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禮
流年抬手輕柔地?fù)崃藫嵘砼源瓜聛淼牧魈K,語氣溫柔地道:“不用再想了,我早就想好了?!?p>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樹是不會騙人的?!?p> 樹確實不會騙人,它們長在天地之間,又長年與人相伴,對于人族,它們自是很想親近的。
但人族多狡詐,所以樹靈一族不會去傷害凡人,但也不會主動去接觸他們。
當(dāng)他見到許苑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是不一樣的,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無聊了幾百年的他,打算出來走走。
駱云清把洗墨橫在他與流年之間,眼神凌厲,“滾,從哪來回哪去,不要跟在我們身邊?!?p> 修煉了幾百年的東西,又怎會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
他的惡語相向并沒有讓流年退縮,反而靠的離洗墨更近了。
“我真的沒有惡意,不然的話,你們早就沒了。”
他用一張單純無害的臉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許苑拿過洗墨,拉了拉駱云清的衣袖。
小聲地說:“別動怒啊,誰先破防誰就輸了。”
“他要跟著就讓他跟著吧,回辭歸峰再說?!?p> 駱云清沒動,許苑又扯了扯他,才沒再計較。
許苑道:“那等我們聽完學(xué),就回辭歸峰吧。”
流蘇道:“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許苑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在發(fā)熱。
又是左手,真的好痛,她往左手一看,發(fā)現(xiàn)手腕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串流蘇手鏈,它靜靜地環(huán)繞在她的腕間。
這條手鏈?zhǔn)怯删G色的樹藤編織而成,白色的流蘇花點綴其間,很是漂亮。
許苑不由得湊近仔細(xì)地看了看,有些驚諤地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流年將手背在背后,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這是贈禮,我知道,人族是很講究這些東西的。”
“這是我親自編織的,是不是很好看?”
他就像一個想要受到表揚的小孩子一樣,想要看到自己辛苦做出來的東西被人喜歡。
許苑默默地放下了正準(zhǔn)備將手鏈摘下來的右手,“好看,多謝啦,我們先去聽學(xué)了,回見。”
“記得來接我哦?!绷髂隂_他們揮了揮手。
說完,許苑拉著駱云清飛奔了起來,一路沖刺到了學(xué)堂。耽擱了這么長的時間,千萬不要遲到。
還好,他們趕在夫子到來之前進(jìn)了去,一落座,陳平遙就盯著駱云清看。
沒辦法,駱云清的臉已經(jīng)黑了一路了,現(xiàn)在的臉色也沒有好轉(zhuǎn)。
陳平遙湊到許苑旁邊,小聲地道:“駱兄怎么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的臉色是不能好了,許苑也有些心虛,“小師弟,沒事吧?”
駱云清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師姐,我自然是無礙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人,是你呀。”
“你的手鏈可要摘下來?”他看那條手鏈已經(jīng)很不順眼了,白皙的腕間突然多了一條這樣的手鏈,很是刺眼。
許苑摸了摸流蘇手鏈,“算了,暫時不管它?!?p> “好,那就先這樣吧?!?p> 見他還是有些不高興,許苑又摸了摸他的頭,“別不開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幾百年的修為又怎樣,怕他做甚?”
“我并非怕了他,只是我擔(dān)心你罷了?!?p> 駱云清的眼里透露出擔(dān)憂,許苑自然知道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
她的小師弟呀,一直都是這么溫暖的人呀。
“我沒事,別擔(dān)心,放心吧,我可以。”
“好,我相信小師姐,小師姐一定是最厲害的。”駱云清溫柔地看著她,他的小師姐一直都不是遇事就怕的人。
相反,她比很多人都還堅韌,他早就看出來了。
陳平遙突然湊了過來,“你倆背著我打什么啞迷?這會讓我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誒?!?p> “你們就不能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嗎?好歹我們都是同一個地方走出來的,還是同窗?!?p> 許苑將他的腦袋推了回去,“然后呢?”
“然后,你們有什么不能讓我聽的,都是自家人,快讓我聽聽?!?p> 陳平遙真的好想聽呀,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什么小秘密?
“想讓我們滿足你的好奇心呀?!?p> 陳平遙點點頭,表示他很好奇。
許苑溫柔地笑了笑,然后湊到他耳邊說:“我有一個小秘密,我就不告訴你?!?p> “你怎么能這樣?”他一臉氣憤,他真是太單純了,真以為她會告訴他。
“太欺負(fù)人了,云清,你也不看看你的小師姐?!标惼竭b氣鼓鼓地道。
駱云清淡定地拿出書和筆墨,“她怎么了嗎?”
“她剛剛那樣欺負(fù)我,你沒聽見嗎?”陳平遙可不信,“你就是偏心,你的心都偏到哪里去了,還有沒有把兄弟放在心上?”
駱云清道:“我沒有兄弟?!?p> 陳平遙捂著胸口,身子也往后傾,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們之間這么多美好的時光,你都忘了嗎?”
“好啊,現(xiàn)在就不認(rèn)我這個兄弟了。你可別后悔,到時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認(rèn)了。”
駱云清道:“壓著我的書了,麻煩讓讓?!?p> “啊,云清,你太過分了。”
“好了,夫子來了,別鬧了?!痹S苑打斷了他倆之間愉快的交流。
一堂課后,許苑和駱云清來到流蘇樹下,她走到滿是繁花的樹枝下,道:“我來接你了,快出來吧?!?p> 話音剛落,流年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帶我走了,是嗎?”
“不然呢,逗你玩嗎?”明明是他非要跟她走的,怎么說的像是她先主動的。
“那我們走吧?!睒潇`是很固執(zhí)的,一旦認(rèn)定了那個人,便不會再改變。
是她要帶他走的,那日后她就要對他負(fù)責(zé)。
流年心道:不能欺負(fù)自己,不能辜負(fù)自己,不然的話,自己會非常難過的。可能還會難過到以后都開不了花了。
不過這些許苑并不清楚,若是她知道的話,定會說:“不是吧,大哥,你事這么多的話,怎么找個人就這么隨便,我真的做不到呀。”
還好她不知道,不然她現(xiàn)在就不會還這么傻樂了。
正要上辭歸峰的時候,許苑停住了,這種感覺,怎么那么像第一次帶男朋友見家長。
雖然,她沒有過男朋友,但這種感覺,特別詭異。
流年見許苑停下,有些疑惑,“怎么了?”
還不等許苑開口,他就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人族第一次見家人是要帶禮物的?!?p> 許苑默默地擦了擦冷汗,好像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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