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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謀天下

第一零二章 暗流涌動

女謀天下 浣輕紗 3154 2015-03-25 20:30:56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眾人都沒了慶賀新年的意思,楊廣臉色更加陰沉,手里一直握著那娟秀字體寫出的對他的哀怨。

  暫且不說侯夫人的死究竟與何人有關(guān),有一點(diǎn)卻不用質(zhì)疑,因其出類拔萃,一定是在后廷之中受到了強(qiáng)烈的壓制,否則宮中大小宴會無數(shù),不至于從未見過這個人的面。

  哎,如此完美的一個可人兒,竟然就在最后的關(guān)頭與自己失之交臂,何等憾事!想到這里,楊廣厭惡的回頭看了一眼許庭輔,許庭輔腿一軟,差點(diǎn)又摔倒。楊廣又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蕭皇后,她只裝作是沒看見,表情盡量維持平衡。

  “諸位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以后誰也不許再提?!睏顝V頭也不回的吩咐道:“紫煙,你隨朕來!”

  恭送陛下!其余人等畢恭畢敬的恭送楊廣離開,直到楊廣走遠(yuǎn)了,蕭皇后才微微舒了一口氣,冷聲問道:“許庭輔,這侯氏之死與你可否有關(guān)?”

  哎呦,娘娘啊!許庭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地上,叩首道:“奴才承蒙娘娘大恩,好容易撿回來一條老命,哪敢再去害人?哎,奴才該死,實(shí)不敢害人?!?p>  “可這侯氏死的也太是時候了,偏偏袁紫煙提及之后便含怨氣而死?”

  “娘娘,恕奴才直言,這袁紫煙就是有問題,不惜殺人陷害與她有仇之人!”許庭輔咬牙切齒道。

  “你又與她有何恩怨?這次是為何又要陷害于你?”蕭皇后不解問道。

  “娘娘有所不知,這袁紫煙與那李世民情投意合,眉來眼去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雁門之時,便摟摟抱抱,有目共睹!”許庭輔連忙說道。

  蕭皇后不傻,知道許庭輔說的話有夸張的成分,但年輕人之間的心思她多少也能明白些,不由問道:“李世民現(xiàn)在何處?”

  立刻有人答道,“回稟娘娘,李世民已被陛下趕出皇宮?!?p>  蕭皇后一愣,問道:“不是明早出宮嗎,為何早了這么多時辰?”

  “小的不知,只知道李世民得知消息后,什么都沒有收拾,立刻出宮而去?!?p>  哦?蕭皇后隱約覺得事情好像變得不是那么簡單,李世民若是與袁紫煙有情,自然是要生死相隨,兩人起碼也得找機(jī)會話別一番才是,如今種種顯示,這李世民出宮倒是有些急不可耐?

  而那袁紫煙的臉上也并未有些許遺憾之情,反而腳步輕松,神態(tài)自若?

  蕭皇后精心安排的新年P(guān)ARTY,最后以死人而告終,心情郁悶透頂。不管侯氏因何而死,反正和袁紫煙脫不開干系,于是先回自己寢宮休息,來日再查。

  蕭皇后邊走邊想,由侯氏的死,難免聯(lián)想到王氏的身上,這兩樁命案都與袁紫煙有莫大的牽連,而王氏最后的現(xiàn)場證據(jù)則是她手中的幾根長長的頭發(fā)。

  毋庸置疑,殺害王氏的是個宮中女子,被迷倒的王氏憑借意識消退前的最后一點(diǎn)理性,與兇手展開了一場微弱的爭斗,并扯掉對方幾根頭發(fā)。難道這頭發(fā)便是袁紫煙的?

  許庭輔一人還跪在冰地面上,心靈的恐慌早已掩飾住了雙膝的麻木,這侯氏原本也是大戶出身,后來家道中落,便養(yǎng)成了好強(qiáng)自尊的性子。

  進(jìn)宮之后,侯氏最自恃才高貌美,最看不上向一個奴才賠笑使銀子,總覺得老天生就她一顆七竅玲瓏之心,總會與皇帝童話般邂逅,從此恩愛無邊。

  但是日子就這么一天天流逝,宮中的新人由三年海選一次,變?yōu)槊磕赀x一次,聽說個個嬌美多才,而侯氏便在等待中逐漸老去。

  新年之際,侯氏對鏡自憐,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鬢邊竟然生出一絲銀發(fā),惶恐不安,那份極力維持的堅(jiān)強(qiáng)外殼轟然倒塌。

  其實(shí)在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看來,人偶爾長幾根白頭發(fā)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兒,小孩子都會有,并不代表青春不再。

  侯氏悲痛萬分,人老珠黃,還能有什么資本取悅圣上?聽聞外面極其熱鬧,楊廣率領(lǐng)眾嬪妃慶賀新春,侯氏萬念俱灰,與其等到老死,一身橘皮,倒不如在最美的時刻凋落,留下最凄美的回憶。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皇帝至死都不會來看她一眼,只怕連個回憶都沒有,然而人生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豪賭,在袁紫煙鬼使神差的催促之下,楊廣到底還是來到了侯氏住所,見到了她世間罕有的容顏。

  侯氏最后一場賭,贏了。事后楊廣經(jīng)常想起她,夢中也常與她幽會,談詩作畫,舉案齊眉,十分恩愛,這是后話。

  回到寢宮之后,楊廣臉色陰冷的看了一眼袁紫煙,“紫煙,此時并無他人,侯氏之死可否與你有關(guān)?!”

  “沒有!”

  ……

  楊廣等了片刻,但袁紫煙除了這兩個字卻再沒有其他解釋,不悅的問道:“侯氏備受冷落,是朕的疏忽,朕一定會徹查,并還她一個公道,而你不早不晚,偏在她死時提及此人,只怕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哎,袁紫煙微微嘆了口氣,怎么說呢,實(shí)話實(shí)說肯定不行,楊廣再聰明新潮,也接受不了穿越這么先進(jìn)的思想。

  “只有一個答案,說出來你也可能未必全信。”袁紫煙底氣不足的說道。

  “直說!”

  “那個,我算出她今日有自盡,所以想讓大哥去解救她,可是沒想到到底還是晚了一步?!?p>  什么?楊廣不可置信,這個理由,這是特么的太扯了!

  你?!楊廣甩袖,背對著袁紫煙不悅的說道:“既然朕屏退左右,便是有意偏袒你,為何仍然不實(shí)話實(shí)說?”

  “我說的就是實(shí)話啊!”袁紫煙辯解道。

  “還敢如此說!”楊廣猛然回過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機(jī),狠聲道:“那你敢對天指誓嗎?”

  “敢!如果我……”

  “等等,你用你父親袁天罡的名義起誓,如果今日對陣所言不實(shí),他便不得好死!”楊廣痛失愛妃,新年氣氛被打擾,惱怒程度可想而知。

  袁紫煙一時語噎,這可如何是好?她當(dāng)然沒有說實(shí)話,但如果告訴楊廣她是個穿越人的話,恐怕楊廣都有可能盛怒之下把她拖出去斬了。

  哎,袁紫煙微微嘆了口氣,“大哥,何時你也不再信任我了呢?”

  “不要岔開話題!”

  “但是你不能否認(rèn),這個侯夫人是因?yàn)橛腥斯室庹谘?,所以你才一直沒有見到她。我只不過替她抱不平,但是我沒想到她會突然自盡了!”袁紫煙情緒也有些激動:“你不去審訊間接逼她死亡的真兇,卻在這里一再讓我發(fā)誓,有意思嗎?!”

  “袁紫煙!”楊廣一聲怒吼:“朕真的是把你慣壞了,竟敢對朕吼叫!”

  “好,我伺候不了你,今天就離開這里!”袁紫煙說著扭頭就往外走,沒想到身后傳來?xiàng)顝V陰冷的聲音:“朕確曾答應(yīng)你離宮而去,但是目前你有諸多嫌疑,朕要給亡魂一個交代!”

  袁紫煙腳步一緩,胸口傳來劇烈的痛楚,含著淚回頭,顫聲問道:“大哥,難道在你眼里,我真的是那萬惡不赦的殺人兇手嗎?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再會為自己解釋一個字,要?dú)⒁獎?,悉聽尊便!?p>  袁紫煙晚上一直在自己身邊,并沒有作案的機(jī)會,起碼侯氏不是她本人逼迫而死。也許袁紫煙突然提到此人就是一個巧合。楊廣泄了勁,步伐沉重的走到窗前,喃喃問道:“紫煙,你可知朕現(xiàn)在有多害怕?一個絕色御妻,竟然不被朕所知八年,最后絕望自盡。朕的江山不穩(wěn),而這后廷也是暗濤洶涌,非人力可以扭轉(zhuǎn)。朕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也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紫煙,你說,朕會成為一個稱職的父親嗎?”

  袁紫煙正在賭氣,只是不停的抹著眼淚,卻是一個字不說。

  哎,下去吧。楊廣沖著袁紫煙擺擺手,袁紫煙則立刻轉(zhuǎn)身跑了出去,一刻鐘也不想多在這里停留。

  正月十五之前,宮中的重點(diǎn)不是節(jié)后余慶,而是全力調(diào)查侯夫人的死因,最后確鑿證據(jù)證明,她確為自殺,并未有人脅迫,因?yàn)榇蠹覐膩頉]看見她和誰走動頻繁,其中也包括嫌疑最大的袁紫煙和許庭輔。

  袁紫煙一心想要穿越回家,自然對這里的榮辱并不是特別在意,而許庭輔無家可歸,這皇宮就是他最后的歸宿,帝后就是他的靠山,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絕不可有任何意外。

  日子再次恢復(fù)到年前的樣子,每個人都在忙碌,身影穿梭在宮中的各個角落,而相比之下,之前的新老一輩的兩大紅人代表,許庭輔和袁紫煙卻顯得有些落寞,每日大多時候都是呆在自己的房中。

  因?yàn)閮扇耸艿搅说酆笞畲蟮男湃钨|(zhì)疑,侯夫人的死,多多少少跟這兩個人有很大的關(guān)系。正月十五的宴會干脆就被心情壓抑的楊廣給取消了,蕭皇后更是對袁紫煙厭惡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好好的一場努力白費(fèi),這讓人感覺十分不吉利。

  本來打算的三月遷回東都洛陽,由于楊廣一心想早點(diǎn)換個新環(huán)境,所以過了正月,二月初二這一天,浩浩蕩蕩的皇宮隊(duì)伍再次出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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