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請坐,免費
夜色降臨時,王欣容懷念起自己動手做的晚飯,雖說每次做得時候有點不積極,但是,吃得時候可太積極了。
越想越覺得過去的生活還不錯,比現(xiàn)在這睡覺都是坐著的強多了。
星光燦爛的夜空,月亮慢慢爬上來。
正當她忍著餓犯著困時,聽到了腳步聲。
抬頭看向前方,有兩個人正邊走邊聊,向著她走過來。
“這是誰家的娃兒,怎么會獨自一人?”
“惡意揣測一下,會不會是被遺棄了?”
兩人是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著,近了才不說話。
看著個頭比較高的兩人,王欣容站起來,仰頭問道:“兩位,住店嗎?”
聽到這話,那二人互看一眼后,掃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房舍,其中一人彎腰低頭向前,輕聲問道:“我們不住店。你家大人呢?”
要不是看著他們語氣和善,她可不敢主動問要不要住店。得知對方不打算住店,她也就瞬間失落后,又打起精神來,回道:“在家吶?!?p> 看出她說的是實話后,兩人正準備接著問,忽然,又有一人自遠處走過來。
“奇怪,這兒怎么有個女娃子,莫不是什么山精野怪?”
聽到來人發(fā)言,王欣容就看到本來站的挺近的兩個人瞬間與她保持了距離。
“有要住店的嗎?有要歇腳的嗎?這有凳子,可以坐?!?p> 不去理會那人的話語,她自顧自的開始吆喝。
因為她看到越來越多人過來這邊了,正是做生意的大好機會啊,萬一有那么一兩個人愿意吶。
很快,圍著她的周圍,站了許多人。
“誰家的女娃,怎么不見大人?”
良久,入夜時分,安靜之中,有人開口喊道。
這一群人,歲數(shù)都在三十往上。
除了她。
王欣容靈機一動,假裝自己是有大人帶的,開口回應:“叔叔們好,嬸嬸們好,我家大人臨時有事離開了。有要坐著的嗎?我這有凳子?!?p> 隨著她的話語,一群人望著她身邊的那個很簡單的木凳。
這怕不是經(jīng)不住他們?nèi)魏我蝗说囊蛔?p> “女娃,我們不用,你坐著。你家大人是誰?。俊?p> 一個女修士邊向她走來,邊開口問。
正準備瞎編的時候,王欣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瞬間消失不見,周圍的環(huán)境也瞬變。
怎么回事?
是他們消失了,還是我又瞬移了?
王欣容摸了摸身邊的木匾,以及自己的木凳子。
一切太過不真實。
她好似掌握了一點信息,這客棧可能固定在零點瞬移。
如今,她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分辨現(xiàn)在所處之地。
雜草不少,樹木不少,特別安靜,多半還是個山林。
等到天一亮,確實如她所想。
處在一個山腰上。
這帶坡度的地面上,坐著站著都有點不適。
正思考,在這樣的地方,能遇見什么人,前方就有一個人背著行囊來到。
“咿呀,你這凳子我能坐一坐嗎?”
正打算歇一歇,就看見前面有個人,雖然是個女娃,可她身邊有凳子,沒多想,一屁股就坐上去了。
“嘿,這凳子看著簡陋,沒想到還挺結(jié)實的。多謝了?!?p> 感嘆完,他才悠悠哉地拿出吃的喝的。
這家伙把王欣容看得那饞的就控制不住地咽口水。
“給,謝謝小家伙凳子讓我坐。”
“不客氣,謝謝!”
說著,她接過來吃的喝的,毫不客氣地光速吃完喝完。要說什么味兒,哎,吃快了,沒品著。
“這些點心很多的,來,拿好,等餓了時候吃?!?p> 在她舔著嘴唇的時候,對方又遞過來,她不好意思地點頭接了過去,放好后,再次道謝。
“大哥,你要在此歇腳嗎?”
“嗯?!?p> 對方一應,她看到界面的紅點,立即查看。
向天凌,男,35歲,父母健在,兄弟姐妹十人,排行第九,單身。
師承那一欄還是需要用錢才可以查看,不僅如此,后面那些都是收費的。
看完基礎信息后,她把住宿費那里選擇了免費。
畢竟已經(jīng)拿了人家的吃的,不好開口要錢了。
稍休息了一會兒后,向天凌起身繼續(xù)向著山頂,帶著她。
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答應了跟著一起上山的了,這每走一步路,都覺得艱難。
“不要放棄,再堅持一下,就要到山頂了,山頂上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到那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p> 信了向天凌的鬼話后,她跟在他身邊克服了一次次向著困難妥協(xié)的心理,終于上了山頂。
對的,山頂。
除了遠眺,她只有遠眺。
漂亮的房子,沒有。
幾乎光禿禿的樹木,孤立在山頂。
向天凌嘆道:“山頂之上,從此有了人?!?p> 直到夜晚的星星閃爍時,他還在嘆氣。
“大哥,你的漂亮房子呢?”
實在憋不住,她發(fā)問。
向天凌摸了摸她的頭頂,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大決定,說道:“不管你是誰,從此以后,就跟著我吧。來,我們一起建房子。首先,我們先吃點東西?!?p> “你坐,都聽你的?!?p> 說著,她只好把凳子放好,自己坐下后,看著向天凌拿出吃的喝的。
有吃有喝,辛苦爬山這事就不計較了。
等到兩人吃喝結(jié)束,才正式開始謀劃建一個什么樣式的房子。
“這里也沒有材料啊,磚瓦都沒有,這要怎么辦?”
王欣容看向正在沉思的向天凌,向他問出最大的疑惑。
向天凌一甩衣擺,拍手叫道:“不是問題,我決定蓋木屋。”
隨之,兩人開始忙活起來。
雖然出力的活,她也做不來多少,但,打下手做些簡單的,還是可以的。
就在忙活了好一會兒,一座簡單的木屋成型后,兩人又停下,準備休息一下,再繼續(xù)。
可當向天凌正要把睡著的王欣容抱到做好的未安裝的木板門上躺著時,看到她原地消失,大驚失色。
直到天亮了,他都沒有緩過神來。
甚至到了他把木屋建好后,都覺得自己遇見王欣容是在做夢。
而王欣容,不知道數(shù)月之后,她將是被謠傳成出沒在山野之地人煙稀少的精怪。
而且,還被懸賞了。
懸賞單上,她的畫像,是一個八歲女童,披著發(fā),穿著長褲長袖的簡單居家服的樣子。
適應了自己酒樓的瞬移,王欣容到了新地方,也不著急看環(huán)境了。
一切等天亮再看。
可這次,她遲遲等不到天亮。
睡醒了,無聊地看著四周。
有點恐怖的氛圍,越想越覺得恐怖。
為了給自己打打氣,她在心底哼著歌兒,轉(zhuǎn)移注意力。
幽靜,又漆黑,耳畔聽的聲,如狼嚎鬼哭。
幽幽藍光,飄來飄去,看著十分嚇人。
她此刻,只覺得要是自己待的是屋子,關門窗,即可眼不見心不慌。
想到這,她意識到,迫切需要建設起大酒樓,不能繼續(xù)免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