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受罰
“你們想干嘛?”祁樾冷聲問。
沒等到人回答,祁樾手上一緊,段沐風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拽,力道太大,祁樾后背直接狠狠撞在書架上。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段沐風的手跟鐵鉗似的,祁樾掰都掰不開。
沈瑾瑜見狀就要沖過來,卻被劉耀陽和唐杉的刀攔住了去路,唐杉臉上滿是嘲諷,“沈瑾瑜,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要一個女子護在身后?!?p> 沈瑾瑜臉色陰沉,卻不理唐杉的話,而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段沐風,“段師兄,我的事你同我解決便好,與祁樾無關(guān),若是一定要牽扯到她,那就讓莊主來解決吧?!?p> 段沐風一怔,“沈瑾瑜,你威脅我?”
“這不過是長臨的規(guī)矩罷了,難以決斷的事,不都是該請莊主解決嗎?”沈瑾瑜面不改色。
沈瑾瑜身份特殊,莊主段蒼對沈瑾瑜的一舉一動敏感得很,本來大弟子身份是段沐風還是沈瑾瑜就被外面非議多年了,如果沈瑾瑜再去段蒼面前說這件事,迫于面子,吃虧的只能是段沐風。
沈瑾瑜見段沐風還不松手,接著道,“段師兄,這些年我都不曾在莊主面前說些什么,莊主事務(wù)繁忙,這些小事可以不必勞煩他出來解決的。”
段沐風眼神愈發(fā)冰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與平日里斯文的溫柔大師兄形象截然相反,他看著沈瑾瑜,慢慢松開了抓著祁樾的手,這是他第一次被沈瑾瑜威脅。
祁樾的手臂一陣發(fā)麻,沈瑾瑜伸手把她拽到后面去,唐杉和劉耀陽見狀也識相的讓開了位置,沈瑾瑜拖著祁樾走了出去。
段沐風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在他們背影即將消失之際,段沐風抓起書架上的書憤恨的朝著他們得背后砸去,一本書徑直飛向祁樾的后腦勺,被沈瑾瑜抬手擋了下來。祁樾聞聲回頭,見段沐風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沈瑾瑜擋下的書落在她腳邊。
“你要死?。?!”祁樾氣上頭來,繞到書架后面將一個小書架推倒,這個書架正對著段沐風站立的位置,書架向著段沐風倒壓下去,他下意識伸手去擋,書架堪堪被他擋住,但書架上的書卻噼噼啪啪的掉下來砸了他滿頭滿臉。
“段師兄!”
唐杉和劉耀陽被這突變嚇了一跳,回過神之后趕緊沖過去幫段沐風。
祁樾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趕緊拉著沈瑾瑜就跑,
“快跑,一會兒他們回過神來我倆又有麻煩了!”
沈瑾瑜著實是被祁樾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祁樾就拉著他跑了。
阿若:“恭喜宿主,成功幫助反派出了一口惡氣!系統(tǒng)獎勵的武力值到賬嘍!”
“別恭喜了,我手比腦子快,這下我估計會被找麻煩了,”祁樾后知后覺自己干了什么事,拉著沈瑾瑜慌不擇路的跑,但她的動作還是沒有段沐風告狀的速度快的。
她和沈瑾瑜剛從藏書樓里面出來跑到老槐樹那邊坐下,段蒼身邊的隨侍就找過來了,
“莊主叫二位弟子去一趟戒律堂,”
祁樾心虛的低下頭,跟著在屁股后面走,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沈瑾瑜抓了抓她的袖子,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
“不要害怕,頂多就是罰跪思過,不會有事的,”
祁樾點頭,但事是她做的,要罰估計也是罰她一個人。
戒律堂在最西邊的竹林后面,已是深秋,下午的風吹的人涼颼颼的,竹葉被吹的刷刷響,竹影搖晃,葉落紛紛,平添一股凄涼的味道。
戒律堂的門是開著的,上頭坐著一個器宇不凡的男子,身穿深藍色長袍,袖口繡著一圈海潮紋,袍身金線繡著淡淡云紋,長發(fā)束在腦后,兩撇胡子掛在嘴角,看著年紀應(yīng)該有四五十歲。但身材健壯,倒不顯老。
他的左手邊,段沐風立侍身側(cè)。
祁樾猜,這人應(yīng)該就是長臨山莊的莊主段蒼了。
進入戒律堂,走到段蒼身前十步遠的距離,沈瑾瑜雙膝跪地,抬手做個了禮,祁樾跟著他跪下,做禮,
“弟子沈瑾瑜,見過師傅。”
“弟子祁樾,見過師傅?!?p> “嗯,”段蒼頷首,聲音粗獷有力,“叫你們來,應(yīng)該是知道為什么吧?”
“知道,”沈瑾瑜淡淡道。
段蒼眼神挪到祁樾身上,“你叫祁樾是吧,”
祁樾:“是,”
“女子該以溫柔自省,動手動腳實在不雅,偌大個書架你也能推倒,本是些小矛盾,又是同門師兄,何至于動手?此事傳出去,不是讓別的門看咱們長臨的笑話?”段蒼長嘆了口氣,“對師兄有此粗行,你可知錯?”
錯你六舅我錯。
祁樾看著段沐風,他又端上了一派斯文相,看著祁樾的眼神好像再說,‘沒事兒,師兄大度不跟你計較,你看跟我動手,受罰的還只能是你,’。
可祁樾心里明白,這個段沐風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縱使心里把他入土的老祖也揪出來罵了,但祁樾面上卻作出了深深地懊悔和愧疚,她對著段沐風行了一禮,“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就如此無禮!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闭f完又對著段蒼低下了頭,
“師傅,弟子知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發(fā)絲遮擋住了祁樾的眼神,沒人看見她眼神的不服:我錯了,我裝的。死老頭有本事罰死我,不然下次把你兒子揍成豬!
“嗯,”段蒼對于祁樾的認錯態(tài)度很滿意,“同為女子,你該好好學習一下你岳靈師姐,知書達理,溫柔善良,一坐一形皆為禮數(shù),”
祁樾:“是!弟子一定向岳靈師姐看齊!”
“認錯態(tài)度倒是積極,”段蒼轉(zhuǎn)眼看向沈瑾瑜,“瑾瑜,入軍營一事你不想便不去,無人可強迫你,不必置氣,但是好好說話嘛不能老是冷言冷語容易起爭執(zhí),”
沈瑾瑜:“是!”
“罷了,本是小事,你師兄也沒想著跟你們計較,今日便罰你們跪在戒律堂思過吧,跪到子時,讓你們好好長長記性,長臨山莊雖是武家,但也不是什么都靠武力說話的,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祁樾和沈瑾瑜齊聲道。
說完,段蒼便起身走了,段沐風跟在后面,眼神里頗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