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盛景
雖然許苑知道這是夢境,但這個夢境給她的感覺卻很真實。
“你是怎么進(jìn)到我的夢境里的?”她還沒有蠢到分不清真假,眼前的流年,一定不是她在夢里構(gòu)造出來的。
那就只能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進(jìn)到了她的夢境里。
流年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察覺到呢,沒想到,阿苑還挺警覺的?!?p> 許苑只是“呵呵”,大半夜不睡覺,你這是鬧哪樣?
“你進(jìn)入我的夢境所為何事?趕緊說完,我還想睡個好覺?!痹S苑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睡覺是大事,不能耽擱。
“無事,就是想來找你罷了?!?p> 敢情是這棵樹無聊了,想找個人玩。許苑不想陪他聊天,只想好好睡覺。
“大哥,能不能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來找我?”
“我又不會連夜扛火車跑路,明天我去找你,行了吧?”她只想趕緊打發(fā)他走,她好困。
流年突然拉過她的手,“我?guī)闳€地方,你一定喜歡。”
拜托,這是她的夢境誒,你就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不要反客為主好不好?
這里雖然是她的夢境,但她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更不知道流年要帶她去哪。
流年帶她來到了臨淵閣,是她夢里的臨淵閣,看到再熟悉不過的書舍學(xué)堂,許苑不得不驚嘆于夢境的加工能力。
大到房屋走向,小到一磚一瓦,都和現(xiàn)實的臨淵閣相差無幾。
“不過,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流年道:“帶你看看這些流蘇。”
話音剛落,所有的流蘇樹都開滿了花,滿天的流蘇飄落下來,形成人間不曾得見的絕勝美景。
在滿天流蘇飄落下來的時候,許苑已經(jīng)呆住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的美景。
“此景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p> 純潔雪白的流蘇在她的眼前飄過,她伸手接住一朵,還沒等她細(xì)看,手中的花就變成了星火點(diǎn)點(diǎn)。
“你就是想帶我來看這個?”
流年抬手撫去了落在衣服上的流蘇,“好看嗎?”
好看極了,許苑相信,就算她以后會見到再多的風(fēng)景,也不會再有眼前的風(fēng)景好看。
“好看?!?p> 流年笑得傻傻地,“你喜歡就好。”
“是嗎?”許苑瞇了瞇眼睛,“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一下你到底是怎樣進(jìn)入我的夢境的?!?p> 流年繼續(xù)裝傻,他抓了抓頭發(fā),打算轉(zhuǎn)移話題,“快看,那里的流蘇是粉色的?!?p> 許苑知道他在轉(zhuǎn)移話題,“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老實交代。”
“是真的,你不看看嗎?”
許苑半信半疑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確實有一棵粉色的流蘇樹。
這還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見許苑還在瞪他,流年往旁邊躲了躲,“去看看吧,在外面可是見不到的?!?p> 粉色的流蘇確實別有一番韻味,不過這顏色,讓她想起了駱云清的靈徽,那朵粉色的芍藥花。
最初的時候,少年一臉嫌棄,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良好。
她忍不住發(fā)笑,流年問道:“是在想你那小師弟嗎?”
要不要猜的這么準(zhǔn)呀,點(diǎn)讀機(jī)嗎?
“這里的花確實都是虛幻的,但我送你的花一定是真的。”
他送的花,許苑摸了摸流蘇手鏈。
“只要我還在,它就永遠(yuǎn)不會凋零?!?p> “看來這花的保質(zhì)期挺長的嘛?!?p> 流年一臉驕傲,“我可是樹靈誒。”
“好了,現(xiàn)在馬上從我的夢境里出去,讓我好好睡覺吧?!?p> “哦,那我走了?!绷髂暌酪啦簧岬仉x開了,那小表情還挺委屈的。
他委屈個啥呀,她還沒委屈上了。
不管了,睡覺。
……
翌日,許苑揉了揉眼睛,萬分不情愿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真的好困啊,都怪流年,大晚上的看什么花。
小尾巴落在了她的手指上,“早啊,小尾巴。”
“早啊,傻鳥?!?p> 淳鳥也有些犯困,不知道為什么,它就感覺好困。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之后,許苑醒了醒神,稍微清醒了一些。
許苑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那里的駱云清。
少年靠在樹下,晨光遺落在他的身上。
“早啊,云清?!?p> “阿苑,早安?!?p> 兩人正要離開之際,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停下了腳步。
許苑無奈地攤開了手,“我可沒讓他來等我?!?p> “還不出來,躲在那里干什么?我們都知道了。”
話音落下,流年才從一棵樹的背后走了出來。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可以呀,走,剛好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
流年這才高興了起來,正打算拉住許苑,卻被一把劍給擋住了。
這次,是寓鳥。
許苑的佩劍也是不離身的,剛好,可以防偷襲。
流年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許苑,用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寓鳥。
許苑微微一笑,流年還以為會有轉(zhuǎn)機(jī),便聽見她道:“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親?!?p> “你應(yīng)該很懂人族的禮節(jié)吧,那你應(yīng)該知道呀?!?p> 流年道:“我當(dāng)然知道,我只是,只是……”
駱云清道:“只是什么,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流年這才安分了,同他們一起去了臨淵閣。
到了臨淵閣后,許苑給流年找了個座位,就在他們旁邊。
沒辦法,不把熊孩子放得近一點(diǎn),她還不知道他會怎么作妖。
陳平遙看著這位新同學(xué),用胳膊肘碰了碰駱云清,小聲地道:“云清,這不會是良辰長老新收的弟子吧?!?p> 駱云清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若真是他師尊收的徒弟,整個霧靈宗的人都會知道。
“不是?!?p> “那你也不說說他是誰,一頭銀發(fā),還長得這么好看,都不像個人了。”
“要是霧靈宗上有這么一號人,我早該知道的呀。”
陳平遙一臉這不科學(xué)的樣子,不應(yīng)該呀。
許苑道:“別猜了,他是流蘇樹靈。”
陳平遙恍然大悟,“他真的不是人?!?p> 他的重點(diǎn)抓得可真好呀!
“等等,他是流蘇樹靈,那外面的樹豈不是都有靈性?!?p> “那要是日后它們也成樹靈了,那我之前扯的花咋辦?”
“它們會不會找我報仇?”
陳平遙很是害怕,都怪他手賤,非要去“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