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元素櫻想出個子丑寅卯來,景晏先登門了。
元素櫻看到端著酒壺的齊河,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吧!不是吧!
常氏那個瘋婦到底說了什么瘋話,氣得皇上要過來直接賜酒毒死她?
景晏施施然坐下:“皇后,你覺得,朕對你如何?”
元素櫻連忙吹彩虹屁:“皇上對妾身好地沒話說!妾身在娘家都沒這么自在過!”
景晏點點頭:“原來朕對皇后這么好啊……那為何……”
“皇上!”元素櫻搶話道:“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不管常氏說了什么,那都是一通還沒發(fā)生的瘋話。
抓犯人還得講究證據(jù)呢!妾身現(xiàn)在對皇上一心一意,絕沒有半點異心!
日月可鑒,天地可證!”
景晏嘆了一聲:“常氏說……算了,實在是不堪入耳?!?p> 元素櫻:“……”
好想爆捶常氏一頓!
“那皇上就都忘了吧?!?p> 元素櫻幫景晏捶著肩頭,小意討好:“妾身以后一定好好回報皇上。”
景晏瞇著眼睛享受:“哦?皇后打算怎么回報朕?口上說說?”
元素櫻連忙承諾:“那不能!妾身以后每天都給皇上做好吃的。
皇上忙碌的時候,妾身就在旁邊給您端茶倒水。
皇上休息的時候,妾身就給您打扇驅(qū)蚊蟲。
皇上無聊了,妾身就講笑話給您聽。
總之,皇上需要什么,妾身就給您準備什么!”
“聽著倒是不錯。”
景晏捏了捏眉心:“可惜朕身體孱弱,長年纏綿病榻,怕是時日無多,也享受不了多久皇后的殷勤了。
黃泉路上,朕一個人,孤苦無依啊。”
元素櫻:“……”
皇上你還能裝地再像點嗎?
景晏抬手指向齊河手里的托盤:“嗯?看來皇后更喜歡那杯酒……”
元素櫻一把抓住景晏的手,跪坐在他面前真情實感道:“妾身覺得皇上定能長命百歲。
倘若不能,妾身愿隨皇上同往黃泉路,絕不讓皇上孤單上路!”
景晏反抓住元素櫻的手,盯著對方一字一頓地確認:“朕生,你生。朕死,你隨葬。皇后,可是這個意思?”
元素櫻覺得這一刻的景晏有點瘆人,但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這一步:“自然?!?p> 景晏驀地燦然一笑,松開元素櫻的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皇后當真是愛慘了朕?!?p> 元素櫻微笑營業(yè)。
景晏朝齊河招招手:“這么高興,當飲酒助興。”
元素櫻笑容沒了,滿臉寫著拒絕。
齊河倒了一杯酒呈給景晏,景晏接過看向元素櫻:“皇后當真不喝?”
元素櫻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景晏失笑,仰頭把酒干了,完了還咂咂嘴:“這黃金國上貢的玉液酒就是清冽醇厚,香氣滿頰啊。
朕特意帶來給皇后嘗嘗,沒想到皇后沒這個口福?!?p> 元素櫻:“?”
元素櫻:“?。 ?p> 元素櫻:“…………”
直播間彈幕大爆發(fā):
“我去!我還以為景晏真的要賜死小主播呢!”
“景晏狗地不要不要的!”
“哈哈哈哈,小主播臉都綠了,要不是身份不對,估計都想爆捶景晏一頓了!”
“景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只有我覺得景晏要小主播隨葬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嗎?”
不過這條彈幕很快被淹沒在了彈幕大軍中。
……
齊河退下后,景晏哄了元素櫻一陣,才算把事情揭過去:
“你不想知道常氏究竟說了什么?”
元素櫻橫了景晏一眼:“她說了什么?”
景晏把玩著元素櫻的手指,神情晦暗不明:“常氏說,朕很快會舊病復發(fā),不治而崩。
恒王登位后,與你這位未亡人勾搭成奸,感情甚好。
你們有了孽種后,恒王甚至想要廢掉常氏立你為后,幸得太后阻攔。
不過常氏從此被恒王厭棄,只能抑郁而終。
所以,常氏醒來后,記起從前的事,也恨毒了你。”
元素櫻渾身一顫,總感覺景晏的語氣怪怪的。
不過如果是原身尹佩珊,這也的確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看景晏面色不好,元素櫻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她可有說到蘭側(cè)妃的事情?”
景晏看著元素櫻:“常氏說,上一次恒王只娶了她一個。
蘭氏幼年夭折,魯氏另嫁他人?!?p> 元素櫻若有所思。
景晏拍拍元素櫻的手:“不用想那么多,以后你離恒王那一家子都遠著點?!?p> 元素櫻有點不放心:“恒王妃常氏……”
景晏:“你放心,恒王妃已被送回。她現(xiàn)在的記憶一片混亂,等她休養(yǎng)好了,不會記得見過你,也不會記得自己都說了什么。
到時候恒王已經(jīng)出發(fā)去涂南剿匪,她擔心恒王還來不及,也不會再糾纏你?!?p> 說著,景晏的聲音一冷:“你的性子太軟。
下次她若還敢如此以下犯上,你便命人掌她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來。
恒王與太后那邊,自然有朕擔著,你無需顧忌。
朕是讓著他們,而不是怕了他們。”
元素櫻想象了一下自己命人狂抽常氏的場景,晃了晃腦袋。
“下次我還是直接去找皇上為我做主吧?!?p> 元素櫻抱住景晏的手臂:“妾身就是個不中用的!”
她暫時還適應不來逞皇后的威風。
景晏拍拍元素櫻的腦袋,口里說著元素櫻沒用,心里卻對元素櫻的依賴受用極了:“罷,朕就受點累,多看顧些你。”
***
元素櫻與景晏那邊是和風細雨,沈太后這邊卻是電閃雷鳴:
“蘭氏,不要以為你是鎮(zhèn)國公的孫女,哀家就治不了你!
竟敢攛掇恒王去涂南剿匪冒險,你該死!”
蘭側(cè)妃撲嗵跪下:“太后若真為王爺打算,就該同意此事!
王爺隱忍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大展宏圖,向世人昭告自己的能力,太后為何要阻止?”
“你放肆!”
沈太后大發(fā)雷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恒王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
我關心他的生死!你卻只關心他能不能給你帶去榮耀!
我兒的能力,也不需要用性命相搏昭告天下!”
蘭側(cè)妃笑了笑:“太后為何不問問王爺自己的意思?
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yè),贏得世人的贊譽?
太后庇護得了王爺一時,還能庇護他一世嗎?”
沈太后看向門口,恒王跪下懇求:“母后,孩兒想去!
孩兒想向父皇,向朝臣,向天下人證明,孩兒不比兄長差!”
沈太后沉默地倒退兩步,跌回了羅漢床:“你既有此心,哀家也不攔你。
只一條,好好地去,好好地回?!?p> 恒王大喜:“多謝母后!孩兒記住了!”
目送恒王與蘭側(cè)妃離開,沈太后捂著心口道:“不知道為什么,我這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吳嬤嬤安慰:“太后不必憂心,王爺身邊跟著那么多人,定然平平安安的。”
沈太后嘆息一聲,沒再說話。