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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暴

第三十八章掌盟

嫡暴 朱顏小改 2157 2015-10-15 18:42:08

    白青亭踏步向前,緩緩越過他,心里有點不確定,她竟有了不想他死的念頭。

  這樣的不確定,這樣的念頭,讓她心底很亂,兩輩子加起來四十七年頭一回這般亂。

  “你怎么了?”

  “手軟了……”

  她似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回答她自已。

  君子恒不明所以,正回味著這三個字是何意思,她卻突然停住,害他差些撞上她,幸虧他平日走路緩慢習慣了,要不然還真得撞上。

  哪知下一刻白青亭竟欺近他,墊起腳跟差不多將整個身子靠向他身上。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即使費力墊起腳跟也只到他的薄唇處,此刻她的臉只離他面容不足三寸,她的氈帽已被她摘下,一雙黑眸從下往上打量著他的臉。

  君子恒身子沒有動,只是臉微微向后,他略有不解地對著近在只咫的面容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因為這張臉的關系么?長得好看所以我手軟了?”白青亭幾近呢喃,并未發(fā)現(xiàn)君子恒因她的話而挑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她又呢喃著自我否決:“不對……”

  “怎么不對?”

  “長得好看的多了去了,什么明星名模以前我也不會沒遇到過,哪個不是帥得人神共憤?我可從未手軟過……”

  白青亭慢慢放下墊起的腳跟,遠離那張俊容,背過身手緩緩按上心臟的位置,難道是因著這身子是原主的身子,這腦子終歸摻雜著原主的記憶,這心臟也終究是原主的心臟,所以對她有所影響么?

  白青亭再次轉過身看著一臉困惑的君子恒,他到底與原主有何糾葛?

  原主的魂魄早已離開,可對她的影響卻還能這般深!

  這更讓她好奇,那被原主潛意識深深壓制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整理好心中的異樣,白青亭重新將拿在手上的氈帽戴上。

  君子恒也看出來了,走到她面前透著白紗直盯著她,“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言語是何意思?還有,你就不怕你今日對我說了實話,明日你便要下牢獄么?”

  君子恒這話是要敞開來說。

  行,她就敞開來說。

  “既是同伙了,那當然要說實話。反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在錦鯉池里就說過了,您是逃不掉了。”白青亭神色如常,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看她這般自得,君子恒就知道她方才那一番奇怪的模樣已然過去,又回到重陽那日那名大膽自信的姑娘了。

  他不禁道:“你真是……”

  白青亭神情拽拽地,“怎樣?!”

  她在猶豫的時候,他尚有機會將伸了一半的腳收回岸上,可他并沒有,他反一問再問,閑事管到底了。

  那么現(xiàn)在,她還豈容他不下水。

  白青亭拉起君子恒的手,徑自與他對掌啪的一聲擊下,“我們擊掌為盟,就這么愉快地說定了!”

  君子恒將視線移到他與她的對掌上,他的手掌溫暖,她的手掌卻微涼,一股沁冷的寒從她手掌上傳過來,還未來得及感受其他,她已撤了掌。

  “你也別擔心受我連累,這莫延失蹤是與我有關,可他們查不到我頭上,就算疑心上了,沒有證據(jù),他們又能奈我何?”就像重陽觀水榭一事,她明知是誰要害她,在人前還不是得壓著裝做不知,“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有什么,你也大可安心,我這個人優(yōu)點不多,仗義恰恰就是其中一點?!?p>  只要不是他背叛她,她還不至于隨便拉人墊背。

  君子恒放下已空了的手掌,對她言辭不置一詞,只提醒她道:“鐘淡已介入此事,怕不會輕易善了?!?p>  白青亭知道鐘淡是誰,也知道他的厲害,對于一個小小莫延能引起九門提督鐘統(tǒng)領的重視,她倒是很奇怪。

  “這鐘淡向來獨善其身,何時與齊均候府有了此等交情?”她疑道。

  “一,鐘淡掌京都所有斷獄,查莫延失蹤一案乃他責職所在?!本雍愫敛贿t疑地道出原緣,“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之所以派出五營步軍將將出半數(shù)之兵力來尋莫延,是因著莫延的母親是鐘淡的嫡親長姐,莫延是他嫡親侄兒?!?p>  白青亭與齊均候夫人并不熟悉,隱約只記得在宮中宴會之上曾見過這位夫人,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內宅貴婦,年歲三十出頭,看起來卻要年經些。

  她不解道:“我記得這位候夫人姓越,并非姓鐘?!?p>  君子恒點頭,示意她邊走邊淡,“世家大族總會有一兩個不足以外道的秘辛?!?p>  白青亭聽明白了,看來又是一出狗血的宅斗戲劇,而怏及的便是這位齊均候夫人。

  “說來聽聽?”

  “自然?!?p>  這件事他與遙江都未曾提及過,是因著他不愿遙江牽扯其中,而她既已在其中,他也與她明說,自然不會再有所隱瞞。

  終歸,他選了一處沼澤。

  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他所謀之事太大,無論是君家還是他最好最親近的知已,他從不愿讓他們涉及。

  待莫延之事一了,他便也不會再與她有所牽扯。

  這樣大膽的好姑娘,他更不愿連累。

  走在夜間相伴而行的兩人,在寂靜的街道慢步而行,君子恒將他這些年來查得有關鐘淡家族之事徐徐道出。

  一人緩緩而道,一人靜默細聽。

  在回到白府后,白青亭入宅子前,她突然問道:“那日你明明有百香丸,為何要待到呂司記尋到我的時候方拿出為我解媚香之毒,而不早些拿出來?”

  君子恒被她這么一問,臉上頗顯窘迫,一瞬又恢復自然。

  本來白青亭忽然想起便隨口那么一問,事后她也未想過,可一捕捉到他那一瞬間的模樣,她倒起了興致,“怎么?答不出來?”

  她推開大門,邊踏過門檻邊振振有詞:“看不出來啊,君大人竟有這般壞的心思。”

  君子恒只是沒想到她竟還記得那時的一點枝末細節(jié),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卻被她說成了壞心思來取笑,他不由哭笑不得:“那是緊張,一時忘了而已。”

  說完,他轉入隔壁大宅君府。

  白青亭笑著關上大門。

  今夜收獲不少。

  嘿嘿,今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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