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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圖傳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往事如煙

推背圖傳奇 天下一支歌 4781 2020-03-01 14:34:19

  徐至、李存孝、薛阿檀見王進失血過多,十分虛弱,紛紛勸道:“爺爺,您先休息一會吧!”

  王進搖了搖頭道:“爺爺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你們不要打斷爺爺,爺爺還有話要說!”,徐至等人再也不敢插話,都恭敬地站在王進的床邊。

  王進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老夫都八十歲了,還是那么糊涂,不但救了三只惡狼,還將他們帶入針葉谷,結(jié)果不但害了自己,而且也傷害了很多無辜的鄉(xiāng)親們!你們要替爺爺好好給鄉(xiāng)親們賠禮道歉!”,說著說著,流出了滾滾的淚珠。

  王進停頓了一會,又拉著徐至的手,笑道:“還好,老夫當年就將飄逸劍譜傳給了徐至,要是當時有一絲門戶之見,那么祖宗世代相傳的寶物就會被這些強盜奪走,那老夫就真成為佾舞派的千古罪人了,希望老夫沒有看錯人,徐至、敬思你們要努力,將祖宗的劍術(shù)發(fā)揚光大!”

  徐至和李存孝聽了,都含著淚,點頭答應了。

  王進見徐、李兩人都答應,總算寬慰了很多,又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們不要忘了祖先的深仇大恨,你們一定要替爺爺上蔣山,擊敗蔣王神,報那六十年前的深仇大恨!”

  李存孝見王進說的凄慘,含淚道:“爺爺您放心,我們不但要殺了蔣家父子,而且也要殺了云飛揚和江乘風,替你報今日之仇!”

  王進停了一會,突然想到什么,輕聲說道:“徐至,你們還肩負著尋找《推背圖》和紫青劍的重任,其實爺爺也想了很久,也許它們并不是像人們所傳的那樣?或許就在人們的眼皮底下,而被眾人忽略了!”

  王進見徐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方才放心,費力地用目光環(huán)視了四周,哀求道:“敬思,坐到爺爺身邊來,給爺爺講講你們出谷的事情吧?”

  李存孝一邊哭泣,一邊講訴了他與徐至、薛阿檀、何夢嬌出谷后的種種奇遇與經(jīng)歷,說到眾人如何被黃王誤解,如何被朱溫排擠出長安,他見王進的眼光有些黯然,但他講到自己如何打虎救了晉王,如何被晉王封為十三太保的事跡。王進聽著聽著,含著笑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徐至、李存孝等人看望那些受傷的針葉谷村民,并在眾鄉(xiāng)鄰的幫助下,將王爺爺安葬在針葉谷深處的高崗上,希望他老人家能俯視蜿蜒的溪流和庇佑全村的百姓。

  徐至、李存孝等人在王進的墓前搭了幾個草廬,一邊給王爺爺守孝,一邊刻苦習武。徐至每天給王進上完香,祭奠完畢,就獨自領(lǐng)了李存孝,來到王爺爺常來的那片針葉林中,將飄逸劍術(shù)一一傳授給他。

  李存孝先前曾向徐至學過一些“隨風起舞”、“驚鴻一瞥”、“回眸一笑”等飄逸劍的基本功,但由于李存孝年幼又無定力,對敵時也很少用劍,多用暗器,因此他雖然學了很長時間的劍術(shù),但進展十分緩慢,徐至也暗自為他著急。

  李存孝自從爺爺遇害后,痛定思痛,一改原來慵懶的習氣,日夜苦練飄逸劍,連周沅芷、何夢嬌、薛阿檀等人對他都是刮目相看。

  徐至見李存孝練了一個月的劍,已將飄逸劍的基本招式掌握地十分嫻熟,又將“鳳舞九天”、“輕歌曼舞”的劍招也一一傳授給了他。由于徐至對飄逸劍的精髓領(lǐng)悟也有限,兩人對一劍一式的理解常常存在分歧,只好翻看王爺爺留下的飄逸劍譜,但劍譜上都是一些不明其意的文字,他們一直討論至深夜,都不明白其中奧秘。

  直到有一天,徐、李兩人又在針葉林中練劍,一陣旋風掠過,吹開了兩人放在地面上的劍譜,這時樹林邊上又傳來何夢嬌悠揚的簫聲。徐至回頭見那劍譜上的文字在旋風中來回擺動,就像一個劍客在揮劍刺殺,又像一個歌女在跳躍獻舞,他心有靈犀,漸漸體會了劍譜中的未解文字實際上就是形象的劍招。

  徐至自從明白劍譜中的奧秘,他又仔細專研了劍譜中,王爺爺未曾傳授的劍招,這些招式因為傳承人不解其中的文字都已漸漸失傳了,例如“百鳥朝鳳”,“眾星拱月”這些招式用于多人的劍陣,一人主攻,多人助攻;一人為實,多人為虛;而劍譜最后的“高山流水”、“清風明月”這些劍術(shù)看似平淡無奇,卻是強調(diào)一種無形之劍高于有形之劍,世間萬物即使飛花落葉,也可以作為利劍,殺人于無形之中,拒敵于十丈之外,其實無形的劍才是最高明的劍招。徐至又將自己的所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李存孝。

  徐、李兩人相互學習,相互交流,兩人的飄逸劍術(shù)在短時間內(nèi),有了很大的提高,特別是徐至開始學會用內(nèi)力駕馭劍氣,使用飛花落葉阻擋和襲擊李存孝有形的劍招。

  眾人守喪完畢,已是初冬。一天,李存孝見天氣尚暖,萬物還沒凋零,建議道:“徐大哥,我們?yōu)闋敔敺室呀?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云飛揚他們恐怕早已到了江南。我們不能在針葉谷待久了,我們也要去江南奪奇書,上蔣山為爺爺報仇!”

  薛阿檀也道:“是啊,我們在這針葉谷中已經(jīng)待了幾個月了,眼下天氣越來越冷,我們要趁著大雪沒有封山,早些出山,否則在這又要等到明年開春了!”

  徐至見周沅芷、何夢嬌等人也同意即刻離開針葉谷,前往江南。徐至、李存孝領(lǐng)著眾人與針葉谷的鄉(xiāng)親們道了別,又乘著竹筏,沿著溪流,出了絢麗的針葉谷。

  再說徐至、周沅芷、何夢嬌等人離開峴山,一路向南,來到了汝河北岸的渡口,此時河洛戰(zhàn)亂已久,大量流民都聚集在汝河渡口,爭先恐后地擠上渡船,前往荊襄地區(qū)逃難。

  徐至等人隨著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擠上一艘渡船,船家見身后還有百姓要攀上船來,連忙用竹竿敲打道:“鄉(xiāng)親們,還請等下一艘船,否則小船不堪其重,大家都渡不了河!”,但是船家的話還是阻止不了急于渡河逃難的百姓,特別是那些親人已在船上,而自己卻落后的百姓。

  船家等大家都站穩(wěn)了,方才掙開小船,而船上站滿了人,連挪步的地方都沒有了。何夢嬌望著波濤翻滾的江水,笑道;“徐大哥,薛大哥,你們還記得當年我們在這汝河相遇的情景嗎?”

  徐至還未說話,薛阿檀搶先回道:“何姑娘,你還好意思說,當年你把我和徐大哥給害苦了!”

  周沅芷聽了,十分驚訝,問道:“薛大哥,何姑娘這么一個坦蕩蕩的好姑娘,怎么會害你們呢?”

  李存孝也好奇道;“薛阿牛你又在胡說了,何姐姐幾時欺騙了你?”

  薛阿檀得意地笑道:“大伙不知道吧!何姑娘原是江乘風的義女,她受了江乘風的欺騙,一直認為是徐大哥殺害了他的同胞兄弟,就伙同江乘風動手腳,想在汝河小舟上殺害徐大哥,徐大哥你說是不是?”

  徐至笑道:“薛兄弟,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你還提它干啥!”

  了癡問道:“薛大哥,后來怎樣了?”

  薛阿檀見何夢嬌生氣望著自己,他回了何夢嬌一個鬼臉,繼續(xù)說道:“后來江乘風見小舟快要傾覆,就棄舟逃走,連自己的義女都不要了,多虧了我和徐大哥,在驚濤駭浪中救了何姑娘一命!”

  何夢嬌見薛阿檀說的洋洋得意,故意罵道:“本姑娘自幼水底功夫了得,誰讓你救?。 ?p>  薛阿牛見何夢嬌和他爭執(zhí),不依不饒道:“我們救了何姑娘,哪知她恩將仇報,卻用暗號聯(lián)絡(luò)江乘風,暗害徐大哥,直到后來何姑娘認清了江乘風的小人嘴臉,方才棄暗投明,跟了我們一起!”

  了嗔聽完,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何姑娘能放下惡念,一心從善,甚是難得,薛大哥又何必糾纏以前的恩怨呢?”

  李存孝也罵道;“薛阿牛,你也太小心眼了,再說何姐姐在長安也幫過我們,救過我們的性命,難道你也忘記了?”

  薛阿檀見眾人一致指責他,他自認理虧,再也不敢說話。

  眾人一邊欣賞江中的風景,一邊說話,這時渡船已經(jīng)行至江心,江中風急浪高,一個波浪撞來,船家趕緊用竹竿穩(wěn)了穩(wěn)船身,但小船還是劇烈晃動不止,將站在船側(cè)的一個孩子墜落江中。

  船上的百姓都高呼船家停船救人,船老大嘆道;“這江心水深浪高,人掉下水去,哪里還能救?我們常年在這里行舟,每年都要死上很多人,這些人算是給龍王爺上貢,給其他路人買個平安符吧!”

  百姓們見船老大十分冷漠,又見落水的那孩童在水中忽隱忽現(xiàn),伸出雙手,拼命掙扎,都紛紛嘆息不已。

  何夢嬌對周沅芷道:“周姐姐,讓小妹下去,救上那孩子!”

  周沅芷剛說了一聲“妹妹小心”,就見何夢嬌坼了一塊木板,拋在水中,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縱身跳下水去,奮力游到那孩童的身旁,從背后拖住了他。

  這時船家見一個秀麗的姑娘不顧自身危險,入水救人,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在江中逆風中停住了渡船,船上的百姓也紛紛給何夢嬌鼓勁加油。

  何夢嬌不顧洶涌的波濤一次次沒過自己的頭頂,始終牢牢拖住那孩童的胳膊,將他拖拽到船尾,然后從懷中扔出一只飛虎抓,牢牢勾在船尾。何夢嬌借助飛虎抓,環(huán)抱那孩童,在離渡船不到一丈遠處,猛地從水中一躍而出,跳上渡船。

  眾人見何夢嬌如水中龍女一般,都紛紛向她下拜,高呼“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眾人渡過了汝河,徐至見河邊那片沙洲依然如故,只是上面長滿了枯黃的蘆葦,李秀云凌波踏浪、月夜吹奏《望江南》的情景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一樣,可是往事如煙,伊人已然不再。

  周沅芷見眾人都走累了,就領(lǐng)他們來到了荒棄的白亭,那白亭自從被大火焚燒后,就再也沒有路人在此住宿,四周長滿了雜草,就連高大的墜淚碑也埋沒在荊棘叢中了。徐至見天色漸晚,白亭已無法住宿,只好讓大家準備一些干枝枯葉,升起幾堆火,露宿一晚。

  周沅芷見月光下的白亭格外的寂靜,不由地回憶起與徐至渡過的那段艱難的時光,問道:“徐大哥,還記得我們當年逃難白亭的情景嗎?”

  徐至答道:“大哥怎么會忘記呢?”

  周沅芷感嘆道:“要是當年鶯鶯妹妹沒有生病,慧大哥沒有離開我們,或許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

  徐至聽周沅芷提起了慧風和程鶯鶯,雙眼含淚道:“是??!世事難料,當年我們四人一起大鬧朱溫府邸,逃難白亭,雖然驚險萬分,但我們從未分開過,可是如今慧師弟留在了汴州,程姑娘再也不能回來了!”

  周沅芷也抽泣道:“慧大哥、鶯鶯妹妹一生凄苦,兩人真心相愛,卻不能永遠在一起!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于此!”

  李存孝、薛阿檀見徐、周兩人說起了與慧風、程鶯鶯的傷心往事,他們也不禁想起在登封獄中,慧風和程鶯鶯熱情相待、舍命相救的情景,禁不住哭出聲來。

  何夢嬌見徐至、周沅芷說的傷感,勸道:“徐大哥,周姐姐,各位兄弟,人的命運都是由天定的,要怪就怪這黑暗的世道,要怪就怪那朱溫的卑鄙、無恥!”

  第二天,徐至等人離開白亭,繞過蔡州,一路向南,走到EZ北岸的江邊,已是臨近新年。了嗔、了癡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開闊的江面,紛紛嘆道:“這難道就是古詩詞中的云夢澤?一眼望不到盡頭!”

  李存孝也沒見過大江,笑道:“這哪里是河,本來就是江海嘛!”

  周沅芷笑道:“你們不用亂猜了,這就是比汝河還要寬廣的大江!對了,徐大哥,怎么這么寬闊的江面半天也沒有一只來往的船只?”

  徐至望著空蕩蕩的江面,也很無奈道:“我們來的真是不巧!不會是新年將至,漁民都收網(wǎng)回家過年了吧?”

  何夢嬌說道:“夢嬌自幼生活在這里,荊楚一帶沒有漁民過年打烊的習俗!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不過小妹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渡過江去!”,說完取出懷中的玉簫,模仿起江鳥的叫聲來。

  徐至突然明白過來,等了半天,方見一個灰白漢子,駕著一支竹筏,朝何夢嬌駛了過來,何夢嬌朝他通了幾聲暗語,那漢子連忙恭敬地點了點頭,便將眾人請上了竹筏,然后奮力向南岸劃去。

  何夢嬌問道:“這位小兄弟,這長江上怎么一只來往的船都沒有,是不是幫內(nèi)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駕船的漢子搖了搖頭道:“姑娘,兄弟也只是EZ分舵順風堂下的一名普通弟子,也不知幫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只是聽說副幫主要親臨我們EZ風陵渡口,其他的一概不知!”

  眾人渡過長江,來到風陵渡口,這時一輪明月早已升上夜空。徐至見那渡口聚集了上千條漁船竹筏,漁民們神色緊張,相互商議著什么。突然從遠處傳來嘹亮、急促的鳥哨聲,漁民們頓時停止了議論,都恭敬地站立在船頭,翹首以待。

  何夢嬌對眾人說道:“這是長蛟幫弟子相互聯(lián)絡(luò)的暗號,哨聲嘹亮急促表示有要事相商,這些漁民中怕是也有長蛟幫的弟子!我們不妨聽聽他們究竟要做什么壞事?”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灰白衣衫的中年漢子,帶領(lǐng)幾名弟子,乘著一個沖浪小舟,迎風而來,為首的幾個漁民見了中年漢子,紛紛跪倒在地,叫道:“洪副幫主,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已將鄂岳一帶的漁民弟子盡數(shù)召集在此,還請副幫主訓示!”

  何夢嬌指了指那名中年漢子,向大家介紹道:“他就是長蛟幫現(xiàn)任的副幫主洪濤,一手“翻江倒?!钡墓Ψ蚝苁菂柡?,曾一夜之間殺害了十幾名江湖好手,頓時揚名天下!那個為首的跪在地上的漢子,就是長蛟幫EZ分舵的舵主汪洋,也是一個水中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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