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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再給我講個故事吧 卡澤斯卡某 5864 2022-12-14 18:01:00

  黑暗的天空籠罩著昏沉發(fā)黃的大地,這樣的景色是放逐地的基調(diào),偶爾會有一些地方長著分外頑強的青苔,讓這里看上去不會那么單調(diào)。通常來說,我們所說的流放地是一座巨大的孤島,懸浮在無盡的黑色虛無之上,或者說就是這片黑色空間本身,無所謂。而這里的居民,那些烏黑發(fā)亮的雙足飛龍,則耗費著自己大多數(shù)時間四處游蕩,試圖尋找自己生活于此的樂趣?;蛟S他們認為生活可能本沒有多大意義,畢竟在這種地方活著并不算一種蘇爽的美差,如果不給自己找點樂子,那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現(xiàn)在我面前的幾個混蛋估計是這么想的。

  “小子,你知道你現(xiàn)在占的是誰的地嗎?”領(lǐng)頭的惡龍用一根手爪指著我的鼻子,語氣不太友善,表明了他對我的的態(tài)度。

  “這邊是黑石柱區(qū)?!蔽姨嵝阉?,黑石柱是我們記錄歷史的載體,這片區(qū)域可不是用于打架的場所。

  “廢話,”這一次是他們中的一個小弟說的話,“所以能不能勞煩你現(xiàn)在讓開,摞一摞位置,我們老大可是要去拿那顆凱拉克水晶的,你個乘涼的就讓讓得啦,別讓我們?nèi)フ埬恪!?p>  確實,我靠著的這座黑石塔頂上有一顆散放著淡藍色光澤的晶體,這一點微光在數(shù)十米高的黑塔上顯得分外微弱,但也并非黯淡地照亮了它下方的地面。

  我攤攤手,慢悠悠地晃到一旁。對我來說,打架并不會讓我身心愉悅,還會招惹麻煩,這并不算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所以我選擇換個地方坐下,看看他們能不能拿到那顆凱拉克水晶,這也不是不有意思是不是。

  混蛋們見我識趣,也并不打算再去找我的麻煩,這讓我很意外,看來給他們定性成混蛋還是草率了一點。他們集體后退了幾步,好讓他們的老大有足夠的空間趴在地上做好飛上柱子的準備,而這位老大也沒賣過多的關(guān)子,他的雙翅猛地一振,揚起了大片的灰塵,讓他整條龍能夠一口氣向上竄飛出去。不過向上飛的過程并沒有他想的那般順利,無形的阻力在他飛至半途時陡然出現(xiàn),攔住了他的去路,而在我眼中的表現(xiàn)就是他像是突然停住了一般,連扇動翅膀都變得無比費勁。我知道那是來自流放地特有的空間壓迫,我們所在的這片空間從來不會允許我們飛得太高,這里的深空中彌漫的紊亂空間會壓迫所有試圖往高處飛的家伙,就像是無形的束縛一般,但總有傻瓜不服輸,當(dāng)然會有,那個混蛋不就是一個。

  這個傻瓜在感受到壓迫后迅速調(diào)整了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的身軀向上成線行。我知道他是在利用空間壓迫讓自己可以停留在那個位置,因為這種雜亂無章的壓迫在流放地中并非只來自上方,而是無處不在,只不過越往上方走就越強,靠近我們地面的部分又近乎沒有。他用這種方法減小來自上方的壓迫確實可以讓他停留在原地,只不過我很好奇他是否撐得住空間壓迫帶來的撕裂的痛苦,那種被一點點銷蝕干凈的痛苦。然而好像是我太小看他了一點,這個混蛋頭子一聲不吭地向上努力蠕動著,以一種近乎怪異的姿勢奮力擠開空中混亂的空間元素,然后一手抓住黑石柱的邊緣,就這么一點一點,努力地向上爬著。然后,他還真的爬到了柱子的頂端,就離那顆凱拉克水晶一爪之遙的位置。他的小弟們都緊盯著他不敢喘氣,仿佛趴在那上面的是他們自己一樣,說實話,我都有些羨慕那個家伙了。

  混蛋頭子沒有在意我們的目光,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向凱拉克水晶伸出了手。這是最后的考驗,如果水晶認同了他的力量,那么他就能將水晶,力量與榮耀一同取下,能做到的家伙在族群里的地位自然會提高幾分。但可惜這次凱拉克水晶并不沒有認同他,那股黯淡的光似乎忽然變得灼熱萬分,混蛋頭子咬牙怒吼一聲,他想握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對,是來之不易,事實上在我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二十次嘗試了,我其實一直記得他們,只是他們不認識我,這次是他唯一成功的一次,卻被水晶拒絕了,我,應(yīng)該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最終沒能抓住那束光,從黑石塔上跌落下來,過程有些詭異,是一種由極慢到快速的跌落,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小弟迅速圍上前去,查看他們大哥的情況。我想是他應(yīng)該是傷的不輕,下次見他估計要到十幾天后了,這群傻瓜走的時候他們的這位老大的背影挺狼狽的。

  我無所謂地站起身走到那個黑石塔柱前,又靠回到了上面,同時無意地抬頭向塔頂上的那塊藍色水晶多看了一眼。沒有龍知道這些凱拉克水晶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有的家伙說這是這片流放之地最后的禮物,我只知道在流逝了相當(dāng)長的歲月后,黑石塔上會凝粹出這樣的結(jié)晶。如果有龍能將它取下的話,那么它就會成為我們的力量,提高我們對于流放地的認知,同時還能成為我們的武器,被我們化作能夠輕松切開龍鱗的利刃。

  當(dāng)然,生活在這種地方,我們所擁有的力量并非只緣于此,據(jù)說在最初我們的祖先被流放至此地時,我們和外面的家伙一樣,都還只是白色的飛龍,用著最為純粹的元素魔法,在這種元素貧瘠的地方努力生存。因而那時我們的祖先們差一點就真的死光了,還好那時外面的所謂同族還念了一點舊情,為我們提供了部分物資,讓先祖?zhèn)冃颐庥陔y。

  聽說那次流放是內(nèi)部意見的分歧所導(dǎo)致的,雙方和通常的情況一樣,都認為自己沒錯,但我們的祖先為了整個族群選擇了流放自己,聽上去倒是挺偉大的,讓我有些疑惑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們會是這樣。

  當(dāng)然,我不知道全部實情,我所了解的全部故事都是某條龍和我說的,真實性如何我并不清楚。對我來說,從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世界就始終是一個樣子,我們是黑色的流放者,在這破碎而又黑暗的地方茍活著。

  而這個地方唯一留給我們的禮物,就是在空間元素富集后,我們可以稍微地利用一下。而我們的族群繼承了那個先祖的名字,修亞,以示與外界的那些家伙的區(qū)別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不過好在這不重要。

  我抬起頭,略微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F(xiàn)在我的視野里只有那些零星排布的黑石塔柱,因為凱拉克水晶的影響,這里的空間可能是整個流放地最為混亂的地區(qū),沒有龍愿意在此處逗留也是正常的。

  但有條龍卻很喜歡來這種地方。很不巧,她還是我朋友。

  “末!”

  啊,她來了,我的清凈時光結(jié)束了。

  “末,你到的挺早啊,我原以為你會落在我后面要我等你好一陣呢,”這個家伙沖我低飛過來,落到我的旁邊,然后飛速說完一整句話,用她那有些突出的藍金色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又有家伙來挑戰(zhàn)凱拉克水晶了,這柱子下亂的,又是那個家伙,而且又失敗了?”

  “對?!蔽尹c點頭,還沒等我接著說,她就先搶斷了我的話頭。

  “那你可真幸運,每次都能看到這種好戲。話說你為什么可以比我早那么多,我以為今天我來的已經(jīng)夠快了?!彼f著,也不嫌棄,隨手在我選的這根柱子下找了個地坐了下去。

  “可能是我沒什么事干吧?!蔽衣柭柤?,說道,“還有,我們能不能坐開一點,莫瑞拉,你這樣我其實有點尷尬?!?p>  “不行,”莫瑞拉拒絕地很干脆,“就以你那耳背到?jīng)]救的程度,稍微坐遠一點既沒地方靠又要扯著嗓子和你說話,那樣不會累死我便宜你嗎,這種事我怎么可能會做。”

  我無奈地向天上望去,盡量不去看她。我早就猜到了她會這么說,而我卻又完全沒有改變她想法的能力。畢竟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是這個樣子,想想那天我失魂落魄地在黑石柱平原亂走,剛好沒看到她正盯著黑石柱發(fā)呆,和她撞了個滿懷。當(dāng)時她差點被撞到在地上,那次也是我印象中她最生氣的一次。她瞪著她那雙碩大的藍金眼睛,似乎我干了什么她無法原諒的事,比如打斷她的研究。我不知道我們是怎么因為那件事成為朋友的,但她莫名地理解了那時的我,選擇聽我說出我的故事,我告訴她我母親被殺了,她很震驚,但她還是和我分享了她的研究,就是上面那個故事。她真的很喜歡研究黑石塔記錄的故事。

  “喂,別發(fā)呆了,現(xiàn)在你好歹要告訴我一下那個家伙到底成功了沒有吧?”莫瑞拉見我不說話,把手伸到我的眼前猛地晃了晃,我有些無奈地扭頭看向她。

  “沒有,和以前一樣。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我說,然后想了想,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我。

  “沒成功啊,真可惜,我猜他內(nèi)心里肯定是挺急的,知道為什么嗎?他上次追求我的時候我告訴他,拿到凱拉克水晶我就答應(yīng)他?,F(xiàn)在可又成不了了,哼?!?p>  “追求你?”我略微有些驚訝,“還有龍會追求你?。渴裁磿r候的事”

  “哈,現(xiàn)在你也知道羨慕了吧,三天前的事,那家伙鼓起勇氣和我表白了,你要不也來試一下?”

  “還是算了吧,他眼光不好不代表我不行?!蔽译S口一說,但仔細想想,莫瑞拉長的修長,體態(tài)勻稱,面容第一印象還行,有傻瓜喜歡也正常,可惜我還是太了解她了,知道這個皮囊背后藏著個什么樣子的靈魂。

  “你就是個大眼睛的貧嘴怪,我當(dāng)你朋友都得受罪,還要我來試試,想都別想。”

  聽了我這有點中傷意思的話莫瑞拉倒也不怎么生氣,還自顧自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哎呀呀,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龍,”她學(xué)著我的語氣說道,“年紀輕輕搞到凱拉克水晶,實力強的離譜的家伙一定是現(xiàn)在的龍王而且還有很多朋友吧?!?p>  這句話有點戳中我,但也不會讓我生氣,畢竟我倆經(jīng)常就著這些破事斗嘴,當(dāng)然,大部分情況我輸多贏少。這算是我們作為朋友的一種消遣。不過今天的我約她出來也并不只是為了和她互損。

  “是逐明會的問題嗎,你又不打算來是嗎?”她突然淡淡地向我拋出這句話,讓我有些愣住了。

  “我知道你很了解我,但可以別總搶我話頭嗎?”我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這個?!?p>  逐明會,修亞龍族全年唯一的節(jié)日,壓抑的自我可以得到釋放的日子。盡管在流放地時間的流逝并不總是那么直觀,但所有流放地的居民都記得這一天的準確時間。我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緣由,不過大概是因為平時龍族內(nèi)部是不允許內(nèi)斗的,那么他們該如何如何發(fā)泄這一年來刻在每條龍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斗爭的欲望呢?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在逐明會上,所有參加者都不能拒絕其他龍的挑戰(zhàn),而最終的勝者,則有機會挑戰(zhàn)當(dāng)今的龍王,甚至是離開流放地。雖然這只是個傳說,但逐明會這個名字大概也就是就這么來的。

  “那就是你弟弟?”莫瑞拉抬起頭看向我,“他做出了和你不一樣的選擇?”

  “好吧,你確實太了解我了,”我擺了擺手,“終確實是這么說的?!?p>  “而你不希望他去?”莫瑞拉半瞇起眼睛看著我。

  “你知道的,與我們結(jié)仇的對手不在少數(shù),而在我看來,他并沒有能力與所有想干掉他的龍抗衡?!?p>  “你知道解決辦法,”莫瑞拉的嘴角稍微咧了一下,“很多事是你能做到的,作為近200年來最快獲得凱拉克水晶認可的家伙,被載入黑石柱成為一段故事都有可能,為什么不去干掉那些家伙呢,在我的印象中50年前的你未曾獲得凱拉克水晶的時候都并非如此,改變你的又是什么?或者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在想逃避什么呢,末?”

  我沒有回答她,很多年前,我確實嘗試過去打服一些龍的嘴巴。我以為當(dāng)我擁有凱拉克水晶以后他們就會服氣,很顯然我失敗了,而且輸?shù)倪€挺徹底。

  “所以我一直挺好奇的,為什么你不想去當(dāng)龍王呢,末”莫瑞拉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你絕對有這個能力,你也曾有過證明自己的想法。每一任龍王都會被記錄到黑石柱上,我不信你看到你母親的記錄時沒有感觸,畢竟你那天的樣子我現(xiàn)在還記得,昏昏沉沉,但卻沒少有復(fù)仇的堅定,現(xiàn)在的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個問題你問了很多遍了,而我的回答也不會變,”我認真地盯著她的眼睛,“我考慮過來了,我確實不適合那個位置,我也確實沒有那樣的能力?!?p>  她沉默了一小會,然后突然就笑了出來。

  “一點也不意外呢,末,所以說也不是我太了解你了,而是你確實太好猜透了。不過呢,也可能是這樣的你才會和我成為朋友吧?!?p>  她搖了搖頭,說:“關(guān)于你弟弟的事,我確實很難幫你,但你也知道,不是所有龍都像你一樣死不長進的吧,終選擇前進,你總不能一直當(dāng)他的障礙吧?!?p>  我也沉默了,就像我說的,莫瑞拉總能讓我無話可說,而且她總是有道理。

  “看來你明白了,”看到我的樣子,她輕松地出了口長氣,“所以還有什么事嗎,傻蛋末?”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她的嘲笑。莫瑞拉知道我沒話要說了,便站起身來,悠哉地伸了個懶腰,隨后回過頭說道:“知道為什么我要求追求我的家伙得先搞到凱拉克水晶嗎?”

  我剛剛打算搖頭告訴她我不知道,她就把答案擺到了我眼前:一顆鮮紅的散放著微光的凱拉克水晶。

  “還真是…祝賀你了?!蔽矣行┮馔獾卣f道。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算了,先溜了?!?p>  她拍了拍翅膀飛向了遠方的黑色天空中,給我留下了一個漸漸消失的背影。我嘆了口氣,低下頭,看到地上擺著一塊布滿劃痕的石頭,我猜是莫瑞拉剛剛說話時弄出來的。我把那塊石頭撿了起來,不太經(jīng)意地用手指摸索著它,心里卻還在想著莫瑞拉剛剛說的話。

  我是覺得她說的很對,直到現(xiàn)在我看到我母親的留在黑石塔的記錄時我都會顫抖?,F(xiàn)任的那個龍王當(dāng)著我和終的面殺了她,卻留下了我們。他告訴我,可能有一天我們會準備好從他手中奪回龍王的稱號,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天的話就去找他復(fù)仇殺掉他,讓他見識我們的決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大概就是剛剛遇到莫瑞拉的時候,我很執(zhí)著于這句話,我確實想復(fù)仇,以至于我能夠在所有龍都沒猜到的年紀拿到了凱拉克水晶。我干掉了許多敵視我們,鄙視我們的家伙,可那是的我卻沒有從中感受到快感。在那個時候,我莫名想起莫瑞拉告訴我的故事,似乎所有的放逐者的領(lǐng)袖都是這樣產(chǎn)生的,就好像它源自于仇恨一樣。

  龍王的頭銜,由仇恨鑄就。我討厭這樣的事實,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

  所以終會和你一樣這么認為嗎?我心中的某個聲音小聲說道。我知道那是某個特像莫瑞拉的部分說的,真該死。她說的沒錯。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莫瑞拉?!蔽矣每臻g抬起那塊碎石仔細端摩了一番,但石頭上并沒有有意義的花紋,和她自己一樣,“不過,我還是不理解,怎么會有龍去追你呀?!?p>  “嘿,末,又在這兒發(fā)呆啊?”某個低沉厚重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我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厚實的下巴和半老的龍頭杵到了我的面前,在那之后的蒼老烏黑的手里則拿著刻蝕柱子的長棍,他見我抬起了頭,沖我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這在流放地中不太常見。

  “瓦迪,今天發(fā)生了什么嗎?”我也露出一個微笑,向他問道。他是記錄者,負責(zé)建造黑石柱以及記錄歷史。

  “沒有,例行檢查而已,你和你那位朋友沒搞什么破壞吧?”

  “也許沒有吧,你知道的?!蔽野腴_玩笑地對他說道。照理來說,所以龍都該對記錄者保持尊敬,因為他們總是從事著最苦最累的活。但對我們來說沒有必要。瓦迪曾是我母親的部下,在那段時日照顧過我們,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和終。

  “唉,你小子。對了,今年的逐明會你還是不打算去去嗎?”他假意走到那個地上特別亂的柱子前檢查起來,一邊還偷瞄我的反應(yīng)。

  “對,和往常一樣。不過終會去。”我告訴他。

  瓦迪懵了一下,看來這件事是終好像早就拜托過他了的。我偷偷笑了一下,沒有說破這一點。

  “那我就走了,沒別的事的話?!蔽艺f,隨后便揚長而去,留下有些驚訝的瓦迪在原地發(fā)呆。我本以為他會專心與自己的工作去沒空搭理我,但是良久之后,我聽到那邊傳來了一句幽幽的牢騷。

  “臭小子,過多久都變不了的臭小子?!?p>  我無意間笑了,可能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所渴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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