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明白白工具人
看著郁明哲吃癟的模樣,不知為何,師柳柳心底一點兒也不痛快。
“義父,我們走吧?!?p> 師柳柳撇過頭去,扯了扯師檜柏的袖子。
一聽師柳柳要走,郁明哲心底有種強(qiáng)烈的不安之感,他連忙問道:“師道友,柳柳的傷還沒痊愈,你要帶她去哪兒?”
師檜柏環(huán)顧四周,然后道:“這秋水殿風(fēng)水不好,我?guī)∨鋈レo養(yǎng)幾天。”
郁明哲臉色沉了沉:“師道友,這是何意?”
師檜柏沒有回答,臉上的笑有些冷。
就在這時,白初雪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你們不能走!”
師柳柳和師檜柏同時瞥了她一眼。
白初雪端著一碗聞起來很香,熬得血乎乎的燕窩粥,走到師柳柳身前:“師妹,當(dāng)時五師叔并不知你的情況,這一切都只是誤會?!?p> 師柳柳面無表情道:“我知道,都過去了?!?p> 白初雪一臉抱歉:“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師徒二人離心,初雪實在是該死?!?p> “白師姐不必覺得過意不去,這一切不關(guān)你的事?!?p> 師柳柳語氣爽朗,這話并不只是嘴上說說,她心底也是這么想的。
一個月前,那股神秘力量第二次控制了她,讓她往朝光峰相反的方向走,剛好遇見白初雪在被朱思聰?shù)箅y的場景。
她一直都在想,那股神秘力量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現(xiàn)在大概明白了。
郁明哲身為男二,肯定要和女主白初雪產(chǎn)生很多感情戲,她差不多是充當(dāng)了一回工具人,作用就是制造矛盾和沖突,加深女主和男二的羈絆。
女二闖禍違反宗規(guī),男二前去領(lǐng)女二,然后遇到可憐兮兮的女主,然后越俎代庖替男主教導(dǎo)女主。
女主和男二有了對手戲,有了培養(yǎng)感情的機(jī)會。
同時,女二記恨上了女主,會想方設(shè)法地找女主麻煩,這就能引出后面的的劇情。
你看,多圓滿。
甚至后面,藍(lán)湛去秋水殿喊人時,但他當(dāng)時只說“出事了”。
他完全可以把事情的嚴(yán)重性說清楚,說師柳柳受了重傷生命垂危,但他還是沒有說,因為這個世界不允許他說出這樣的臺詞。
就像是很多狗血劇中,主角和配角明明都有嘴,一個小誤會卻要演上七八十集。
這么一看,還真的不怪郁明哲不關(guān)心她。
這股神秘力量,是想讓她記恨上白初雪,想讓她和郁明哲產(chǎn)生愛恨糾葛。
如果她是原主,自己的師尊如此在意一個外人,甚至在她快死了時,還在替這個外人引氣入體,她肯定也會像原主那樣逐漸瘋狂。
但她畢竟不是原主。
用一句很中二的話,她師柳柳的命,只由她自己!
師柳柳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但在白初雪眼里,卻是佯裝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白初雪心底懺愧極了:“師妹,五師叔真的很關(guān)心你,你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在這期間,五師叔廢寢忘食的照顧你……”
“小姐,你別聽她的!”
蘇桃冷哼一聲:“明明是主人,衣不解帶的照顧你,這個男人被主人趕出去了。”
白初雪一時有些語塞。
“……五師叔,確實擔(dān)心你到夜不能寐,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碗血燕粥,還是他親手替你熬的?!?p> 師柳柳端過粥碗,仰頭兩口灌下,然后又把碗塞回白初雪手里。
“這樣總可以了吧?!?p> 師柳柳轉(zhuǎn)頭看向郁明哲,不冷不淡地開口道:“粥很好喝,多謝師尊的好意?!?p> “師尊,義父雖已加入玄清宗,成了玄清宗的客卿長老,但師家的生意多在西北,義父在玄清宗待不了多久?!?p> “我們父女二人,下次相見不知是何時,這段時間我要多陪陪他?!?p> 望著師柳柳離去的背影,郁明哲心里很亂。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師柳柳這一去,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大概是一種錯覺吧。
或許是因為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沒走兩步路,師柳柳就感覺渾身發(fā)軟,眼前陣陣發(fā)黑,在下石梯時更是差點栽倒下去。
“小心!”
師檜柏及時攬住師柳柳的腰,這才沒有釀成人間慘劇。
懷中的少女腰肢細(xì)軟,芳華正茂,一襲紅衣鮮艷熱烈,然而她的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本來殷紅的嘴唇泛著病態(tài)的淡粉,這并未讓她的姿容減去半分,反而多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嬌弱感。
不知何時,當(dāng)時那個又瘦又小,眼睛卻奇亮的小女孩,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了。
師檜柏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義父。”
師柳柳虛弱地趴在師檜柏懷里,緩緩閉上了眼睛:“我好難受?!?p> “難受,就閉眼睡一會兒吧。”
師檜柏聲音輕柔。
師檜柏這個人很陰毒,但他的懷抱卻很溫暖,讓人眷戀,讓師柳柳很安心,可以什么都不用擔(dān)憂地閉眼睡過去。
反派又怎么樣,只是立場不同罷了,義父就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
師檜柏就這么抱著師柳柳走下秋水殿。
就在兩人來到秋水峰山腳時,突然從小樹林中鉆出了什么東西。
蘇桃被嚇了一跳:“什么鬼東西?”
這東西飛快來到了他們身前,才勉強(qiáng)能看出這是一個人,只見這人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眼睛赤紅,比路邊的乞丐還要狼狽。
“老板,我可算是見到你了!”
王富貴看到師柳柳時,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不正常的興奮,就像是見到了大救星。
蘇桃如臨大敵,擋在兩人身前。
“小丫鬟,是我??!”
王富貴撩開凌亂的頭發(fā),露出那張騷包的臉:“當(dāng)時,你收了我六千靈石,你還記得不?”
蘇桃恍然大悟:“噢,原來是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富貴,一臉疑惑道:“你怎么成這副模樣了?”
“說來話長……”
王富貴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師柳柳:“我是來找你們家小姐的?!?p> “你找我家小姐做什么?”
王富貴看了看面生的師檜柏,又看了看師檜柏懷中正在睡覺的師柳柳,一臉的緊張兮兮,隨即他對著蘇桃的耳朵,小聲的問道:“這人是誰啊,他和你家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不等蘇桃回話,師檜柏微笑道:“是柳柳的朋友吧,你找小女有什么事嗎?”
小女?
王富貴對著師檜柏的臉,左看右看,一臉的不可置信。
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竟然是老板她爹?
難道不是哥哥嗎?
既然是老板她爹,那他把師尊給的東西,交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手里,也差不多吧。
猶豫了一下,王富貴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未打開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