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生壞種
“爸,你越是不告訴我,我倒是越好奇?!?p> 盧蕭玉抬手拿起掉落在茶幾上的一片枯葉,狹長的桃花眼透露出幾分復(fù)雜情緒。
“當(dāng)年程之行父親的死,是不是也跟我們盧氏有關(guān)系?”
“別胡說!”
盧世海臉色鐵青,十分不悅地擱在手中的茶壺,犀利的眸子狠狠刮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盧蕭玉見狀,隨即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爸,你又這么激動,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就算人是你殺的,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這混小子!哪天我非被你氣死!”
知道自己的兒子性格有多惡劣,盧世海爺懶得再罵他了,便不耐煩地?fù)]了揮手。
“好了,別來煩我了!盧氏以后你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我全都交給你了?!?p> “嗯?!?p> 盧蕭玉應(yīng)了一聲,明明是一張溫和謙遜的面孔,此時卻流露出玩世不恭之色。
他很小便知道,自己跟常人不一樣。
不僅僅智商超群,而且還異常冷血,即便是對家人,也很難產(chǎn)生感情。
所以他便習(xí)慣了戴上一張假面,偽裝成一個完美的人去迷惑別人。
“唉,人生呀!真是無聊?!?p> 盧蕭玉感嘆了一句,便走下了樓梯,在樓梯拐角處,他遇見了家里的管家,便湊上前打了個招呼。
瞧見面前陡然無限放大的臉,管家嚇了一跳。
盧蕭玉笑著伸手幫管家扶住手中沒有拿穩(wěn)的盤子。
“怎么了,李伯,瞧見我怎么一副瞧見鬼的樣子?”
“沒有,只是您突然出現(xiàn),所以被嚇到了?!?p> “那是我的錯了!您忙吧!”
盧蕭玉笑了笑,覺得管家布滿皺紋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望著盧蕭玉離開,管家皺起的眉,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心底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這位小祖宗以后可別?;貋?,不然他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或許有的人就是傳說中天生壞種,劣性根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讓他從記事開始便沒有辦法不去作惡。
而盧蕭玉則是這樣的人。
李管家至今想起,三歲的小少爺徒手掐死一只貓,然后將它開膛破肚的一幕,仍時常做起噩夢。
而距離城西郊外一個多小時的城南,程家老宅里,程夫人滿面笑容地讓管家準(zhǔn)備午餐。
“記得做個西湖醋魚還有清炒蝦仁。”
“知道了,夫人,少爺喜歡吃的菜,我哪能忘記呢!”
自從程夫人訂婚宴上,鬧得有些不愉快之后,程之行便很少回來,更別說在家里過夜了。
程夫人昨晚睡得早,早上起來,從管家口中得知,程之行回來了,面上當(dāng)即掩不住喜色。
“媽!”
“之行,不是說要多睡會兒嗎?現(xiàn)在還沒到午飯的點(diǎn)?!?p> 程夫人正張羅著,程之行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穿著灰色毛衣,深色褲子,雖然簡單而隨性,但這份恰倒好處的慵懶,卻越發(fā)襯托出他矜貴的氣質(zhì)。
“沒事,再睡也睡不著了,給我倒杯咖啡吧!”
“好好好?!?p> 程夫人一臉寵溺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掩不住的笑容。
坐了沒一會兒,她又想起來,讓廚房給程之行切一點(diǎn)水果送過來。
“媽,你別忙了,坐下歇會兒吧!”
望著母親慈愛的笑臉,程之行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異樣情緒。
雖然他跟母親賭氣,卻也是無奈之舉。
宋家不擇手段地想要跟程氏聯(lián)姻,目的并不單純,母親輕易相信了宋皖,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只會更加傷心。
“昨晚怎么突然回來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程夫人將管家端來的咖啡推到了程之行的面前,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了他眼底的疲憊之色,不由心疼起來。
“沒什么?!?p> “是不是楚汐那個臭丫頭惹你生氣了?我看也就她能夠讓你不開心了?!?p> 程夫人擔(dān)心程之行會不開心,所以將很多話憋了回去。
在她看來,楚汐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夠哄自己的兒子開心,眼下她若是還敢惹自己的兒子高興,那要這個女人有什么用?
倒不如早點(diǎn)跟宋皖結(jié)婚,結(jié)婚之后,之行就會發(fā)現(xiàn)娶到宋皖這樣賢淑溫柔的女孩,日子才會越過越幸福。
程夫人心里打著小算盤,程之行那邊卻臉色沉了沉。
昨日他確實是遷怒到了楚汐,他不該給她甩臉色,這事是他做得不對。
“媽,我昨天遇到盧家的人了。”
程之行揉了揉眉心,沉著嗓音開口。
程夫人聞言,神情僵硬了片刻,隨即眼底涌現(xiàn)出深深的恨意。
很快,她還是壓抑不住怒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他們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當(dāng)真是欺我程家沒人了么?”
程之行眉頭緊鎖,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們兩家現(xiàn)在誰也動不了誰,只能暗中較量。但盧蕭玉似乎不知道我們兩家的過去,他掌管盧氏之后,與我正面交鋒了好幾次。”
“盧家能有什么好東西!盧世海沒有斷子絕孫,算他運(yùn)氣好,但是我們程家早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p> “嗯,但現(xiàn)在只能忍,畢竟程氏加上我實力才和盧氏差不多,但如果現(xiàn)在就撕破臉,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魚死網(wǎng)破?!?p> 自從知道父親的死跟盧家有關(guān)系之后,程之行便一直派人調(diào)查盧家父子,單憑他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這個盧蕭玉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直到去國外留學(xué),就沒一段時間消停的,只要他出現(xiàn)的地方都雞犬不寧。
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他在國外留學(xué)期間,將兩個室友帶到了拉斯維加斯賭博,等他們輸光了身上所有錢之后,又帶著他們?nèi)ソ韪呃J,最后兩個室友都被割掉了一個腎才走出了賭場。
諸如此類的事情,送到程之行手里的資料,有厚厚的一沓。
所以程之行才會對盧蕭玉厭惡至極。
“之行,不管怎么樣,你都要小心一點(diǎn),他們對付程氏我不怕,但我害怕他們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