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有一個重磅消息將眾人震醒。大家也顧不上補(bǔ)覺了,全都圍了上來等下文。
林軒清清嗓子:“是這樣,剛剛110指揮中心接到報警,有一男子在臨江公園跳水輕生。臨江派出所的警員趕到現(xiàn)場后,認(rèn)出跳江自殺的男子就是董彥,于是立刻向市局報告?!?p> 許戈問:“人救回來沒?”
林軒趕緊點(diǎn)頭:“雖然時間尚早,但臨江公園晨練的人不少,今天正好有個水性好的大爺在附近,因此董彥剛跳下去就被人救上來了,沒什么大事,已經(jīng)就近送往臨江醫(yī)院了。”
許戈松了口氣,人還活著就好。找了一夜的董彥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他壓下內(nèi)心的古怪感覺,一邊穿外套,一邊點(diǎn)人:“老周、小林跟我去臨江醫(yī)院。小孟,你去把傅教授也接到醫(yī)院?!?p> “是!”孟圓許久沒給傅斯瑰當(dāng)司機(jī)了,聞言答應(yīng)得非常響亮。
……
傅斯瑰趕到醫(yī)院時,許戈正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副想抽煙的樣子,但顧忌這里是醫(yī)院只能忍住,一張臉非常糾結(jié)。
傅斯瑰被他糾結(jié)的表情逗笑了:“董彥呢?”
許戈向病房努努嘴:“還沒醒呢?!彼剖欠浅2环蓿安痪蛦芰藘煽谒??至于昏迷這么久嘛!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假裝的。”
“不急在這一時。”傅斯瑰隨口安慰了他幾句,“確定是自殺?”
“嗯,有好幾個目擊證人,董彥確實是自己跳江的。”
孟圓脫口道:“這是畏罪自殺?”
傅斯瑰搖了搖頭:“不對,董彥很清楚自己是殺人未遂,罪不至死,即使畏罪也不至于賠上自己的一條命?!?p> 許戈一轉(zhuǎn)眼珠看了過來,二人視線相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是礙于這里是公共場合不好宣之于口。
董彥自然是罪不至死,即使畏罪也不會自殺,可若是有人逼迫他呢?
許戈心中的古怪感覺更深了幾分,總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這一切,這種感覺令他非常不爽。
正思量間,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一位圓臉護(hù)士探出來頭來,左右搜尋了一下,捕捉到了許戈的身影:“警官,病人醒了,你們要問話么?”
眾人立刻精神一振,許戈環(huán)視了一圈,仍是吩咐周珉和林軒守在門口,自己帶著傅斯瑰和孟圓進(jìn)去了。
傅斯瑰對這個安排并不意外,倒是孟圓有些雀躍,畢竟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還沒轉(zhuǎn)正的實習(xí)生,在隊里資歷最淺,許隊肯帶著她辦案,那是愿意培養(yǎng)她呀!
董彥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這才兩天沒見,他的雙頰都凹陷了下去,可見這幾天他過得非常煎熬。
許戈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冷哼一聲:“別裝死了,只是嗆兩口水而已,護(hù)士說了你已經(jīng)沒事了?!?p> 董彥的眼珠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眼睛毫無生氣,哪里還有半分屬于董公子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無精打采道:“王文軻是不是都招了?該知道的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了?!?p> 孟圓一直保持著隨時待命的姿態(tài),見董彥一副要撂的架勢,趕緊準(zhǔn)備好記筆錄。
董彥交代得很干脆,基本上有問必答,他的筆錄也不難做,王文軻已經(jīng)交代得很完善了,只需兩下對比印證即可。
筆錄很快就做完了,孟圓默默地為自己點(diǎn)了個贊,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非常好。
她剛夸完自己,許戈便開始趕人了:“好了,小孟,你先出去吧。”
孟圓答應(yīng)一聲,喜滋滋地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三個人,董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許戈和傅斯瑰,生無可戀道:“你們還有事嗎?”
許戈拖了張凳子請傅斯瑰坐下,然后扭頭盯著董彥冷笑道:“為什么跳江自殺?”
董彥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是問過了么?畢竟做了錯事,心里慌張,一時想不開就……”
許戈“哼”了一聲:“是你自己想跳江,還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你應(yīng)該不想死吧,否則半夜找個僻靜的地方一跳,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估計已經(jīng)泡發(fā)了,何必找一個有許多人晨練的公園自殺呢?”
董彥瞳孔一縮:“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愫煤没貞浕貞?。你說動王文軻為你提供乙酰氨基酚,除了兩百萬現(xiàn)金外,還有他最渴求的腎源。你的腎源不是合法的吧,而那個能為你提供腎源的人,也是你在熹光偶然認(rèn)識的吧?”
“熹光”二字一出,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董彥的心理防線整個崩潰了。
許戈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緊緊盯住他的雙眼,令他無處可逃:“把你知道的有關(guān)那個組織的一切都說出來?!?p> 董彥知道的并不多,又或者那個組織原本就清楚他吐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所以才放心地讓他落入警方的手中。
許戈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借口抽煙快步離開住院部,傅斯瑰自然跟上。
周珉三人看著他們倆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孟圓托著下巴思索道:“咦,許隊什么時候和傅顧問這么形影不離了?”
周珉勾著林軒的肩膀若有所思:“圓兒啊,我覺得你的八卦只說對了一半?!?p> “???”
“許隊如果真的向傅顧問表白,肯定不會被潑一身酒!”他目露向往之色,“難道我們隊里的千年鐵樹真的要開花了?!”
……
許戈和傅斯瑰一直走到樓下的花園才放慢腳步。
昨天因為噴了發(fā)膠才堅強(qiáng)挺立的奶奶灰此刻軟了下來,一如主人的心情:“董彥的消失和出現(xiàn)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啊!”
傅斯瑰微微一笑:“不是詭異,而是我們暴露了而已?!?p> “什么?”
“董彥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說他唯一與那個組織有所牽扯的地方就是熹光。所以,當(dāng)昨晚我們摸到熹光時,董彥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秘密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將他作為一個禮物送給警方,也是一個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