥還特意叮囑他一定不要亂跑,不要就會被人拐走掏空內(nèi)臟,變成其他人的供體。
他一直謹(jǐn)記他哥哥的話,但現(xiàn)在他沒有亂跑,還是被人迷暈到了這里。
還有他哥哥,一貫謹(jǐn)慎的哥哥,也在某一天就突然失蹤了。
一想到或許他失蹤的哥哥,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供體,明錦就接受不了。
他理智全無,發(fā)瘋似的沖了過去,用上了自己所能用上的所有手段,對敵人進行傷害。
像小獸一樣,用牙齒咬,用指甲抓。
“啊啊啊…”
傷疤老大被明錦直接咬下一塊肉,使勁甩著胳膊,將人給重重的的摔在了墻壁上。
明錦軟趴趴身體沿著墻壁滑下來,又強撐著站起來,再次沖過來。
這番瘋魔的模樣,連章姐都被嚇了一跳。
幾次三番后,章姐再次將明錦給迷暈了過去。
小?。骸啊?”
明錦就是一群孩子的主心骨,他又暈了過去,其他孩子的那股勁也跟著散了。
個個跟奄頭巴腦的瘟雞一樣,被壞蛋們嚇唬的直哭。
小小:“你們把哥哥又弄暈過去了?!?p> 她自覺自己是將領(lǐng)身邊的左右副手之一,現(xiàn)在將軍倒下,就該是她出馬的時候了。
小胖團很沒有自知之明,打著哭嗝威脅:“你們快放開他,不然,我要你好看?!?p> 偷摸摸的,她還耍了個小心機,話沒說完就跟小炮彈一樣用頭撞去。
媽媽說過,她跟練過鐵頭功一樣。雖然她沒有練過,但她記得頭鐵兩個字。
一定是說她的頭跟鐵塊一樣硬吧。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站的最近,正準(zhǔn)備來捉她的章姐。
聯(lián)想到傷疤老大和小桿子的遭遇,章姐早就提高了警惕,她萬不能被小崽子給傷到了,不然她面子哪里放。
只是,她還是沒有對吃過大力丸的小小有一個準(zhǔn)確的認(rèn)知。
小小自己就更不用說了。她用了自己渾身最大的勁,生怕自己撞不死人。
撐著發(fā)軟的身體,一點點挪出來的云彩,原本臉上焦急擔(dān)憂的神色都不知道該擺還是不該擺。
她就看著老虔婆跟一只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飛飛….飛了出去。
有了心理準(zhǔn)備的小馬仔們,這次避讓的很及時。
沒有了阻礙物,狹長的地下過道里都留下了章姐粗啞的嘎嘎叫聲。
而小小就跟發(fā)了狂的小牛崽,低頭垂腰,用著頭四處亂頂。
頂撞一個,飛一個。
那些兇悍的壞人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躲又沒處躲,抓又抓不住。
最慘的是傷疤老大,他靠在墻邊,被小小用頭撞上肚子,就跟被重型機器輾壓了內(nèi)臟一般,當(dāng)即嘴角就溢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