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動顧玟的原因
楚汐試鏡成功了。
李導向楚汐伸出手，“你這小姑娘挺不錯，歡迎加入我們?！?p> 楚汐內(nèi)心翻騰著海浪，和李導握手時，指尖輕微顫了顫，“謝謝導演。”
她的心情，像極了第一次因為成績的優(yōu)秀得了獎，激動，雀躍交織著，隱隱中還有期待，對這個角色的期待。
張欣雅先一步離開莊子的，不過等楚汐幾人出來時，居然在門外看見她們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張欣雅和經(jīng)紀人起了爭執(zhí)。
在看見楚汐她們后，張欣雅轉(zhuǎn)身就走了，她的經(jīng)紀人擰著眉頭也看了楚汐一眼，隨后也離開了，似乎她們的爭執(zhí)源頭來自于楚汐一樣。
回去的路上，楚汐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
楚媽媽因為生病，氣息弱，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楚楚啊，最近怎么樣啊？”
母親的關心永遠是壓死堅強的最后一點重量，楚汐滿腹的委屈，難過，通通都有了發(fā)泄的地方，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媽媽不能承受太多的負面情緒，只能壓抑住所有的心事，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媽，我過得挺好的，你放心吧。”
“對了，我今天還去試鏡了一個著名導演的戲，成功了?！?p> 她分享著喜悅。
楚媽媽輕輕笑起來，“我們家楚楚真厲害?！?p> 一字一句里全是驕傲。
為楚汐驕傲。
楚媽媽頓了頓，又說，“楚楚，有沒有什么事要跟媽媽說一說？”
楚汐說，“有?！?p> 楚媽媽耐心等著。
楚汐放緩了語速，“我今天去拍了劇照，有一套大紅的裝扮，所有人都說特別好看，我待會兒發(fā)給你看，好不好？”
楚媽媽“嗯”了一聲，“好?！?p> 楚汐又說了好些事，但始終沒有提及關于網(wǎng)上的事件，她不想讓媽媽為她擔心，顧玟現(xiàn)在想將她往地獄里推，自然舍得錢財。
楚媽媽的嘆息因為太輕太輕，傳不到楚汐這邊，她說，“受了委屈一定要跟媽媽說，知道了嗎？媽媽永遠站在你身后，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楚楚?！?p> 楚汐心口一緊，閉了閉眼，波濤洶涌的情緒翻江倒海似的奔騰到喉嚨處，卻被她咽了下去，笑起來，“媽，我知道?！?p> 父母永遠是孩子的港灣。
哪怕這座港灣沒有榮華富貴，依舊是最溫暖的地方。
楚汐哄著楚媽媽睡著了，才掛的電話。
這往返的方向不是去劇組，楚汐看向窗外，高大的建筑顯得人特別的渺小，穿梭的車流生生不息，拉著公路兩側(cè)的綠植往遠方跑去。
車子一路下到程氏的地下停車場。
楚汐坐在車里不動。
陳敏看她，“程總說你昨晚的謝禮太輕了，趁今天有假，上去端茶倒水貢獻勞動力，就算還清了債務，你可以下車了。”
楚汐:“……”
她可不可以走法律程序，控告程之行壓榨員工，晚上壓榨，白天也不放過。
懊悔啊。
當時一定是腦子有問題才會想到“謝禮”一詞，以至于現(xiàn)在掉進了一個坑里，還親手把自己埋進去，逃都逃不出來。
楚汐最后還是向資本家低頭了。
陳敏帶著楚汐走的是專用通道，見不到程氏的員工，抵達頂層，路過秘書室，前臺的接待只來得及抬頭匆匆看了一眼，見是陳敏，就又低下頭去，整理資料。
全然不知道，陳敏身后，是楚汐。
“程總在會議室，去會客室等吧?！标愊母惷粽f著話，同時對楚汐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緊接著繼續(xù)說，“網(wǎng)上的情況程總已經(jīng)安排人處理了，公關那邊還需要你再盯一下。”
陳敏接過陳夏遞給她的文件，翻看，“顧玟買熱搜的錢記得還。”
陳夏笑了，“程總說，會算工傷費的。”
顧玟不僅買了熱搜，還買了水軍。
熱搜將楚汐推到了風口浪尖，水軍攪和著這淌渾水。
楚汐心神領會，之前在車上的那一點失落，在這一刻好像被什么融化了，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腐蝕著她的內(nèi)心，再把柔軟填進去。
等程之行的一個會議結(jié)束，網(wǎng)上的事情也發(fā)生了一個大轉(zhuǎn)變，顧玟買熱搜，水軍的證據(jù)被甩了出去，針對楚汐的行為被警告了。
顧玟的公司反應也極快，立刻把鍋甩了出去，然后貼出道歉的聲明，然后是顧玟的頂置微博，內(nèi)容是，【我和楚汐沒有不和，對于網(wǎng)上帶給她的傷害，我很心疼，也很抱歉，請停止謠傳?！?p> 小琳把微博拿給楚汐看的時候，一臉的憤憤。
楚汐看著手機，陷入沉思。
“楚小姐，程總讓你去他辦公室?！标愊淖哌M會客室。
楚汐回神，把手機還給小琳，起身跟著陳夏往外走。
推門而進時，楚汐想通了一件事。
程之行正在忙，無框眼鏡搭在鼻梁上，聽見動靜抬眸掃了過來，眼神微冷，視線觸及楚汐后，神色沉了沉。
陳夏退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楚汐和程之行。
楚汐被關門的輕微聲響催促著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程之行修長的手指翻著文件，似乎是一份報表，然后這份報表令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程之行，是不是沒有這部劇，顧玟今天就會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楚汐開門見山，問的直白，沒有任何修飾委婉。
程之行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隨即唇角勾起來，扯出一抹含著冷意的笑，“挺聰明的，我說過，我不允許我的資源被浪費?！?p> 他是投資人。
也是商人，
商人最看中的就是利益，這部劇一旦因為顧玟而發(fā)生意外，那就算程之行投資失敗了。
所以，顧玟不能在此之前出事。
楚汐說不清胸口交織的情緒為什么這么復雜，她看著程之行，良久沒有說話。
忽然，程之行問道，“會煮咖啡嗎？”
楚汐腦海劃過陳敏跟她說的話，她來這兒是貢獻勞動力的。
扯出一個不帶任何溫度的微笑，客客氣氣的回答了一句，“不會。”
程之行輕嗤，“你倒是不作假?！?p> 楚汐繼續(xù)，“誠實是基本誠信，我向來不會撒謊?！?p> 就是拒絕貢獻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