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找個機會開溜
“安神醫(yī),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予本王,怎么又到這里勾引男人!”
頭頂炸下一個如雷般的聲音。
是澤王。
他氣咻咻的,攬過安馥珮的腰把她抱起來往外走。
而安馥珮記掛著她還沒到手的和離書。
“放開我!”她反手叉澤王的臉。
蔡思源丟了筆,趁亂去搶安馥珮手里的藥丸。
被澤王一巴掌拍過去,藥瓶掉地上,他又踩了一腳,把藥瓶連同里面的藥都踩為齏粉。
澤王把安馥珮扛起來便跑,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安馥珮被氣暈了,“你別搞破壞好嘛!”
“本王若是不來,你的手鐲都被別人誆走了?!?p> “才不會,我的手鐲誰都搶不走!”
澤王根本不聽解釋,扛著安馥珮一溜煙到他的帳篷。
“你答應(yīng)本王的,也該兌現(xiàn)了。”
澤王的帳篷挨著安馥珮的帳篷,此時帳外圍了一圈護(hù)衛(wèi)。
安馥珮自然知道澤王所言何事,心中陡然發(fā)慌,發(fā)出呼救聲,“陶征山!陶征山呢!”
澤王笑嘻嘻道:“本王做事之前,自然會找個由頭把他打發(fā)走的!”
安馥珮背脊發(fā)涼,已被澤王扛入帳篷。
入鼻一股濃郁的松香,只見帳中鋪設(shè)豪華,火盆中炭燒得紅紅的,嗶剝作響,一張長案上累著些紙稿文書,像是要辦公的,但此時沒有一個人。
澤王直接把安馥珮扛入后帳,扔于榻上。
豈知,安馥珮正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這一扔,“嘶啦”一聲,將澤王的袍子撕裂了。
澤王笑起來,“你已如此急不可待。”
“胡說,才不是這樣!”安馥珮急著分辯,不料她伸手推他肩時,正好落在被撕裂衣襟之后他裸實的胸口。
她感覺她的手被燙了一下,滿臉通紅。
“不行,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自己答應(yīng)的?!?p> 是她答應(yīng)的,可她答應(yīng)的時候,真沒想到現(xiàn)實場景會是這樣的。
雖說是他長得好看,她不吃虧,但這樣面對面,太尬了好嘛!
她的臉頰已經(jīng)燒了起來。
“是我答應(yīng)的,但我現(xiàn)在反悔了!嘿嘿!”
“本王看你是又想那個蔡……”
澤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流起鼻血來了,他伸手一抹,滿手的血,顯得極其尷尬。
安馥珮趁機在其脅下某處一點,點了他的穴。
“呵呵,澤王殿下,你花名鼎鼎,美女眾多,不差我一個吧?!?p> 她不是什么君子,她只是個口嗨怪。
當(dāng)初是為了花紅,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答應(yīng)的,現(xiàn)在反悔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安馥珮這么想著。
澤王比蔡思源還難對付,她還是趕緊溜吧。
安馥珮推開澤王。
澤王已經(jīng)動彈不得,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眼眶有些發(fā)紅,明顯是惱羞成怒。
安馥珮干笑一聲,“從此之后,天高海闊,相忘江湖,不必尋我!”
安馥珮掏出隨身小刀,在后帳角落劃拉開一個小洞,鉆將出去。
剛剛從帳篷里爬出,只見一道黑影覆將過來。
安馥珮慌地抬眼。
陶征山站在對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臉大胡子,嘴唇開合了幾下,看樣子是很想問她為何從這里爬出。
安馥珮被抓個正形,自然有些惱。
“陶征山,你不是發(fā)過誓,效忠于我嗎?”
“是……是啊。”
“剛才去哪兒了?為何我喊你,你不來?”
“澤王讓我守著你那臺制藥機器,怕有人來盜?!?p> “哦……”安馥珮想了想,“那你繼續(xù)去守著吧!”
陶征山遲疑了下,“可你喊我……”
“是剛才喊你,現(xiàn)在無事了。”安馥珮一臉淡定地理了理衣裳,“你去吧?!?p> 陶征山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
安馥珮到后面悄悄地摸了一匹馬,上馬,臨走時回望身后潯陽城,城樓下涌動的人潮。
想起潯陽的時疫,安馥珮這一走,頗有點覺得對不起翹首盼藥的疫民。
于是,安馥珮兩腿一夾馬肚,行至臨時手術(shù)室。
陶征山在帳篷門口看著她騎馬而來,“安神醫(yī)……”
“嗯,你繼續(xù)!”
安馥珮面無表情道,反正一會兒她一走,就不會跟他再有交集,沒必要跟他搞好關(guān)系了吧。
她下馬,掀開簾子進(jìn)入帳篷。
鄭朝宗正弓著身,對著制藥機器看來看去,摸來摸去,模樣虔誠,而又十分投入。
“鄭太醫(yī),你很喜歡這臺機器?”
鄭朝宗像是被嚇到了,整個身子如基尾蝦跳了一下。
待看清是安馥珮,他一下子面色蒼白,“不,不,這臺機器是你的?!?p> “想要嗎?”
“啊!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不過蔡城主他居心不良,我怕他派人來偷,所以守在此處。安神醫(yī),這機器暫時不用,要不你把它收起來,以免遺失?!?p> “我送你?!?p> 鄭朝宗臉色發(fā)青,連連搖頭,“安神醫(yī),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占有它的歹念。雖然易姨娘慫恿我,但我心中自有正念,豈是她能挑撥的?!?p> 說到后來,鄭朝宗的脊背挺直起來,果然一身正氣。
安馥珮雖然有點奇怪,卻也沒有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送你一個月的使用權(quán)?!?p> “?。俊?p>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治好潯陽的時疫,夠了沒。”
“什么!”鄭朝宗張大眼睛,“那你呢?”
“我有事要走一趟,一個月后來取?!卑拆カ樀馈?p> 把機器留在這里,讓鄭朝宗治好潯陽時疫,她就不用良心自我譴責(zé)了。
頓了一頓,安馥珮又補充道,“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p> 鄭朝宗湊過來,“連澤王也不告訴嗎?”
“特別不要告訴他?!?p> “你們吵架了?”鄭朝宗大媽附體,“澤王為人其實不錯,就是女人多了些。”
安馥珮瞪了他一眼,“炮灰往往死于話多!”
“什么?”
“叫你閉嘴!這臺機器你會操作了沒有?”
鄭朝宗猶豫地,“最好再教我一遍?!?p> 安馥珮先將機器的電池盒換下,安上一個小型發(fā)電機,把各個操作要點跟鄭朝宗講了一遍,確保鄭朝宗會了,這才丟開他,走出帳篷。
那匹馬還在外面,安馥珮一躍上馬,此時心中無了負(fù)擔(dān),一甩馬鞭,催馬快跑,遠(yuǎn)離潯陽城而去。
而在她的身后,鄭朝宗慌亂的表情如喪考妣,“快!快去告訴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