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媒體進來!”
警方疑惑,但對方挾持著不少人質(zhì),只好按照要求派人將重要媒體的記者和攝像接入警戒線內(nèi),
外圍的記者聽到這條消息,都在鏡頭前瘋狂的揣測著犯罪分子的意圖,
盡可能吸引到更多的觀眾。
現(xiàn)在的媒體,大多還保留著一些功利的習(xí)性。
在上級人員的指示下,挑選了訊聞天下近距離報道事件,
訊聞天下是國家重要新聞機構(gòu),不會夸大或惡意捏造事實,方便與警方協(xié)同揭露事件真相。
考慮到安全問題,以及私人別墅后院有圍欄,不方便進入,
訊聞天下的記者被安排在一架商用直升機上,
在武直的保護下,從空中接近別墅后院,
攝像機精準捕捉著室內(nèi)的所有情況。
“按你的要求,媒體已經(jīng)就位!”警員向里面喊話。
飛機頭憨憨一笑,看向身下被手槍抵著后腦勺的羅婷
“看來今天是走不掉了?!?p> 羅婷渾身凌亂,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
她用盡一口氣,才吐出一句話:
“你們活該……”
飛機頭聽完,眼神時不時瞟向外面數(shù)不清的警察和時刻對準他和他手下腦門的武器,
“你說的對,這就是命……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p> 羅婷忍俊不禁,都開始說氣話了,果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這些人終將伏法。
“或許你會覺得,每個罪犯被捕之前,都用一句命運為自己的靈魂開脫…”
同伙稱呼他1號,或許他們真的有組織有預(yù)謀,
但現(xiàn)在,羅婷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像懲處殺人犯一樣,讓這些暴徒通通到刑場上赴死,
即便真正槍殺蒂姆的只有一人……
羅婷滿懷期待的側(cè)過臉,抬起頭看看飛機頭現(xiàn)在的表情,
只見那張罪惡的臉上,濃密如針的頭發(fā)已經(jīng)落滿灰,“笑面虎”已經(jīng)找不回此前從容冰冷的笑意。
“很好!”羅婷打心底興奮,
雖然這口氣只出了不到一半,但一切很快就會塵埃落定。
屆時,她要拿著這些人的死訊到蒂姆阿姨的墳頭祭奠……
或許是審判將近,飛機頭止不住話多了起來:
“今天就是死,也要先解決你。”
“外邊的媒體聽著!”飛機頭的下一句話,開始對著不遠處空中的直升機說,
飛機上,正是剛剛準備好不久的訊聞天下記者和攝像。
“十八年前你是怎么答應(yīng)的,是時間久了老糊涂了?還是你覺得自己有違約的能力了?”
飛機頭忽然變了個人,語氣間一股陰邪十足的氣息,
一句話說完,生硬的哈哈大笑著,
但他似乎并不在乎笑的有多尷尬。
這分明不是飛機頭自己的笑,倒像是一個神鬼莫測的背后之人的笑聲,
因為羅婷早已經(jīng)將他的笑聲牢記在腦海中。
現(xiàn)在的笑聲,甚至說話的聲音,多少帶著一些神氣,獨屬于上位者難以違背,不容忽視的氣勢,
但飛機頭顯然學(xué)得不像。
不管是警察,還是羅婷,此刻都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不斷向鏡頭講解現(xiàn)場的記者也眉頭擰在一起,停止講解,思考著這個罪犯頭子話語之間的意思。
他這是向什么人傳話嗎?
現(xiàn)場一時陷入了可怕的安靜,
螺旋槳呼嘯和警笛不斷驚鳴的聲音成為了飛機頭現(xiàn)場講演的背景音,
充斥回蕩在眾人腦海中的,似乎只有這個罪犯的“胡言亂語”。
飛機頭依舊學(xué)著那個神秘的語氣說著:
“月球……”
“榕城……”
李家村通往暨北市濱江區(qū)的道路上,
李滄云和心中焦急的滄姨在車中看著實況轉(zhuǎn)播,
同樣聽見飛機頭的話語,
隔著畫面,冷不丁響起的字眼,像一根根銀針,狠狠扎在李滄云的心尖后背,
滄姨顯然也知道一二,眉間的焦急化為平靜與冷酷,細問道:
“這個人你認識嗎?”
李滄云搖搖頭“從沒見過。”
道路兩邊不斷流過的冷光在黑色的車身曲面上劃過一條完美的腰線,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家”趕去。
羅婷不能出事……
“現(xiàn)在,就是違背承諾的代價!”
話音落下,飛機頭張開汗涔涔的四指,重新將手槍握緊。
“到了殺你的時候了”語氣中隱約有些不情愿。
羅婷瞳孔緊縮,直勾勾的看向背后之人,
“不是要抓我走嗎?”她盡可能拖延著時間,竭盡腦汁想著辦法。
“沒那個必要了?!憋w機頭輕落落的脫口一句,
隨后扣動扳機……
一槍未中,子彈沖向了地面,留下一個凹陷。
千鈞一發(fā)之際,
羅婷用盡渾身力氣,腳尖扣住地面,起身的同時向后倒去,
撞翻了一時大意的飛機頭……
飛機頭開槍的同時,遠處的狙擊手的子彈同樣穿膛而出,
“啾”鳴之際,羅婷原地轉(zhuǎn)身,單膝跪地,將一道黑色流光甩向眾人!
黑光和子彈應(yīng)聲相遇,同時匯集在飛機頭的胸前,
“噗!”
“砰!”
兩聲響起,飛機頭的身形連同衣物炸飛,散作一地血霧,四處難尋。
緊接而起,黑色流光用極快的速度,飛向站成一圈的蒙面人,
“嘭!嘭嘭……”
手持槍械,直指羅婷同學(xué)的蒙面人像之前的飛機頭一樣,相繼炸為飛霧。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羅婷以為脫險之際,
不知何時蹲入七人中間便衣閃身突起,撲向掉落在地的槍支,
端起就要沖著羅婷和七人掃射,
與此同時,從正門突入的警隊隊員沖到了二樓廊道,
搶先一步將子彈傾泄向便衣男子。
彈藥的慣性作用下,便衣男子的槍口上移三寸,
盡數(shù)噴出的彈丸擦著七人頭頂飛過,穿過落地窗所在之處,直奔半空的飛機而去,
飛機上的記者都還大驚失色,
子彈就在武直電磁防御罩的渦流下,瞬間加熱至通紅,化為鐵水環(huán)流在機身周圍,
隨后掉落地面,逐漸冷卻為形狀斑駁的鐵渣。
至此,危機終于解除。
羅婷提在胸中的一口氣一泄,身軀癱軟昏倒在地,
只是她不知道的,命運的齒輪開始了緩緩的轉(zhuǎn)動……
接下來,就是輕松且大快人心的時刻。
警戒線內(nèi),警察和醫(yī)護迅速將羅婷和眾人抬上救護車,
警員有秩序的排查著現(xiàn)場,以防有殘留的危險因素。
房子暫時是不能住了,
正門和臥廳的落地窗已經(jīng)化為齏粉,走廊和部分房間鋪滿狼藉。
警戒線外,媒體和圍觀的人群成了一鍋粥,競相討論著方才警方全殲罪犯的一幕。
李滄云和滄姨兩人已經(jīng)趕到,只是在外圍一直進不來,
通過現(xiàn)場報道才得知被困人員已經(jīng)悉數(shù)獲救,
懷著十足的慶幸,兩人向即將開走的救護車趕去,
出示身份,表明是羅婷的親屬后,兩人跟隨救護車一同向醫(yī)療院飛去。
媒體不知道的是,此次事件所涉及的罪犯并未被全部擊殺殲滅。
還有一人被警方活捉,
就是最開始突擊,正門處被爆炸掀暈的便衣男子。
至于這些人的目的,警方正在全力調(diào)查中。
在暨北市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是不可饒恕的,百分百不能輕易放過。
……
這一次的恐怖事件中,羅婷受傷最重,
力道強勁的橡膠彈雖然要不了命,卻將羅婷左側(cè)的三根肋骨折斷。
在醫(yī)院養(yǎng)了半個月,方見好轉(zhuǎn)。
這一次生日,時間雖然只有短短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卻讓她許久難以忘記。
或許,這真的是成年的洗禮,
羅婷有預(yù)感,人生仿佛就此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以后很可能有更多不尋常的事情將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目前,除了養(yǎng)傷,還有兩件困擾,亟待她去解決。
這也是生日當(dāng)天結(jié)束后,留下的疑惑。
第一,自稱“羅婷”的黑影是誰?
當(dāng)天最后的危難關(guān)頭,正是黑影爆發(fā),用不知名的方法將飛機頭和一眾蒙面人殲滅。
好在當(dāng)時警方同樣有出手,媒體和一些普通人員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只以為是警方或者軍方不為人知的雷霆手段。
黑影擊殺蒙面人的場面,似乎并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樣,
難不成真像黑影說的,只有自己能看見它?
為確保嚴謹,還要再確認才能知道。
畢竟自己不是旁人,不知道旁人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樣。
不過這一切,還要等自己痊愈后,找到黑影才能知道。
自從當(dāng)天被送往醫(yī)療院后,就再沒見到黑影,
不知道出院后還能不能見到。
羅婷對它充滿了好奇,尤其是自己無意命令黑影連殺幾名暴徒兇手之后……
另外一件事,就是這些人抓自己的原因,
雖然盲猜與李滄云關(guān)系不淺,但光憑自己一番臆斷,還不足以說明問題。
這段時間以來,羅婷忍不住詢問過滄姨好幾遍,但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fù),
滄姨每次都輕巧的回避羅婷的提問,
只告訴她,康復(fù)之后就告訴她。
而李滄云,自從自己蘇醒之后,只見過一面。
之后便不見了蹤影,羅婷還沒來得及問……
問到自己父親為什么不在,滄姨只說他出去辦些事情,等羅婷好了就見到了。
額外令羅婷疑惑的,是飛機頭只提過一次的“養(yǎng)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