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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圖傳奇

第十七章 身陷囹圄

推背圖傳奇 天下一支歌 3698 2015-09-29 20:47:42

  徐至和周沅芷見慧風(fēng)被朱溫帶走了,怕朱溫伺機報復(fù),慧風(fēng)會遭受什么不測,兩人見事態(tài)緊迫,決定去找黃巢,求他網(wǎng)開一面,讓朱溫即刻釋放慧風(fēng)。

  此時,黃巢正在王府中和夫人說話,突然見女兒和徐至火急火燎地闖了進(jìn)來,很是驚訝。原來周沅芷長大后,就很少回家,常年在外為義軍打探消息。自從比武招親后,周沅芷搬回家中居住,知道對父母噓寒問暖,關(guān)心孝敬了。

  周沅芷的這一細(xì)微變化使得黃夫人又是高興,又是生氣。高興的是女兒長大了,終于有了自己的歸宿;氣憤的是“女大不中留”,女兒人是回來了,但心思卻還在聚賢樓徐至那邊;而黃巢近來又忙于軍事外務(wù),夫人一人在府內(nèi)十分寂寞,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免生女兒的悶氣。但她見周沅芷第一次領(lǐng)了女婿回家,頓時心中什么不愉快都沒有了。

  黃夫人見徐至儀表堂堂,一表人才,越瞧越喜歡,竟然忘記女兒也在身邊,趕緊讓下人給徐至讓座倒茶,十分親熱,惹得周沅芷十分嫉妒,撒嬌地說道:“母親,女兒大老遠(yuǎn)從外地趕回來看您,也沒見您對女兒這么熱心周到,難道徐至比女兒還重要?”說完,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徐至,滿臉的幸福。

  黃夫人瞄了女兒一眼,嗔怪道:“芷兒這丫頭還是長不大,哪有女兒怪父母偏心女婿的?”

  黃巢瞧了女兒和徐至一眼,問道:“你們倆回家,究竟有什么急事?看你們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黃夫人在一旁勸慰道:“他們不就是孩子嘛,在父母眼里他們永遠(yuǎn)都長不大!”

  周沅芷依偎在母親懷里,撒嬌道:“芷兒本來就沒有長大嘛,還想繼續(xù)待在父母身邊,伺候爹爹媽媽一輩子呢!”

  黃巢和夫人都被周沅芷的話逗樂了,笑道:“傻丫頭!哪有女兒不出嫁,跟著父母過一輩子的道理?”

  徐至見周沅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自己自父母去世后,又一次感到了久違的家庭溫馨。周沅芷見是時候了,將煙雨樓的事情向黃巢匯報了一遍。

  最后,周沅芷說道:“父王,女兒可以以自己的性命擔(dān)保,慧大哥肯定不是殺害朱存將軍的兇手,那天女兒和徐大哥也剛好在現(xiàn)場,朱將軍是死于暗器,而不是死于慧大哥的鷹爪手。”,說完暗暗拉了徐至一把。

  徐至明白周沅芷的意思,是要自己向黃巢求情,也趕緊說道:“黃王,沅芷說的千真萬確,徐至也可以作證!懇請黃王救救我慧風(fēng)師弟!”,說完就要向黃巢鞠躬下跪。

  黃巢看了看女兒祈求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徐至無助的神情,趕緊攔住了徐至,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確實難辦,我也相信慧風(fēng)是無辜的,但兇手是誰?不拿到兇手,朱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說這朱溫是爹爹最得力的戰(zhàn)將,他幾乎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何況他又掌控了整個蔡州的防務(wù),萬一得罪了他,他來個兵變,那就不好收場了!”

  周沅芷有些不敢相信,問道:“父王,那個朱溫出生貧寒,也沒有讀過幾年書,帶兵打仗能有這么大的能耐,能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黃巢見女兒竟然對朱溫的能力表示懷疑,于是漫不經(jīng)心地向女兒和徐至說起了朱溫傳奇的戰(zhàn)爭生涯:

  原來,朱溫本是碭山的一個潑皮無賴,黃巢義軍經(jīng)過碭山時,朱溫領(lǐng)了二哥朱存投靠了義軍,隨著義軍的不斷壯大,與朝廷的戰(zhàn)斗越演越烈,再加上義軍又沒有穩(wěn)固的根據(jù)地,糧草、衣服和器械得不到及時供給,義軍各營各寨中都有士兵叛逃,只有朱溫狡黠,他在每個士兵的臉上紋了金印,即使這些士兵逃回故鄉(xiāng),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藏身,免不了被再抓,因此他手下的士兵沒有一個敢叛逃的。

  另外,朱溫治軍十分嚴(yán)厲,將所屬的軍隊分成若干大隊、中隊和小隊。戰(zhàn)斗時,讓小隊長在后督戰(zhàn),如果發(fā)現(xiàn)有士兵后退逃跑,則立即將他斬殺;他還定了一條軍規(guī):小隊長死,則全小隊全部處死,中隊長死,則所有的小隊長都要陪葬,因此他帶領(lǐng)的士兵沒有不奮勇向前的。因此朱溫的部隊是黃巢義軍各部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黃巢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這是毫不夸張的。

  黃巢見徐至和周沅芷都不再言語,好久才說道:“如果從大局來看,犧牲一個慧風(fēng),則可以穩(wěn)住朱溫和軍隊的人心,是上上之策;但是從江湖道義來說,救慧風(fēng)就是維護(hù)正義,贏得人心,也不能說就是失策?!?p>  周沅芷還是聽不懂黃巢的話,問了一句:“父王,你如此說話,那慧大哥還救不救了?”

  黃巢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樣吧!你們拿了我的金牌令箭,去朱溫的將軍府傳本王的旨意,讓朱溫全權(quán)負(fù)責(zé)審理慧風(fēng)殺害朱存的案件,這樣既給了他面子,又讓他有所顧忌,你們也可以趁此機會在一旁聽審,如果結(jié)果對慧風(fēng)不妙,再想辦法去救他。”

  徐至嘆道:“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們有了黃王的旨意,朱溫就不敢冒然私自處置慧師弟,至少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

  周沅芷說道:“嗯,希望慧大哥這次能平安無事!”

  當(dāng)天下午,周沅芷和徐至就領(lǐng)著黃巢的旨意,趕到朱溫的城防衙門,朱溫的這個將軍府還兼有審理案件的公堂。只見公堂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眾百姓見黃王的公主和駙馬駕到,趕緊跪倒在地,閃開一條道路。

  朱溫在府內(nèi)聽聞黃王的欽差駕到,趕緊出門迎接,出門一看卻是周沅芷和徐至兩人,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周沅芷向朱溫傳達(dá)了黃巢的旨意:要求他全權(quán)審理此案。朱溫先是謝過了黃王的信任,然后趕緊將周沅芷和徐至讓進(jìn)公堂,一起提審慧風(fēng)和相關(guān)證人。

  三人進(jìn)了將軍府的刑堂,只見刑堂中間懸掛了一個“明鏡高懸”的牌匾,公堂上已站立了一群如狼似虎、手拿殺威棒的衙役,堂下躺著的是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慧風(fēng),還有三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公堂外圍觀的則是以煙雨樓為首的一群義憤填膺的百姓。

  徐至和周沅芷走近前去,見慧風(fēng)仍然昏睡不醒,遍體鱗傷,十分痛心難過。而朱溫卻是滿臉笑容,神情自若,顯得十分的謙遜,先是推讓周沅芷做為慧風(fēng)案的主審,周沅芷連忙推辭道:“讓朱大人審案是黃王的意思,我怎敢違抗。我和徐至此次前來,只是想跟朱大人學(xué)學(xué)如何審案!”

  朱溫見周沅芷說的十分誠懇,又假惺惜地推讓了一番,就不再推辭了,連忙將周、徐兩人讓到身旁坐下,然后神態(tài)安然地高坐在刑堂正中的案桌后,手提驚堂木,叫了聲:“肅靜,本將軍奉黃王諭旨,開始審理我義軍將領(lǐng)朱存被害一案!”

  兩旁的衙役一起用刑木敲打地面,拉長聲音,高聲吼叫,助威道:“威武,威武!”

  朱溫首先問道:“疑犯慧風(fēng),本將軍問你:你殺害朱存將軍是否屬實?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朱溫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堂外有百姓議論道;“哪有這樣審案的,疑犯明明昏迷不醒,不能開口說話,卻硬逼他招供!”,“是啊,這不是硬扣一個罪名給慧英雄嗎?”

  徐至見堂下的慧風(fēng)仍處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連忙阻止道:“朱大人,以在下愚見,現(xiàn)在我慧師弟仍然昏迷未醒,還是先提審其他證人,問清楚事情的緣由經(jīng)過?”

  朱溫聽了徐至的話,又看了一眼周沅芷,見她沒有表態(tài),只是用眼睛盯著自己,似乎在等自己拿主意。

  朱溫見慧風(fēng)的確深度昏迷,如果要強行提審他,一來審訊會無法進(jìn)行下去,冷了場丟了自己的官威;二來也會引起公憤,進(jìn)而得罪周沅芷,不如借坡下驢,說道:“徐駙馬,說的有理,傳那天朱存將軍手下的兵卒聽審?”

  不一會兒,幾個將校模樣的兵丁來到堂下,雙膝跪倒,給堂上的各位大人行了禮,然后齊聲說道:“小的幾個是朱存將軍手下的親兵,那天我們例行檢查煙雨樓時,這個姓慧的狂徒竟然借酒鬧事,鼓動大家拒絕官兵檢查,還有那個姓吳的大漢也是跟他一伙的,所以我們在煙雨樓才發(fā)生了爭斗,我們是出于自衛(wèi)和維護(hù)治安,才誤殺了那個姓吳的,而姓慧的為了給姓吳的報仇,竟然用暗器將我們朱大人殺害,我們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是親眼所見,都可以為此事作證!還請大人明察,為我們大人申冤啊!”

  朱溫又追問了一句:“當(dāng)著黃王欽差的面,你們說的證詞是否屬實?”

  那群士兵趕緊說道:“小的們說的都是實情,小的們就是多長了一顆腦袋,也不敢欺瞞黃王和朱大人您啊!”

  朱溫喝了一聲,“事情原來是這樣的!你們先退下!”,說完又傳煙雨樓的掌柜和一些客人前來公堂對證。

  煙雨樓的掌柜生性膽小怕事,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起,說道:“稟告大人,那天朱大人的確是來小店檢查朝廷奸細(xì)的,不過后來,后來……”

  朱溫追問道:“不過后來怎樣了?”

  掌柜的連忙磕頭,說道:“后來朱將軍和一個賣唱的姑娘發(fā)生了沖突,再后來小店就死人了,小的嚇?biāo)懒?,都不敢?xì)看,也不知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不過那個賣唱的姑娘就在臺下,大人一問她便知!”

  朱溫只好傳程鶯鶯上前問話,程鶯鶯先是給各位大人施了一禮,方才緩緩跪在慧風(fēng)的身邊。刑堂內(nèi)外都被她秀麗的容貌和從容的舉止吸引住了,就連朱溫也一時忘了審案。

  程鶯鶯見惡魔朱存已死,仰天長嘯道:“朱存這個禽獸死的好,總算上天有眼,為爺爺和吳大哥抱仇了!”,繼而又哭泣道:“慧大哥是被人冤枉的,慧大哥要殺朱存,早就殺他了,何必要等他們逃出煙雨樓才下手,何況慧大哥當(dāng)時已酒醉昏迷,又如何殺的了朱存呢?望大人明察!”

  朱溫聽了,冷笑道:“程鶯鶯,你本是死者程大爺?shù)膶O女,公堂上應(yīng)該懂得回避。你作為死者的家屬,自然痛恨朱存,庇護(hù)慧風(fēng)。再說你們爺孫倆都是戲子出身,自古戲子無義,你一個優(yōu)伶的話豈能做為公堂的證詞?”

  程鶯鶯見朱溫審案不明事理,呸了一聲,罵道:“大人作為黃王的臂膀,蔡州的父母官,審案應(yīng)該問清事情的緣由經(jīng)過,而不是僅憑證人的出身、相貌來斷案!”

  周沅芷見程鶯鶯義正詞嚴(yán)地反駁朱溫,禁不住叫了一聲:“程姑娘說的有理,斷案就應(yīng)該聽取各方的陳述,豈能只聽信一方的證詞?還請朱大人三思!”

  朱溫被周、程兩人反駁的面紅耳赤,只好叫道:“程姑娘先退到一邊,傳書生李振問話!”

  李振見此次煙雨樓的糾紛死了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將軍,自己又深陷其中,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發(fā)顫、語無倫次道:“回大人的話,是,是那個將軍要非禮這位姑娘,那個慧大哥才出手殺人的,我可以作證的,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還要去長安趕考呢!求求你們可以放了我吧?”

  程鶯鶯和眾人聽了李振的話,都對他呸了一聲,罵道:“李振,虧你還是一個明事理的讀書人,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如果沒有那位慧大哥出手相救,我們眾人早就死于朱存的亂箭之下了,你不知圖報,還污蔑他殺人?是你親眼所見慧大哥殺害朱存的嗎?”

  朱溫奸笑了幾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大聲喝道:“李振是一個過路的書生,他與雙方都沒有瓜葛,我相信他說的最公正最明白。整個事情是這樣的,朱將軍是例行公事檢查煙雨樓,而姓吳的大漢以及那個老頭是抗拒官兵檢查,被官兵誤殺,死有余辜;而慧風(fēng)醉酒帶頭聚眾鬧事,膽敢殺害黃王的將軍,罪不可赦。既然有這名書生為人證,那事情就好辦了,讓他和幾個兵士作為官民兩方的證人,把案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寫一遍,然后麻煩兩位欽差上報黃王?!?p>  徐至沒有想到朱溫竟然如此武斷地結(jié)案,剛想站起來說些什么,見周沅芷暗暗拉了一下他的手,他知道周沅芷心中已有了主意,就沒有繼續(xù)和朱溫當(dāng)堂爭辯。

  朱溫判完案后,就讓書生李振等人當(dāng)場謄錄了供詞,然后宣布退堂,將慧風(fēng)押入死牢,煙雨樓其他鬧事者拘禁一年,也暫押在死牢內(nèi),無關(guān)證人當(dāng)場釋放,然后又親自將兩位欽差送出府去。

  徐至在回去的路上,問周沅芷下一步的打算。周沅芷故意笑而不答,但見徐至心急如焚的樣子,心中大大不忍,只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明里斗不過朱溫,不如暗地里劫牢吧,把慧大哥從死牢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來,徐大哥,小妹這個主意如何?”

  徐至贊道:“還是沅芷冰雪聰明,現(xiàn)如今也只能這么做了!”

天下一支歌

2018年5月6日,第2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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